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兒在花園看書,曬太陽,喬景風,喬羽墨和喬盛軒都走了,客廳裡就剩下喬老爺子和喬母。
鳳姐看老爺子面色不好,自覺迴避了,喬母走上前恭敬地說:“爸,我給你泡杯茶。”
“喝什麼茶,我哪兒有心情喝茶,連自己老公都看不住,說到底,就是你沒用。”喬老爺子扔下報紙,起身朝花園去了。
姚婧聽到外面什麼動靜,猜想上班的人都走了,剛開門出來,就聽到喬老爺子罵喬母,她一怔,想回避都來不及了。
“婧婧,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看看。”喬母叫住了她。
“我沒事兒,挺好的。”姚婧訕訕地笑着。
“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忌房()事,我回頭會說盛軒的。這要是傷着扭着,恢復不好,留下後遺症怎麼辦。”喬母握着姚婧的手,心疼地說。
姚婧臉上掛不住了,明明昨天晚上,她跟喬盛軒什麼事兒都沒有,可大家都覺得他們發生什麼了。
“喬伯母,我真的沒事兒,昨天晚上我跟盛軒什麼事都沒有,你別擔心。”姚婧安慰道。
喬母有些不相信,但也沒有繼續追問,說:“爺爺和錦兒在花園曬太陽,你就別過去了。”
“嗯,喬伯母,爺爺不太喜歡我,家裡又有客人。我跟盛軒還沒結婚,就住在喬家,不太合適,我看,我還是回去吧。”姚婧說道。
喬母用審視的眼光看着她,拉着她在沙發坐下,“婧婧,你的傷還沒安全好,你回去,誰照顧你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爲什麼要走?”
“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我住在這裡不太合適。爺爺心情不好,我不想在這裡惹他老人家不高興。”姚婧如實說道,反正大家都知道,喬老爺子不喜歡她。
喬母鬆了一口氣,還以爲她是知道慕錦兒的事,纔要走。
“早上,盛軒說年前把你們倆的婚事兒辦了,你喬伯父也同意了,爺爺也沒有反對。爺爺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心情不好,過些時日就好了。”喬母安慰道。
姚婧知道,她以這樣的理由離開喬家,有些站不住腳,可是她一時能編出來的就這個理由了。
“喬伯母,爺爺想吃橙子。”慕錦兒突然出現在客廳,問哪裡有橙子。
“噢,廚房有,我帶你去。”喬母拍拍姚婧的手,並沒有多說什麼,帶慕錦兒去廚房拿橙子去了。
廚房裡,姚婧遠遠看到喬母與慕錦兒有說有笑,兩個人的臉還貼在一起,看樣子,喬家和慕家的關係挺好。
前面花園被喬老爺子佔了,姚婧便去了別墅的後花園,後花園種了一些地瓜,蔥綠一片。
看到地瓜,姚婧就特別想念烤地瓜的味道,側着身子,慢慢地蹲了下去,在土裡扒了扒,在綠色的藤蔓底下摸到了地瓜,心頭一喜。
她拿出手機,給喬盛軒打了一個電話,“喂,喬剩下,你家後花園有地瓜,你知道嗎??”
“我在開會,你打電話給我,就說這事兒??”喬盛軒問,他的聲音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
“哦,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工作了,我就是想說,我可不可以挖幾個地瓜烤來吃。”姚婧說道。
“你別去後花園,後花園有蛇,外面都貼公告了。”喬盛軒嚇唬道。
“啊……”喬盛軒話音剛落,電話那端就傳來姚婧的慘叫聲。
“喂,老婆,老婆……”
姚婧被一隻從草叢裡跳出來的癩蛤蟆嚇得跌坐到了地上,她掙扎着,卻怎麼起不來了。
她的後背,目前還處於僵直狀態,不能彎曲,後花園又沒有能扶的東西,她坐在地上起不來。
剛纔一嚇,手機也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她只能大叫:“鳳姐,鳳姐……”
可是人都在前面,她在後面叫,根本沒人聽見,不遠處的一套別墅裡,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姚婧也沒心情看別人爭吵,仍然扯着嗓子喊,鳳姐聽到聲音,找來了。
“哎呀,少奶奶,
你怎麼在這裡啊,剛纔少爺打電話,說你在後花園出事了,嚇死我了。”鳳姐上前將姚婧扶了起來。
“我看到有地瓜,好不容易蹲下去想挖兩個,結果突然跳出來一隻癩蛤蟆,把我嚇一跳,跌坐到地上就爬不起來了。”姚婧不好意思地說。
“坐地上很久了嗎?”鳳姐一邊拍她身上的塵土,一邊問。
“沒有,剛跌下去,喊了幾聲,你就來了。噢,鳳姐,我手機丟了。”姚婧連忙說。
“我找找。”鳳姐在草叢裡扒了扒,在地瓜葉子裡找到了姚婧的手機。
“謝謝你,爺爺不知道吧。”姚婧小心地問。
“我誰也沒驚動,接到少爺電話就趕緊過來了,少爺交待,不能讓老爺子知道,否則又要生氣。你回房以後,給少爺回個電話吧,他在開會,趕不回來,但肯定擔心你。”鳳姐扶着姚婧離開了後花園。
姚婧走了幾步,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地瓜,她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想吃烤地瓜。
“你想吃,下午我得空了,幫你烤幾個。”鳳姐笑着說。
鳳姐這麼說,倒弄得姚婧有些不好意思,她收回目光時,又忍不住看了不遠處的那套別墅一眼,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個男的,居然是城仔。
也是在這一刻,姚婧終於意識到,她所認識的那個城仔,早已長大,他站在窗前,那麼高大。
城仔也看見了她,站在玻璃窗前,朝她揮手,她假裝沒有看見,別過頭去了。
城仔和他媽媽也住這片別墅區嗎?
喬景風爲什麼要這麼做,他讓城仔兩母子也住在這片別墅區,這對喬母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說到殘忍,姚婧想起了莫菲兒,喬盛軒對莫菲兒的殘忍是繼承了喬景風嗎??
鳳姐將姚婧扶回房,馬上弄了熱水,幫她擦手,然後還打電話讓醫生過來給她檢查,生怕她傷了後背。
姚婧拿着手機,想了想,還是給喬盛軒回了一個電話,不管喬盛軒對莫菲兒怎樣,但是他對她,至少沒有惡意。
“喂,我沒事兒了,謝謝你叫鳳姐來找我。”姚婧淡淡地說。
“你怎麼了,聽聲音有氣無力,我讓鳳姐叫醫生,叫了沒有?”喬盛軒緊張地問。
“嗯。”姚婧應了一聲。
“嗯什麼嗯,你是豬嗎?吃什麼地瓜,還自己逞能跑去挖,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嗎?讓別人爲你擔心,很得意嗎?”喬盛軒不高興地責備道。
姚婧聽到他這麼說,沒有生氣,反倒笑了,“喬盛軒,你別告訴我,你很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被蛇咬了,死在我家後花園,到時候,警察還以爲你是被我們喬家的人給謀殺的。”喬盛軒沒好氣地說。
姚婧沒有揭穿他,明明是擔心她,還嘴硬。
其實喬盛軒還不錯,至少對她,還是很好的。
她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是他陪着她度過,他不介意她不是姚家千金,在她被姚家人嫌棄的時候,他將她接回喬家。
她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過這種人寄人籬下的生活,他成全她,出錢給她租房子,供她上大學。
怕她接受不了,他說那些錢是他借給她的,她以後要連本帶利的還。
她也不知道這四年她到底花了他多少錢,這是一筆糊塗帳,怕是算不清了,她也沒有錢還給他。
“喬盛軒,你知道嗎?其實你不是個壞人。”姚婧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喬盛軒笑了,他可以理解爲她在誇他人品不錯嗎?
“過獎了,我不是十足的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中午有個飯局,下午還有會議,好些天沒回來,一堆事兒,我爭取早點下班回家陪你。”喬盛軒笑着說。
姚婧笑了,問:“你是準備當一個合格的住家好老公嗎?”
“是啊,你還記得我們的協議吧,我得努力啊,讓你早點愛上我。”喬盛軒信心滿滿地說。
“噢,我剛纔在後花園看見一隻癩蛤蟆,長得很像你,嚇
了我一跳。”姚婧故意說道。
“你什麼意思,說我是癩蛤蟆嗎?”喬盛軒不高興地問。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好了,不打擾你工作了,你忙吧,拜拜。”姚婧笑着掛斷電話,她估計現在喬盛軒一定氣地抓狂。
寧海海關辦公大樓,秦以航好死不死推門進來,正撞上喬盛軒發脾氣。
“這是怎麼了,你這盆景都成光桿了,你想女人,也不能脫它的衣服啊。”秦以航半開玩笑地說。
“你看看我,我像癩蛤蟆嗎?”喬盛軒極爲不爽地質問秦以航。
“誰說你像癩蛤蟆了?你的小妖精??”秦以航打趣道。
“我配她,綽綽有餘,她居然敢說我像癩蛤蟆。嘿,她這塊肉,爺還非吃不可了。”喬盛軒氣憤地說。
秦以航坐在老闆椅上,哈哈大笑,“小軒軒,人家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還真不假。”
“你說什麼?”喬盛軒面色一沉,恐嚇道。
“我什麼都沒說,你高大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怎麼看都像青蛙王子,不像癩蛤蟆。對了,我的公主現在什麼情況,我能上你家串串門嗎?”秦以航問的是慕錦兒。
提到慕錦兒,喬盛軒也直得嘆氣了,“錦兒的奶奶剛去世,情緒挺低落的,你鬼點子多,多哄哄她,開導一下她。”
“嗯,下午一起走吧。”
“好,你午飯有着落嗎?沒有就跟我一起吃飯去,有人請客。”
“那還等什麼,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啊。”
這是喬盛軒第一次見海天集團的總裁慕星辰,慕星辰的助理給他打過多次電話,他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這一次,是慕星辰親自給他打的電話,他本不想去,可是又好奇,海天集團的慕星辰到底何許人也。
這個傳奇般的女人,很低調,但是她的海天集團卻在寧海市很有名。
她沒有結婚,但聽說有個兒子在上高中,背後不少人都在猜測,她的兒子是跟誰生的。
有人說,是姚氏集團的姚明鋒,也有人說是市長秦書恆。
到酒店門口,喬盛軒才告訴秦以航,今天請他們吃飯的人是誰。
“你確定是慕星辰嗎?”秦以航不可思議地問。
“怎麼,你怕了,你就不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你爸那麼向着她。”喬盛軒故意說道。
秦以航白他一眼,“你別瞎說,我爸跟她沒關係。”
“坊間流傳,說她那個兒子,是你爸跟她生的。”喬盛軒煞有介事地說。
“切,我聽到的版本跟你聽到的不一樣,我聽說,她那個兒子,是跟你爸生的。”秦以航反擊道。
喬盛軒飛起一腳,秦以航躲閃不及,被踢中屁股,痛的哇哇大叫。
“我錯了還不成嗎,小軒軒,饒了我吧,我不說了,不說了。”秦以航投降。
“走,別給哥們丟臉。”喬盛軒好心地替秦以航整理衣服,結果嚇得秦以航跳出一米開外,以爲他要動手。
兩個人打打鬧鬧進了酒店,來到預訂的包廂,慕星辰已經先到一步,等着他們了。
“慕總,我們沒有來晚吧。”喬盛軒率先打招呼。
“沒有,沒有,是我來早了。”慕星辰起身,走上前,跟喬盛軒握手。
“這位是緝私科科長秦以航。”喬盛軒介紹了一下秦以航的身份。
“秦科長,你好。”慕星辰客氣地伸出手,與秦以航握手。
秦以航笑了,調侃道:“真沒想到,頂頂大名的海天集團總裁,居然是位年輕漂亮的美女。”
“秦科長說笑了,我都是半個老太婆了,喬關長和秦科長才是年輕有爲。”慕星辰客套的恭維道。
一頓飯吃下來,喬盛軒幾乎沒怎麼開口,一直是秦以航在那兒瞎掰。
喬盛軒在外一向低調,現在喬老爺子退下來了,他就更加謹慎了。
喬盛軒以下午還有會議爲由,拒絕喝酒,只是吃頓便飯,聊聊天,很快就吃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