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爸媽和子衿到的那天,蘇臻親自開車去接的。在車站出口,蘇臻看見了爸媽和子衿,她連忙揮手喊着:“爸媽,子衿——”
半年不見,蘇臻看見子衿有些認不出來了,這孩子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離開她身邊時的模樣。頭髮搭腦門上了,眼睛變大了,皮膚變白了,模樣像鍾煜的更多。
她對子衿伸出雙手,說:“子衿,來,媽媽抱抱。”子衿,面無表情的望着她,然後把頭扭開,抱着蘇臻媽媽的脖子,似乎是說,我不認識你,我纔不要你抱。
儘管子衿不願意,蘇臻還是從母親手中接過了子衿,這才抱在手上,子衿就咧嘴哭了,舉着雙手要蘇臻媽媽。
“子衿有點認生,要熟了才能抱。她只認我和你爸爸,哈哈——來,外婆抱。”蘇臻媽媽連忙將子衿又抱回來,孩子的哭喪表情這才平復。“這是媽媽呀,這是子衿的媽媽,子衿不認識媽媽啦?”蘇臻媽媽哄逗着孩子。
回家的車上,蘇臻媽媽抱着子衿坐在副駕的座位上,孩子顯得很興奮,伸着脖子四處張望。
“看什麼呢?好看吧,子衿坐汽車上回家呢。”蘇臻媽媽對子衿說着。
蘇臻一邊開車望着前方,一變看看身邊的孩子,說:“越看越像鍾煜,還好不像我……對了,媽,你們過來,就等過年以後再回去吧。”
“我和你爸是隨便,其實我們每天帶着子衿也不覺得無聊,只是住到過年以後,女婿沒有意見吧?”蘇臻媽媽拉着子衿的小手輕輕晃着。
“不會。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還不知道他過年回不回。不回我們就自己過年。婆婆一個人在首爾,也蠻孤單的,鍾煜多陪陪她也好。反正他在家裡呆着也沒有事,不如陪在他媽身邊……”蘇臻口吻裡有一絲埋怨。
“他回去多久了啊?”蘇臻媽媽問。
“一個多禮拜了,好像不捨得回來似的,我也不去問,想回來時,他自然會回來。而且我現在店裡忙的很,沒有閒工夫去管他。他不在,我還自由些。”
“這怎麼行,怎麼能不管家啊,至少得有男人的擔待吧。他不會是吃軟飯的吧?”蘇臻媽媽問。
“沒有啦,媽,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有事業心有上進心的,也有思想,我還是很肯定他的。”
“那就好,那樣媽就放心了。只要你自己開心,過的好,我和你爸爸就心滿意足了。只是當初結婚時太匆忙,都來不及再好好的考察考察,你們就結婚了。現在有子衿了,倆個人在一起更要和諧相處才行……”蘇臻媽媽講着生活經。
回到家,蘇臻爸爸如從前一樣,買菜做飯燒菜,蘇臻媽媽帶子衿,蘇臻則和子衿套近乎,討着子衿的歡心。子衿和蘇臻打鬧了一會兒後,就熟了,看着蘇臻也會自然的流露出笑容。
看着子衿笑,蘇臻就想起了鍾煜,嘴巴笑起來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她把孩子放在腿上,用腿晃着逗着孩子。
吃飯時,蘇臻媽媽將孩子抱自己腿上,用手捏了一小團飯就塞子衿口裡,子衿長着嘴就把飯包嘴裡了,胡亂咀嚼後就吞下了。
“她可以吃飯了嗎?可是還沒有長牙齒呢。”蘇臻驚訝的說。
“吃,她自己要吃的。”蘇臻媽媽說着又塞了一團飯給子衿。
看着子衿能吃飯了,連牙齒都沒有冒出來,卻能吃飯了,她感覺這太神奇了。“那是不是快要長牙了啊?什麼時候長牙?”
“下個月吧,你小時候也是十個月的時候開始長牙的,大部分都是這個時候。”
子衿嚥下了嘴裡的飯,用手指着蘇臻媽媽的碗,嘴裡“哦哦哦”的說着,似乎是在說,我吃完啦,我還要吃飯。
蘇臻媽媽又熟練的捏了飯糰塞到子衿口裡,子衿低頭玩着飯勺。
“天啊,她能吃這麼多,不敢想象。”不曾帶過孩子的蘇臻,覺得而不可思議。
“呵呵,能吃呢,我們家子衿是能吃會睡啊。”蘇臻媽媽笑吟吟的望着子衿。
蘇臻吃着爸爸做的菜,味道極好,她大呼過癮,說:“好久沒有吃到爸爸做的菜了,又能吃到,感覺好幸福啊。爸媽,你們以後就別回去了,乾脆住家裡好了。”
“我纔不要跟你住,等住久了,你肯定會嫌我們煩的,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蘇臻媽媽似有不屑。
“哪有,媽,你怎麼對我這樣,怎麼把我想成這樣?”蘇臻撅嘴似不悅,不過隨即轉移開話題,說,“一會兒吃了飯,我要去趟店裡。爸媽,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去。還沒有去你店裡看過呢,不會不好吧。“蘇臻媽媽有些擔心的問,但言語間是掩藏不住的希冀。
“我就不去了吧,我要在家洗碗啊做衛生,我就在家等你們好了,我都有些困了,想睡覺了。”蘇臻爸爸表示不想去了。
“哦,那我和媽媽去好了,子衿去麼?”她問媽媽。
“去啊,帶子衿去見見世面啊,看看媽媽的店啊。”蘇臻媽媽用毛巾抹着子衿的嘴。
“嗯,現在有個朋友住家裡,叫蜜兒,我認的妹妹,爸媽不會介意她和我們一起住吧。她家在外地,現在在我店裡上班。我想一會兒我們吃了飯,也沒有事情,就乾脆去接她好了。平常都是和她一起上班下班的。”蘇臻打探着爸媽的口氣。
“這事你自己高興就好,不用考慮我們的意見。這不是你自己的小家嗎?”蘇臻爸爸說着起身,他已經吃飽了。
“嗯,我和你爸想法一樣。住一起也能彼此照顧,未必不好啊。”蘇臻媽媽亦讚許。
“嗯,明白了。”蘇臻點頭。
吃過飯,蘇臻帶着媽媽和子衿就去店裡了。
大家是第一次見到蘇臻的孩子,顯得驚喜又好奇。
“哇,蘇臻,這是你女兒啊,好漂亮啊。來,阿姨抱抱。”嶽惠娥說着就伸手要抱,不過子衿把頭扭開,似乎對她沒有興趣。
“寶寶,寶寶,你叫什麼名字?哇,皮膚好好啊。要我有這麼好的皮膚就好了。”謝維伸出手指讓子衿抓着,然後用另一隻手摸着子衿的臉蛋,讚歎其皮膚好。
“叫子衿,鍾子衿。”蘇臻笑言。
“哈哈,小美女,天啊,混血兒果然就是漂亮,以後我也要生個混血寶寶。”沈欣用手託着子衿下班。
子衿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大家,她眉頭微蹙好奇的看着大家,誰也不理睬。誰想抱她,她都不依。
“寶寶,真乖,和姐夫長的好像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都取的你們的優點啊,五官跟姐夫很像。”蜜兒打量着子衿。
“是啊,沒有一點像我,就是和我一樣是個女人,哈哈。要說這不是我的女兒,肯定也會有人相信,就沒有一個地方長的像我的。”蘇臻望着子衿顯得很無奈。
“眼神很像啊,有時某個表情,那種神態也挺像的,畢竟是你生的,怎麼會不像你呢。哈哈。是吧,子衿。”袁惠娥比較着蘇臻和子衿,然後回答道。
“像,像,其實還是挺像的。好想抱一下啊。”蜜兒說着對子衿伸出手雙手,子衿酷酷的不依。蜜兒不高興的說道,“小氣,子衿好小氣哦,抱一下都不肯。算了,不抱就不抱,以後都不抱你。你就只要你外婆是吧,你這小壞蛋,壞蛋,壞蛋。”她輕輕捏着蜜兒的臉蛋。子衿一臉委屈的表情,咧着嘴似乎馬上就要張嘴大哭了。
蘇臻媽媽見了,連忙哄道:“乖,乖,不哭啦。看,這裡有花花,這花花好漂亮呀,子衿喜歡不喜歡花花啊。”子衿看着花瓶裡彩色銀柳,這才又咧嘴笑,似乎說我喜歡,喜歡着呢。
回到家後,睡覺前,蘇臻給鍾煜打了電話,她想分享喜悅。
“老公,睡覺沒?”蘇臻撓了撓頭髮。
“嗯,還沒呢。你呢,怎麼了,什麼事?”鍾煜接到蘇臻的電話也挺驚訝的。此時他正穿着睡袍站在酒店的廁所裡。
“那,你在幹嘛?”她用食指磕着牙齒。
“沒幹嘛。”
“那,你想我了沒?”
“當然。”
“那你想子衿了沒?”
“當然。怎麼了?”
“當然當然,當然是想還是不想啊,說想字你會死啊。你現在在家裡還是外面啊。”
“我肯定想你和子衿啊,這還要問嗎?我在家呢。”鍾煜着急不已。他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左右照着,眉頭緊鎖。
“在家,鬼才知道你在不在,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你工作還好吧,店裡生意怎麼樣?”鍾煜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算了,不和你說了,沒一點情調。”蘇臻說着就要掛電話。
“等等。”
“怎麼了?”
“那個我大概要元旦之後回來,回來前會告訴你。給你們都帶了禮物,好多吃的呢,你肯定會喜歡的。”
蘇臻聽鍾煜這樣說,冰冷的心又溫暖了,問:“真的,那太好了。那早點回來啊,元旦不久了啊。你知道嗎,爸媽今天帶着和子衿過來了,子衿越來越像你了啊,真漂亮啊。好可愛,而且她能吃白米飯呢,你覺得神奇不。估計再過兩個月就能喊爸爸媽媽回來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在現場啊……”她興奮的成述着。
掛掉電話,鍾煜雙手扶着水臺上,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撇了撇嘴角。他走出洗手間,脫下睡袍,換上自己的衣服。
“怎麼了?要走了?”耳畔是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