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醒過來,蘇臻躺牀上,腦海裡想的依然是鍾煜,在每天的睡前醒來,她不可自控的想着這個男人。
他的一言一行,甚至連他呼吸的模樣,她都一點一滴的回味。
思念,愛就是思念,這思念如潮水將她湮沒……
下午時蜜兒果然來搬東西回學校,蘇臻疑惑的看着她手裡提着的倉鼠籠子。
蜜兒把倉鼠籠子放客廳一角,話也不說,收拾着自己的東西,蘇臻看着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卻不想問她怎麼了.
她現在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牽連,哪怕是友誼。
她感覺累了,倦了,厭了。於是她又折身躺牀上睡覺。
蜜兒收拾完東西,臨走前站在蘇臻面前說:“我買了只倉鼠給你,我怕我回學校你會孤單,所以買了只倉鼠給你,希望它陪你,你就會不那麼寂寞……”其實蜜兒是想說,讓倉鼠陪着你,代替自己陪着你,就好像我陪着你一樣,可是她不敢說。
“可是我怕照顧不好,我不喜歡小寵物,很難照顧。”蘇臻委婉拒絕。
“沒事,很好照顧的。好的,我走了。”蜜兒心裡很多話想說,可是卻說了先走一步。她怕再多呆一秒,自己都會捨不得離開。蘇臻望着她轉身離去,沒有說一句話,沉默已是千言萬語。
蜜兒走後,蘇臻起身,看着籠子裡的倉鼠,說:“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我家了……只怕我會是不合格的主人,怕你會受委屈……”
倉鼠皮毛是純灰色的,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還不到成人的半個拳頭大。
倉鼠睜着黑漆漆的綠豆大的眼睛望着蘇臻,一動不動。
蘇臻一向不喜歡寵物,但是望着這個小傢伙,心裡還是有喜愛之情。
在她看來,這麼一個小小的生命,存於世間也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這世界各種各樣的生命在自己的角落與萬物共存,想到這她不禁有些感慨。
籠子旁邊是倉鼠的一袋飼料和一袋木屑。“好吧,以後我來照顧你吧。”
蘇臻把手指伸進籠子撓了撓倉鼠的身子說道。
趙綿綿在電話裡說,晚上一起吃飯吧,好久沒有見了,聚聚吧。蘇臻說好。
她想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逃避是沒有用的,難道爲了不見鍾煜,連趙綿綿也不見了?
這真是一件令人糾結的事情。
可是自己內心渴望的是見到他、看到他啊,所以她想還是去吧。
晚飯在一海鮮店僻靜的包間內。
趙綿綿從總部學習回來,滿面春風,她說她的上司就快休產假了,自己很可能頂替上司的位置……
蘇臻默默的聽着趙綿綿的傾訴,感覺有些昏昏欲睡,這些日子由於心事太重,她夜裡總是睡的不安穩,所以白天也老犯困。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旁的鐘煜問:“夜裡沒有睡好嗎?”倆人似乎都並不在意趙綿綿的“演講”,表面上在聽,其實都各有心事。
趙綿綿若無其事的滔滔不絕,其實也是爲了掩飾內心的不安。
“是……還好……”蘇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總不能說爲了鍾煜而失眠了,於是勉強一笑,說,“綿綿的氣色很好啊,看來滋潤的不錯咯。”
趙綿綿聽了,臉上的笑意如桃花燦爛,並趕緊拿起身旁的一個紙質購物袋,說:“蘇臻,這是我出差時給你買的衣服,覺得挺適合你的,就買了。”
趙綿綿送衣服給蘇臻其實也是想封她的口,就是自己好賭輸錢的事。
蘇臻明白,也就收下了,說:“謝謝。”
別的話她也不想多說,這麼多年的交情,好像能說的話,似乎都說完了。
忽然她記起前段時間自己給鍾煜買的襯衣……
還有鍾煜上次落酒吧裡的打火機……
“蘇臻,我們快搬新家了,到時來家裡吃飯吧,我做給你吃。”趙綿綿端着果汁吸了一口。
“好。”蘇臻望着自己的手,輕輕應了聲。
“這兩天就去買沙發,傢俱陸陸續續也買齊了,這次裝修都是OPPA的設計的,真的別具一格,令人眼前一亮呢……”趙綿綿依然滔滔不絕的講述。
蘇臻微微擡了擡眼皮,發現鍾煜正看着自己,於是她趕緊把眼皮耷下不去看他,只顧埋頭吃飯。
鍾煜也不好意思的把頭扭開。這幾日一顆希冀的心此刻又變得平靜而冰涼了,人家都要搬新家了……
後面的她不敢想。
她認爲不是自己的終究的不是自己的,努力也是白費,她現在特信命了。
或許僅僅因爲自己感覺和鍾煜磁場很合,而動了真心,可是趙綿綿和他也磁場吻合。
還是早點脫離單相思吧,可是人啊誰不單相思啊,不單相思的人精神是空虛的,而單相思的人精神又是錯亂的。
姻緣,蘇臻一直幻想着,鍾煜能終結自己的單身,能陪自己走到最後,這纔是她想要的姻緣。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她恨不能馬上把鍾煜佔爲己有,私奔到天涯……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趙綿綿用手在蘇臻眼前晃了晃,“怎麼了,戀愛了?”趙綿綿開玩笑的問。
“沒……”蘇臻回過神。
“蘇臻,你變了,現在你的話越來越少了,真的跟以前的你大相徑庭啊。你有什麼心事就對我說,我雖然不是學心理學的,但是也可以做你的心理輔導員。”趙綿綿有時說話讓人真的覺得貼心。
“呵呵,最近沒有睡好,精神差了些,所以不想思考,也就不想說話了,呵呵。”蘇臻極力的擠出笑臉。“你以爲都和你一樣,一天到晚都精力旺盛,一看你就是新成代謝旺盛的人,心情自然好。”
鍾煜笑着望着兩人,說:“你們兩個一個靜,一個動,一個穩,一個飄……”
“什麼,oppa你的意思是說我飄?有沒有搞錯,我也只是在熟人面前才說幾句真心話,我纔不是你說的那樣……”趙綿綿不服氣的說。
“是的,有不同點纔有交流。都相同的話,有什麼意思。”蘇臻笑着說。
三人一邊吃一邊聊,但蘇臻總感覺,怎麼大家說話有話不投機的感覺。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麼,這樣的飯局她是不喜歡的,可是卻總是禁不起誘惑要來,下次一定要拒絕,她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