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這天,大雪停了,天空中隱隱約約還晃着一絲陽光,雖然是蒼白的,但是讓人感覺到美好。
蘇臻、鍾煜、樸青河、邱英花,還有田彩冰,五個人組成了一支節日旅遊小分隊,開車駛向長白山。孫曉峰因爲執意要在家玩遊戲,所以就沒有一起。
一路上大家歡歌笑語,好似早晨山裡練嗓子的麻雀。
“每次都是我開車,好不公平啊。”鍾煜故意不滿。
“這叫能者多勞嘛,你看你技術多好啊,開的四平八穩的,我們的生死都交給你了,這可是光榮的司機啊。”蘇臻連忙安撫。
“是啊,能坐上鍾部長親自開的車,心裡啊,踏實、興奮、激動呢。”田彩冰一直叫他叫鍾部長。
“我比你大,你叫我煜哥吧,出來玩還叫什麼部長,聽着好怪的。”
“那我要叫你什麼好?”邱英花連忙問。
“你啊,你就自己看着辦咯。哈哈。”
邱英花這下爲難了,在公司叫部長叫習慣了,要她改口叫別的,她還真的不習慣。“那要不我叫你小鐘吧,不過我自己感覺好奇怪,好像不是在叫你一樣。”
“那就叫大名咯,反正你以前不也直呼我大名嗎?我們是同事也是朋友,不要有什麼上下級的想法,怪怪的,我可從來沒有把自己當領導看呢。”
“你們在聊什麼?”樸青河矇頭蒙腦的問。
“聊怎麼叫你呢。”邱英花笑着回答。
“是啊,要不叫樸客吧。”鍾煜先用韓語對樸青河說了一遍,然後又對大家說了一遍,衆人聽了皆大笑。
“這名字太俗氣了,我要聽高雅一點的稱呼,叫我青河仁兄好了。”樸青河一本正經的說道。
大家聽了又笑了,鍾煜又翻譯給蘇臻聽,她聽了亦大笑,並對樸青河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
因爲是雪天,路不好走,他們到達長白山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於是他們找了間溫泉酒店泡溫泉,打算第二天再去滑雪。
泡溫泉的時候,鍾煜一直暗示着樸青河,說:“你得主動吧,這樣下去永遠是兩條平行線。”
“你好煩,拖人家出來玩就是爲了勸人家投降的?其實我有在思考這個問題啦。你說的沒有錯,可是也要時間啊。等我準備充分些,再找她求愛。我……唉,我其實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怎麼都開不了口也不知道要怎麼追女人。”
“哈哈,你終於想通了?看來我的工作沒有白做啊,晚上咱們要好好喝一杯。你不要想那是女人啦,要想那是你喜歡的也是喜歡你的人。你以前怎麼喜歡別人的,怎麼追別人的,你就怎麼追她好了,不要害怕。其實男女之愛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了,一陰一陽的結合纔是符合自然規律的,任何想違背自然規律的最後都會妥協於自然。這世界就是這樣,不是個人力量就可以改變的,雖然存在就有他的合理性,但是人生太短了,沒有必要和自然去抗衡,不如乖乖聽話,做個老實人。”鍾煜說着安撫他的話。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乖了,這不像以前的你啊,你以前可是比我還叛逆的。看來談戀愛後,女人改變了你的思想觀啊。都說畫家文人風流,我也看不出你風流。你還真是變了,變的中庸了,不過做人就是要中庸才得道啊。其實我覺得倒是因爲人生苦短,纔要轟轟烈烈,敢愛敢恨纔對。”
“以前是年紀輕,現在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能由着性子來嗎?不行了。所以妥協了,不然我也不會來我爸公司上班。不過依我目前的情況來看,很糟糕,因爲對於公司這一塊我是一竅不通啊,真擔心公司以後接手後會因爲自己經營不善而倒閉什麼的。那就太可怕了。你到時候要做我的軍師啊,一定要幫我啊,不然我真是忐忑啊,我好想唱那首《忐忑》了。啊啊啊哦,啊啊啊哦誒——”
兩人在溫泉池裡,唱起了那首忐忑。
蘇臻她們這邊亦是一片歡騰,幾個女人在比較着身材,看誰的豐滿啊,誰的形狀最好看啊,男人最喜歡哪種啊。
“我的太小了,想下垂都下垂不了,你們知道曉峰他怎麼說,他問‘你的胸在哪裡’?簡直太大家然了。”田彩冰一臉沮喪的說。
“天啊,他怎麼這麼打擊你,他自己不也瘦的跟猴一樣嗎。還是英花姐最豐滿,哈哈。”蘇臻眼神忽的就賊亮賊亮了。
“我豐滿也是浪費啊,風景再美也沒有人看,那又豐滿給誰看呢。”邱英花悻悻的說。
“自己看,自己看啊。哈哈。我覺得豐滿給自己看就好了,獨領風騷,自我欣賞啊。哈哈。”蘇臻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胸部。
“你這個流氓,還不知道你也是個女流氓呢。還真被你的外表給騙了。你的胸部也長的可以啊,你們家鍾煜是怎麼評價的?”邱英花好奇的問。
“評價?沒有了。他只問怎麼沒有奶水。哈哈。羞死人了……”蘇臻不好意思的說着。
“暈,這也太打擊人了。”邱英花不滿的說。
“還好啦,玩笑唄。比彩冰被她男人那樣說好多了。”蘇臻不以爲然。
“是,男人就喜歡拿女人的胸說事了。實在是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喜歡女人的胸呢,有那麼誘人嗎?”田彩冰一臉認真的表情。
“誘人啊,當然誘人了,你不覺得英花姐的很誘人嗎?哈哈。”蘇臻調侃着邱英花,邱英花都被她說的臉紅了,蘇臻卻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英花姐,爲了你這麼誘人的胸不浪費了,你要趕緊找個男人啊,不然可就資源浪費了。”
“好了,別說了,你這嘴還真是不饒人吶。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看就你一人就可以一臺戲了。哈哈。”邱英花也不嘴軟的說道。
“……”
泡完溫泉後,大家找了個土菜館吃飯喝酒。
“終於可以喝酒了,我好久沒有喝酒了。”蘇臻看着桌上的啤酒就開始嘴饞了,她很喜歡啤酒那種淡淡的苦又淡淡的甜的味道,特別是冰的,喝起來就更爽了。她喜歡冰啤酒,哪怕是冬天也要喝冰過的纔好。
“就是看你想喝酒沒有喝,所以纔想到帶你出來喝酒,哈哈,看我多愛你,喝酒都給你想着法子。”鍾煜得意的說。
“是。不然元旦五天不知道怎麼過呢,其實是你自己想喝酒吧,哈哈。”
“來來來,端杯子。”邱英花豪爽的舉起杯子,北方姑娘的喝酒架勢素來逼人,讓南方人見了,自然是膽怯三分的。
“我隨意,我不和你們幹,你們都好酒量,我還要生寶寶的,所以少喝點,你們盡興啊。”蘇臻連忙給自己找了個不猛喝的理由。
田彩冰文文弱弱的端着酒杯,說:“我酒量不好,英花姐你多多擔待。唯一可以和你拼酒的就是鍾煜了。不如你們倆今天好好拼一下吧?哈哈。”
“我不拼,喝多了不舒服,還是喝到自己感覺OK就好了,我們是自由民主人士,不強迫壓榨啊。第一杯我還是幹了。多吃菜,少喝酒。”鍾煜今天也不想喝醉,他想着明天要去滑雪呢,要是精神狀態不好,肯定玩的不盡興。
“來來來。喝——”蘇臻大聲說。
桌上端上來的都是野味,野兔啊,野鴨啦……至於是不是貨真價實的就不知道了,不過蘇臻覺得味道倒是挺好的。
“要人生的日子每天都這麼美好就好了,不用上班卻能吃到美食,喝着美酒,還能到處遊玩,最快樂的人生莫過於此啊。”邱英花感慨。
“這樣的日子誰都喜歡,但是天天過這樣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再懶的人都會煩的。因爲人們會因爲一成不變的生活感到厭煩,不管是有錢沒錢,一種狀態久了都會覺得無趣了。我還是喜歡上班,有空的時候再出來看看,有忙有閒生活纔有樂趣。”田彩冰說的是實話。
“如果有天你家曉峰有錢了,變老闆了,把你養起來,讓你在家做全職太太,你做不做?”邱英花犀利的問。
“做啊,不過要給工資的嘛,不然在家呆着多無聊。哈哈。想着有工資,就當是工作了。哈哈。”她毫不掩飾自己對金錢的喜愛。
“搞半天你還是爲了賺錢。很好,有前途。來喝酒,咱們今天不聊這些工作啊,金錢的庸俗事情。就喝酒吃肉,講笑話好了。”邱英花說着又舉起了杯子,眼睛卻看也不看樸青河。
樸青河像一個羞澀的少年般,端着杯子也不看別人,擡着眼睛望着上方喝酒,然後又低頭吃菜。
“這個牛肉好吃,怎麼牛肉怎麼做都這麼好吃呢。牛肉是我的最愛也。”蘇臻大快朵頤着。
“吃,多吃點。大家都多吃點啊,吃了回去睡覺,明天咱們起早牀去看日出,然後去滑雪。早飯安排在看日出以後了,所以要帶些乾糧上山哦。”鍾煜嘴裡唆着粉條。
“明天什麼天氣,有日出嗎?這下雪天,說不定山上在下雨呢。”蘇臻擔心的說。
“所以要帶雨衣啊……”鍾煜話還沒有說完,邱英花就捂嘴笑了起來,他意會於是解釋說,“你這個流氓,你想哪裡去了。上山哪裡有不帶雨衣的,哦,不對,是用來穿了防雨水的。唉,越說越說不清楚,不說了。”
蘇臻和田彩冰也明白了他說的雨衣所指,所以也跟着笑起來。田彩冰說:“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英花姐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哦。”
“就是啊,英花姐又沒有笑你。”蘇臻也幫着說話。
邱英花見了笑得更厲害了,說:“看你欺負我,我們有仨人,不怕你。”
“不用怕,有蘇臻罩着呢。哈哈。”田彩冰見風使舵的說。
“無聊。”鍾煜甚是沉悶的說了句。
“生氣了?”蘇臻問。
“是啊,人家說認真的,你們卻當玩笑了,真是傷心,傷不起啊。”鍾煜故作悲傷的表情。
“你還會被我們傷?算了吧。哈哈,別裝了。吃飯要開心,別不開心啦。”蘇臻知道他開玩笑的,所以故意哄着。
吃過飯,大家就回酒店休息了,爲第二天的滑雪養精蓄銳。
因爲酒店裡暖氣舒適,大家睡前又喝了酒,所以這一覺大家都睡的很沉,一覺醒來已然過了看日出的時間。不過看看窗外,今天並沒有太陽,大家纔沒有後悔起晚了。
收拾準備後,他們去吃了早餐,然後就向山上出發了。
滑雪場不像蘇臻想像的那麼熱鬧,遊人不多,大概就幾十個吧,她開始幻想的是人山人海。大家租了滑雪板穿上,樸青河和鍾煜在首爾就有嘗試過滑雪,所以穿上滑雪板就能滑動起來。而三個女人只能無奈的望着滑雪板發呆了,蘇臻把滑雪板穿上,可是卻感覺腳好沉,根本邁不開,又不敢使勁,怕一使勁滑出去後又剎不住車。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小腦不夠發達,於是說:“好難滑,不滑了,我看你們滑好了。”邱英花和田彩冰也是無可奈何的看着滑雪板。
“青河,你帶邱英花,你教她。”鍾煜連忙又對邱英花說,“你們倆一組好了。我和蘇臻還有彩冰一組。”
於是鍾煜就耐心的開始講解滑雪的要領和基本動作。“你們看我,先練習走。擡起左腳,向前邁一步,放下,停穩,然後擡起右腳,向前邁一步,然後放下。來,走起來,別怕,不會摔跤……”他耐心的示範着最簡單的動作。
蘇臻極力按照鍾煜說的去做,可是卻感覺吃力,最後她脫掉滑雪板說:“算了,我太笨了,不學了,你們去滑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我也不學的,我怕摔跤,萬一骨折了怎麼辦,我還要上班呢,還要賺嫁妝錢呢。”田彩冰也立刻停下來。
“好吧,那我滑一會兒就回來找你們,一會兒見。拜拜。”鍾煜說着揮揮手,就朝遠處滑出去了。
“英花姐和樸助理怎麼不見了,難道她就學會了?”田彩冰環視着四周,沒有看到那兩個人的身影。
“是啊,奇怪啊,學的倒挺快,不過說不定是去談戀愛了呢。小樹林?哈哈。”蘇臻壞笑着。
“或許是呢,哈哈。”
蘇臻和田彩冰一邊在雪地上漫步,一邊說話,然後又抓起雪球朝遠處投擲,看誰投的遠,投的遠的那個就可以多投一次。
“我們倆還真夠無聊的,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啊。”蘇臻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快兩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他們滑哪裡去了。等等唄。”
“你看,雪地摩托。我們倆去坐那個好不好?”蘇臻看見別人騎雪地摩托車興奮的說。
“好啊,可是我不會開啊,你會開嗎?”田彩冰又些擔心。
“不會,哈哈,我怕摔跤,還是等鍾煜回來再說吧。”
在兩人的翹首以盼中,鍾煜他們三人終於回來了。蘇臻連忙說了自己的想法,鍾煜欣然答應了,於是他說道:“你們倆就跟我吧。青河兄,你和英花姐一起咯。”
五人全服武裝,穿上了防風服,帶上了頭盔,準備就緒後,在聽了工作人員講的注意事項後。樸青河和鍾煜駕駛着雪地摩托車出發了。
蘇臻和田彩冰坐在鍾煜的車後面,摩托車的速度讓倆人感覺到刺激,並興奮的大叫着。蘇臻的手是□□在外面的,感覺到那風如刀子般割過皮膚,於是趕緊把手縮袖子裡。鍾煜膽子大的很,開着車子就在林海雪原裡毫無畏懼的穿梭,對自己的技術信心滿滿。蘇臻看着身邊的風景像長了翅膀般朝身後飛去。
樸青河就謹慎多了,他開的比較慢,遇到拐彎就更慢了,急的邱英花說:“快,快點,趕上他們去。”
他卻不緊不慢的說:“快不了了啊,安全第一啊。摔跤還好,萬一撞上了別人就麻煩了,受傷了就不好了。我們慢慢來,不跟他們比,鍾煜那小子壞的很。”
“哈哈。”邱英花只能以笑作答了。
鍾煜載着蘇臻和田彩冰已經駛到了河道上,河道上有好幾輛雪地摩托車在正在競速呢。
“我們要不要超過他們?”鍾煜大聲問蘇臻。
“好啊,衝啊。”蘇臻和田彩冰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我衝了啊——”鍾煜又加快了車速,可是別人本身也很快而且又在前面,所以他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都沒能趕上。
最後鍾煜停下車,說:“下來玩一會兒吧,咱們在這裡堆個小雪人做紀念怎麼樣?”
“好啊。”蘇臻說着就彎腰滾起雪球來,並說道,“爲什麼雪球越滾越大呢。”
“你讀書時沒有學?這都不會?”鍾煜表示驚訝。
“哪有學這個?南方几乎不下雪,沒親自滾過雪球之前還不相信會越滾越大呢。”蘇臻一邊說着一邊滾了一個大雪球,並把大雪球搬到邊上。
鍾煜則負責把雪球組合起來,堆成一個雪人形狀。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個半人高的小雪人誕生了。
“拍照,拍照留戀。”鍾煜一玩起來比女人還愛拍照。
於是大家又和小雪人拍照留戀。
要走時,蘇臻卻不捨得了,說:“我們要走了,不要他了?好不捨得哦。”
“唉,有這麼傷感嗎?你也太敏感了吧。走吧,難不成要搬回去?”鍾煜對這個小雪人並不留戀,並還對着小雪人瀟灑的做了個飛吻的動作,說,“拜拜。”
“唉,走吧。”蘇臻無奈的戴上頭盔。
三人又坐上摩托車,按原路返回,路邊的風景讓蘇臻沉醉。天空是淡藍色的,白色的雪覆蓋在樹枝上、大地上、河道上,這個冰雪的世界讓她又一次感覺到自然的神秘力量,還未離開,她就想下次來會是什麼時候,還有沒有來的機會呢,或許人一輩子某些地方只會去一次吧,她想要記住這些美麗的風景,於是目不轉睛的搜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