蘇臻望着辦公桌上的蟹爪蘭,輕輕撫弄着花枝,並自言自語道:“你們要長胖一點啊,要開花啊,開很多的花啊,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看着這花,她又想起在南方生活的情景,那時她喜歡買各種各樣的花放在酒吧裡和家裡,並常常對它們說話,就好像它們能聽懂她說話一樣。她想世間萬物皆有生命,她能感知這些花呆社長辦公室有多壓抑,所以她想它們都懶得生長了。她亦認爲這些花能感知她上班有多無奈和無趣,所以一定會開出嬌豔的花來給她增添樂趣。
“你一個人在說什麼呢?你聽說了嗎,之前那個元部長和朝鮮商社聯合起來搞詐騙,我們公司的貨款都被他們兩人卷跑了呢。”田彩冰神情慌張的說。
“你聽誰說的?消息可靠嗎?不會又是空穴來風吧。”蘇臻有些不信,公司里人多嘴雜,謠言以訛傳訛的事情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不信算了,不信去問你家老公。現在外貿部都在討論這事呢,大家心裡忿忿不平,都在罵姓元的缺德,說在外面找小三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反而同情小楊起來,說她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被姓元的給毀了……”田彩冰繪聲繪色的描述着。
蘇臻則繼續低頭撫弄着她的蟹爪蘭,說:“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就算有朝一日公司倒閉了,也不關我們的事,管他誰詐騙誰貪污呢。”她若無其事的說着,她總是口是心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心裡即使很在乎,卻說得冷酷絕情。
“你也太沒有集體主義精神了吧,這是公司的事情啊,還是你老公那個部門的,你怎麼這麼說呢。要你老公知道了會被你氣死,你敢說你也敢這麼在他面前說?突然覺得你好冷血啊,你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的啊。”田彩冰抗議道。
“哈哈,我開玩笑的你也當真了,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不然,我可跟你沒完。當着他的面我纔不會這麼說呢,除非我是傻子。”蘇臻見她認真的模樣大笑道。
“你讓人難以捉摸,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腹黑女?”田彩冰歪着頭看着她。
“嗯,黑,連心都是黑的。小心別被我黑了哦。”蘇臻有時覺得自己確實挺腹黑的,可是公然說自己腹黑的,田彩冰還是第一人。
晚飯時蘇臻暗暗觀察着鍾煜的神情,卻見他有說有笑,心情似乎比平常還好呢,她瞭解鍾煜一向是喜怒都寫在臉上的,看他這樣應該不像是在裝吧。瞧,他還主動給她夾菜,說:“來,吃。多吃點。”不對,蘇臻這才發覺不對了,在家吃飯他很少給她夾菜的。於是她想,也許田彩冰說的都是真的吧。
她又看看社長的表情和平常並無差別,反正就是冷峻而不苟言笑的面孔。她望望大家,低頭默默扒飯,連一向吃飯話多的阿月,今日也沉默了,似乎是生病般的憔悴,難不成她也知道這事了?可是他們應該不會把公司裡不好的事情告訴她讓她擔心啊。
她又看看樸青河,他吃飯時永遠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從他臉上她感覺不出異樣。
蘇臻把大家打量了一圈後,心裡也惴惴不安,這都怎麼了呢,到底損失了多少錢呢,難道就自己不清楚嗎?她想,或許自己真的很冷血吧。
吃過飯,鍾煜說送蘇臻回去。車上兩人比平常顯得疏離,鍾煜和後座上的樸青河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可是她聽不懂。
“社長心裡一定很失望,畢竟是在他手下幹了那麼久的一把手,怎麼最後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除非以後大家不見面,要不有天碰面了,那會更加傷人?”樸青河很是沮喪的說。
“當然是失望啦,不過我爸承受力好,他不怕這種雕蟲小技的把戲,他有很強大的內心。你說以後他們倆見面怎麼辦,我覺得沒有可能,一個人不可能無恥到那樣的地步,他沒有臉見我爸。”鍾煜失神的開着車。
“唉,這種事情千萬別再發生了,再強大內心的人都承受不起。不過社長確實夠淡定的,可惜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唉——”樸青河一聲長嘆。
“好了,別嘆氣了,都過去了,生活向前看嘛。走,我請你們做足療去。”鍾煜突然來了興致。
“足療?我都還沒有去過呢,我好怕癢,我腳很怕癢的。”樸青河有些擔憂。
“要不要把邱英花叫出來一起?”
“不用,讓她在家休息好了。她上了一天班也挺辛苦的,讓她早些睡覺吧。”樸青河委婉說道。
“那就更要叫她做足療,放鬆一下了。你想哪裡去了,你以爲我是爲了你叫她?要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助理哦。”鍾煜故意氣樸青河,並拿出手機打電話,不過已經關機了,繼而他無奈的說道,“可惜已經關機了,看來你們的緣分還不到時候啊。”
“呵呵,隨你怎麼說。”樸青河好不介意他的“打擊”和調侃。
鍾煜長吁一口氣,然後抓着蘇臻的手說:“親愛的,怎麼了,你今天看上去不高興。”
“哪有,我和平常一樣啊。是你們看上去怪怪的纔是。”
“啊,是嗎?”鍾煜故意連忙摸了摸下巴掩飾。
“你就會裝,有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算了,不說拉倒,別指望我會問。”蘇臻似不滿又似不屑的說。
“真沒什麼啦,和平常一樣啊,走吧,我請你們倆做足療去。”
“你還真夠腐敗的,不是去酒館就是去足療城,不過你要帶我去呢,我就去好了。”她的意思是去不去無所謂。
“好啦,你說話怎麼冷颼颼的。不是我不跟你說,是我不想讓你擔心嘛。你能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呢。就好像你,如果心裡有什麼事,不想跟我說,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也不問了,要說的話大家都會說的。好了,你就別不開心了,我錯了,怪我沒有跟你說。不過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我們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鍾煜心急而誠懇的說。
聽他這樣說,她的心裡才稍稍舒服一些,其實她每次都是故意把他逼急,然後看他解釋的樣子,心裡卻暗暗得意。
說話間,他們來到上次來的那家足療城,店員依然是高興的跳着出來迎接他們,並把他們帶到三人間的包房。
三名足療師提着熱水桶子進來,給鍾煜服務的還是上次的那名姓葉名碧融的足療師。她見到鍾煜熱情的招呼:“唷,是你們幾個哦,好久沒有來了。要經常來照顧生意嘛,讓我們多做兩個事。呵呵。”她一邊說着,一邊自己笑了起來。
“哪裡有錢來,我比你們窮多了。今天我們晚飯都沒有吃,把錢留着來做足療了。”鍾煜故意裝可憐。
葉碧融聽了拍腿大笑,說着:“有你說的那麼可憐不,我也還沒有吃晚飯呢,一直在做事。”
鍾煜連忙說:“那你先去吃點東西吧,沒事,吃飽了纔有心思幹活。”
“沒事,沒事,我幹完活再去吃。”葉碧融推辭。
“你去吃,吃了再來,不吃飯還工作的,我沒有見過。你去吃吧,沒事沒事,我等你好了。”
“好了,那謝謝你啊,最多五分鐘。”葉碧融說着幫鍾煜泡好腳,然後退出房間。
鍾煜又問房間裡的另外兩名足療師,他問:“你們是不是沒有時間吃飯啊。”
一個技師笑着回答:“其實有時間吃的,只是有時忙起來錯過了吃飯時間,然後碰到點鐘又忙不停,一個點下來又是一個小時了。”
“哦,這樣。那你們都要準備些吃的在櫃子裡啊。”鍾煜若有所思。
“有,都有泡麪啊,餅乾啊,麪包啊,餓了可以吃。”
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葉碧融再次進來。
鍾煜問:“吃了沒?”
葉碧融笑着,說:“吃了個麪包。感覺不餓了。”
“那就好。做事之前肯定要把肚子填飽,不然哪裡有心思做事呢。”
“是,你說的有道理,肚子餓起來的感覺不好受。”
鍾煜拿出香菸遞給她,說:“我記得你是抽菸的吧,來,先抽根菸吧。”
葉碧融嘴上拒絕着,說:“我在工作,不抽不抽,等幹完活再抽。”並用手擋開他拿煙的手。
固執的他哪裡肯,拿着煙就塞她嘴裡,然後幫其點上。葉碧融這才盛情難卻般的叼着煙,坐在鍾煜面前抽起來。
蘇臻扭過頭,故意裝沒有看到,然後拿着遙控器調着電視,耳朵卻仔細聽着他們的聊天內容。
雖說客人總是點同一個女技師做足療無可厚非,但是看看這個葉碧融的風情,她不由有些不滿。並想葉碧融不如去做更高級的服務項目,那樣賺錢還更快些。她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不滿,只是覺得鍾煜這樣體貼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她有些介懷。
她認爲他該沉默,至少在她面前裝也要裝沉默,足療過程中他不跟葉碧融說一句話纔是她想要的結果,可事實是他跟足療師打的火熱,她不由想用輕浮這個詞來形容他。不過又想着他們倆已經是朋友了吧,這樣開開玩笑亦無妨。她拘囿了自己,又爲自己找着理由,她拘囿了他,又爲他開脫。她想自己真是又小氣又腹黑,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雞腸小肚了。
電視裡的節目甚是無趣,因爲不是週末,沒有她喜歡的那檔人氣火爆的娛樂綜藝節目,於是她閉上眼睛休息,靜靜享受着足療師的按摩。她將電視聲音調的很小,其實就是爲了聽清鍾煜和葉碧融的談話。
“最近還好嗎?你老公有去找工作嗎?”鍾煜記得她說她有個不願意上班的老公。
“有,他找了個做保安的工作,去上了三天班了,可是天天晚上就聽他抱怨工作時間太長吃不消。我聽了沒吭聲,不知道這回他能堅持多久。這不我現在每天都是帶着孩子一起上班。唉,別說了。這沒嫁對老公,簡直是活受罪。”她說着熄掉了菸頭,開始給鍾煜按摩。
蘇臻聽了一點也不同情,反而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唉,你還是趕緊離婚吧,給孩子找個有錢的爸爸。然後你也不要來這裡上班了,每天在家相夫教子好了。”鍾煜打趣道。
“說的輕鬆,現在帶着個拖油瓶甩都甩不掉,生了就要養就要負責,沒辦法……”葉碧融正說着,這時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小男孩靠在門縫裡往房間裡看。
孩子衝着葉碧融,喊了聲:“媽媽。”孩子說着就站到他媽媽身邊,然後注視着鍾煜。
蘇臻看了看孩子,大概兩、三歲的光景,皮膚白皙,一樣娃娃臉,模樣甚是乖巧,她想這就是葉碧融的小孩了,母子長的還挺像的。
“這是你兒子?跟你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很像。”鍾煜笑着說。
“是的。他們說看見我崽就好像看見我。”她說着然後附在兒子耳邊說,“媽媽在做事,你出去找阿姨叔叔們玩,媽媽做完事再跟你玩好不好?”
孩子皺着眉頭不情願的說:“不好。”
“你怎麼不乖咯,媽媽要給你賺錢錢買玩具啦,買變形金剛啊,還有汽車,飛機,都要錢買啊。乖咯,走。”葉碧融說着推了推孩子示意他出去。
孩子依然不肯,可憐巴巴的說:“不——”
“就讓他在這裡玩嘛,來,小朋友坐這裡。”鍾煜拍了拍自己的按摩椅空處。
“好,那你跟去坐叔叔那裡,要乖。叫叔叔咯。”葉碧融伸了伸頭示意孩子坐過去。
孩子瞅着鍾煜,清晰的叫了聲:“爸爸。”然後像見到自己爸爸般站在鍾煜身邊,靠在他的胳膊上。
蘇臻聽了被孩子逗樂了,心想這孩子還真有趣。樸青河驚訝的在一旁咋舌。葉碧融則低着頭在笑,她覺得難爲情。
鍾煜聽了先是怔了一下,繼而又眉開眼笑,說:“你這個鬼崽子,頭回見我就喊爸爸。你叫什麼名字啊?”他愛憐的摸了摸孩子的臉蛋,並把孩子抱起坐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拿了兩張紅票子,說,“你既然都叫我爸爸了,也不能白叫,拿着買糖糖吃。”他說着就把錢放孩子手裡,孩子舉着錢,笑着對她媽媽說:“錢,錢。”
葉碧融立刻厲聲說:“多多,快點把錢還給叔叔,媽媽這裡有,把錢給叔叔,小朋友不能隨便拿別人的錢。”她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示意錢在口袋裡。
多多看着媽媽,又看看鐘煜,然後對他說:“不要。”
“拿着,拿着,沒事。給孩子買點水果吃吧。”鍾煜示意葉碧融收下。
葉碧融這纔對多多說:“快點謝謝叔叔。”多多卻望着鍾煜不說話,葉碧融繼續說,“快點謝謝叔叔,不然就把錢還給叔叔,拿了要說謝謝啦。”
多多這才說了句:“謝謝。”
“你兒子挺乖的啊,很聽你的話。”鍾煜摸了摸多多的下巴,然後親了親多多的臉蛋,說,“親爸爸一個。”多多毫不情怯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鍾煜高興地又拿出兩百給多多。
“是,乖的時候蠻乖的,倔起來的時候跟一頭小牛一樣,管不住。”葉碧融一邊說一邊搖頭,“唉,不要給了,太多了,這怎麼好意思。你們三個人洗腳都要不了這麼多錢。”
“沒事,孩子乖,沒有帶見面禮,所以算是壓歲錢了。”
“多多,快點謝謝叔叔。”
多多口齒不清的說了句“謝謝”,那模樣很認真和嚴肅。
多多拿着錢,看着電視,在鍾煜身邊坐了一會兒,又自個兒滑到地上,手裡拿着錢,指着外面,跟她媽媽說了句:“飛機。”多多的意思是說,他要去買飛機,然後就準備出去。
葉碧融連忙帶着孩子到了屋外,說:“你把錢放媽媽這裡,一會兒你弄掉了。你去找叔叔阿姨玩,媽媽做完事就去跟你玩貓抓老鼠。”多多嘴裡還念着“飛機”,葉碧融哄騙道,“好,等媽媽做完事再給你去買。”多多這才笑着跑開,葉碧融這才又回到房間繼續給鍾煜按足底。
“你每天都帶孩子上班?萬一碰到脾氣不好的客人怎麼辦?”鍾煜的意思是說有時候客人要休息,萬一孩子突然進來,肯定客人會不滿意。
“所以我一般進房間都不然讓他看見,都躲着他,今天不知道怎麼被他看見了。不能被他看見了,被他看見了,他就要進來鬧。不過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他還算講的聽的孩子。跟他講道理,他就聽。”
“那怎麼不送到幼兒園去呢?”蘇臻忍不住問了句。
“太小了,還沒有滿三歲,怕到時候在幼兒園被別的小朋友欺負了又不知道說,他纔剛學會說話。而且現在幼兒園學費好貴,電視裡又老是報道幼兒園老師虐待小朋友的事,心裡不放心。而且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每天和我在一起,他要是不在我身邊,我晚上睡不着。”
“那你老公呢,你這樣也太辛苦了。”蘇臻繼續問。
“老公,唉,別提了。女人千萬不要指望老公,還是自己獨立的好。有錢纔有底氣。”葉碧融眼神落寞的回答。
蘇臻知道是問到了她傷心處,於是緘口不再問。
鍾煜卻繼續調侃:“那你哪天有錢了,會不會把你老公給踹了?”
“不會吧,爲了孩子,再不情願都要撐着。等孩子大了再說吧,我怕孩子大了問我他爸爸在哪裡,我沒辦法交差。”葉碧融很宿命的說。
“唉,來,抽根菸。”鍾煜說着又遞給她一根菸,然後幫她點上。
她一邊給鍾煜按摩足底,一邊吐着菸圈,表情依然很落寞,然後說道:“其實我一般都不跟客人說這些,說了別人只會當笑話聽,或者頂多同情你一下。唉,可是你們又老是問,我又忍不住要說出來。其實還好啦,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生活了,我現在就希望小孩健康成長不生病就好了,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她說完努力擠出一個笑臉。
蘇臻聽了她的事情不由爲她感到無奈,並佩服她的勇敢和堅強,開始對她的成見也推翻了。她知道她每天的工作很辛苦,也是爲了討客人的歡心,爲了把工作做好,爲了孩子,爲了家,才變得這麼世俗的風情。想到這,她爲她感到悲哀,這樣的生活太沉重了,除了工作賺錢養家幾乎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和空間,每天像部不知道疲勞的機器轉動着。其實她一直對社會弱勢羣體比較同情,看到這樣的葉碧融她爲自己開始的想法感到愧疚。
“那我以後經常來,每次來都點你做足療,那樣你就可以多做幾個事。下次我們三個人來都點你,我們等都要等着你親自服務。”鍾煜豪邁的承諾。
“哈哈,那就多謝關照啦。我就想每天多做幾個事,從上班做到下班,還越做越有勁,要是生意不好,沒有事做,心裡有點發慌。”葉碧融眉頭露出喜色。
“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有事做就做,沒事做就休息,要不我看看能不能給你介紹個更好的工作……”鍾煜還想着把她弄到廠裡去上班,那樣還可以照顧下她。
不等他說完,她就回答:“別的工作啊?想都別想,還是做這個工作最好,能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沒有比這工作更適合我的了。而且我又是農村出來的,小學都沒有畢業,換了工作,工資肯定還沒有這裡高。”她說的很實在。
“是,那也是。那以後我經常來點你做足療。”鍾煜再次承諾。
“你也不用因爲我經常來,反正你累了的時候想做個足療你就來,來了點我就好了。”
“是,其實我平常也挺忙的,也不一定有空來。”
蘇臻看着鍾煜跟葉碧融淡然許多,心想自己想太多了,鍾煜只是同情她而已,自己吃醋吃的有些沒有道理。
從足療城出來,回去的車上,鍾煜還想着葉碧融,並說:“我還挺佩服她的,女人爲了孩子什麼苦都願意吃,母愛確實很偉大。”
“是。不過那孩子也太有趣了,看見你就喊爸爸……”其實蘇臻是想該不會是葉碧融教的吧,看見男性就喊爸爸。
“是啊,聽着挺奇怪的,但是孩子童言無忌嘛,喊了就只能應着了。”鍾煜非常理解的說。
“看來你有做好爸爸的潛質。”蘇臻笑着。
“那要不我們也趕緊生一個?”鍾煜似乎有了做爸爸的興趣。
“明年吧。要不再算算,看看什麼時候懷寶寶比較好。”蘇臻知道鍾煜一家都迷信算命,所以這樣說算是緩兵之計,她喜歡孩子,但是孩子若是不聽話她就會很煩,她當然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可是想着十個月的磨難,她又膽怯了。
“是,算算比較好。生個八字好的寶寶,以後命運也好。”鍾煜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但是因爲韓國人天生迷信算命,所以他也對算命比較有心理上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