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入骨,霸道老公鑽石妻
一陣擰疼,賀卓希頜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走了之後,我爺爺都沒有醒過來嗎?”
“醒過兩次,但是,他的意識模糊,就連人都分辯不清。所以,我們沒有通知你,我讓宇文老總裁過來看看他了。他也是僅愣愣坐在這裡陪他,還說一些要他堅強撐下去的話,別的就沒有了,私人護士在場的,她有看見聽到的。”
賀卓希慢慢睜眼了,他的眉心緊鎖着。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的。”
“希少,最壞的打算,賀老先生恐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賀卓希沒有吭聲,他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若是爺爺也走了,賀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又即將目堵送走最後一位親人,他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賀卓希自嘲地笑了笑,絲絲苦澀在他心裡盪開。
爲什麼壞人能活那麼久,好人卻一個一個接着離開了他,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賀卓希的深眸瀰漫着一股幽怨,下意識的,他垂放下來的手,手指攥緊,隱隱抖動着。
……
醫生走了,沒多久,宇文炫和年伯焰來了。
“卓希,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通個電話?你爺爺的事我聽醫生說了,請節哀。”
“謝謝外公來看爺爺,你也看到了,情況危急,我一下飛機就趕來療養院了,壓根就沒想那麼多,抱歉。”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賀家跟宇文家始終是親家,賀家的事就等於是宇文家的事。卓希,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不要一個人扛着,你還有我的,還有宇文家的親人的。”
呵……親人?
宇文炫你他瑪的太會貓哭耗子了,假慈悲,誰稀罕!
虛僞,噁心!
你是來看我爺爺是怎樣悲慘死的吧?
我的親人一個一個被你弄死了,是你卑鄙無~恥的!
賀卓希心裡掀起千尺高的浪花,波濤也洶涌着,幽深的眼眸略顯得黯淡,可是,表面上他還維持着客氣,就連語氣也微溫和。
“謝謝,我能行的。”
“醫生怎麼說?你爺爺還能醒過來嗎?”
“醫生說他隨時會去,恐怕是過不了今晚了。”賀卓希在心裡鄙夷宇文炫做作,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吧,他還來問他,這是有多可笑呀。
演戲演全套罷了,噗……還演得有多真似的,不曉得的人還以爲他這是有多疼他呢。
他知道,所以他不會當真,他也不稀罕他的憐憫。
宇文炫長嘆一口氣,瞟了一眼神智不清的賀立羣,他陪賀卓希守在了病房。
“伯焰,你去打兩個飯過來吧,我在這裡陪卓希,今晚要守夜。”
“好的,炫董,我這就去。”
年伯焰離開了,賀卓希跟宇文炫都沒有吭過聲。
賀卓希拉一張椅子坐到了賀立羣的病ng前,他握着他的手,深眸也愣愣望着他。
除了肚子漲大以外,爺爺都瘦了,只剩皮包骨頭似的。
這病折磨得他夠慘的,一直努力了都治不好。
賀卓希的表情有點木然,卻襯得他整個人更加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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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伯焰打包回來的飯賀卓希沒怎麼吃,他沒有什麼胃口,他幾乎寸步不離守着賀立羣。
至於宇文炫,他愛怎麼演就怎麼演,他現在沒心思管他。
他愛呆就呆吧,他現在也感到疲憊了。
病房裡的氣氛凝重,除了儀器的濫測聲音外,靜悄悄的。
此間,醫生和護士來過兩次了,最後一次,醫生有告訴賀卓希,賀立羣的瞳孔已經在擴散了,也下了判決書說他熬不過今晚了。
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突然,原本一直昏迷的賀立羣動了動手指頭。
彷彿是觸電般,一下子,賀卓希怔顫醒了,所有的渙散思緒都被拉了回來。
“爺爺,我是卓希,我來了,你睜眼看看我。”賀卓希起來了,他趴在ng沿邊上,湊近賀立羣跟他說話。
咻地,宇文炫也走了過來看着他。
“賀老,卓希回來了,你醒醒吧,別睡了,看看他。”
不曉得賀立羣心裡是不是還有一股化不開的怨恨,他很努力顫動厚重的眼皮,然後,慢慢地試着睜眼。
雖然只能勉強撐開一道縫,影像也是模糊的,他知道病房裡有人。
他的手被人握着,他知道應該就是賀卓希。
賀立羣很想跟他說點什麼,可是,他喉嚨逸不出聲音,兩片蒼白的脣也僅是略微抖動着而已。
“爺爺,你好好消息,別激動,我讓醫生過來看你。”賀卓希想摁呼叫鈴,卻讓賀立羣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很是艱難,他模糊地發出細弱的聲音,“希……希……”
“爺爺,我在,卓希在陪你的。”
賀立羣的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去,略睜的眼睛看到了模糊的影像,好像是他的卓希的,這聲音也極像。
他回來了送他了,他終於安心了。
不自覺地,賀立羣閉上了眼睛,被賀卓希握着的手也突然一下子無力地往下垂放,跌在了病ng上。
與此同時,心電圖濫測器響起了響亮的警報聲,中間那條線也呈水平直線了。
“爺爺……爺爺……你別走,你不能丟下卓希。”
“……”
賀立羣沒有迴應,醫生和護士在忙碌替他做最後的檢查。
瞳孔放大,心電圖跳停了,病人沒有了呼吸……醫生宣告賀立羣病亡。
“希少,宇文老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病人死亡時間,23點45分,護士做最後的確診死亡記錄。”
很久了,自從父母雙亡賀卓希就沒有哭過,這一刻,他也哭了,掉下了塵封多年的眼淚。
“卓希……你爺爺會得到安息的,離開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吧。”賀立羣走了,宇文炫希望賀卓希能回到正常的人生上來的,也希望能化解他心裡的怨恨。
沒有了賀立羣指點教~唆,他應該會收手了吧。
在北京那邊,他的人有監視他的,他這段時間表現得還蠻好的,並沒有特別的動作。
賀立羣死了,宇文炫稍稍心安了些。
宇文炫還沒離開,年伯焰也跟着他守在病房裡。
見賀卓希哭得這麼傷心,宇文炫忙着安慰他,賀立羣的身後事,他讓年伯焰去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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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下屬辭職了,蘇見信是人事部通知他了才知道的。
要主管醫生批示,蘇見信沒有在宇文靜的辭職信上籤同意書。
離開了人事部,蘇見信沒有回科室,而是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門開了,反射性地,齊睿擡眸看了一眼來人,竟然是心胸肺外科主任蘇見信,他有點意外地扯了扯嘴角。
“你有事找我?”
“這麼打壓一個新人,院長,你安的是什麼心?”
“蘇主任,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齊睿雙手抱胸,背脊貼着倚背,他犀利的深眸盯着蘇見信問。
“宇文靜遞交了辭職信,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結局嗎?很抱歉,作爲她的主管主任,我沒簽同意她離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蘇見信不畏地迎視齊睿的深眸,他如實說了。
“辭不辭職,這是醫護員工的自由,我管得不寬,更不會干涉別人的私事。你們科室的事,也理應先由你們科室自己先去處理,解決不了了,我纔出面。”
“齊睿,你是冷血的嗎?宇文靜只是一個新人,你有必要對她那麼苛刻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對同事,對下屬,對病人都不錯,你怎麼就不待見她了?她哪裡得罪你了?”
“我沒有特別針對誰,你做爲她的主管主任,你認同她的職業態度合格了嗎?不需要糾正了?她明白一件白袍的重量了嗎?
做爲一個醫生,端正的工作態度和職操是最重的,病人把命交給了我們,是因爲信任了我們,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醫生在上班時間還是處於玩的狀態那樣吊兒啷噹。
這不僅是破壞了醫院醫生的形象,無形中給醫院增加了多少風險,蘇醫生你不知道嗎?我是院長,我需要管理的是一家醫院的正常運作,提高醫護人員的素質,培養他們的實事經驗,提高醫療水平。
如果每一個醫生都像她那樣,那還需要規章制度幹嘛,醫學日內瓦宣言都是做醫生的第一天白髮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