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去替我買點吃的,我現在肚子餓了。”
蘇琴聽得出蘇見信的意思,她離開了病房,但是,她沒有走掉的,她站在門外偷聽。
雖然蘇見信這麼說,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肚子餓,他是婉轉支開她的。
他們談什麼事情?重要嗎?是她不能聽的?
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弟弟的,蘇見信卻承認孩子是他的,也許,他真的是愛慘了那名女醫生吧,蘇琴是這麼覺得的。
“你想跟我談什麼,你說吧。”好多天沒見到宇文靜了,蘇見信宛若是好久好久了的感覺。
熱切視線緊盯着宇文靜,他想多看看她的,很快,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不管她怎麼恨他,他都想把她深刻在自己的生命裡。
蘇見信的目光太過於炙熱,宇文靜挺不舒服的,她也不想這樣被他盯着。
她是來問實情的,否則,她真的不會來見他,跟他說話,她都覺得耗盡她全身力氣。
宇文靜的目光不自覺地流露出鄙夷,還有嫌棄怨恨、委屈的意思。
一見到蘇見信,她是好難過好難過的,她心裡就像被針刺的那般疼,“蘇見信,我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吧,求你告訴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會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的,一定不會!”
宇文靜的眼眶都泛紅了,她直搖頭。
鼻子酸澀,她想哭了,他這樣一直折磨着她,真的比一刀殺了她還要殘忍。
看到宇文靜的表情,聽了她來的目的,蘇見信的眼睛乾澀,心裡無限的淒涼,一陣陣的擰疼難以言喻。
痛苦的人何嘗止她一個,他心裡的苦沒有人知道,她這樣對他何嘗又不是殘忍。
蘇見信自嘲地笑着,他眼眶裡也閃動着淚花,內心無比的無情,“靜,你認清事實吧,我們的確有過關係,那晚是真的存在的,不是假的。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出現過在你的生命裡,你恨也好我們的確有過牽連,你肚子裡的孩子也至少有一半的機會是我的。即便你不願意去接受,這事實就是這樣的存在,你抹不掉。”
“蘇見信,你真的很混蛋!我好希望自己從來不認識你,我看見你覺得很噁心。如果孩子是你的,我絕對不會生下來的,我不要跟你有關係。
哪怕是你死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真的很可惡,我恨你!我會跟齊睿在一起的,我們要狠狠地幸福。等孩子到四個月,我會做羊水穿刺檢測,確定孩子是你的,我絕對不留。”
宇文靜眼眶裡的淚水打轉着,並沒有掉下來,爲這種人渣哭真的很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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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答應過齊睿,她不哭了。
也是蘇見信,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摧毀了,宇文靜很不願意跟他多呆一秒鐘,匆匆地,她離開了病房。
“靜,你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吧。”見宇文靜走了,咻地,蘇見信下牀了,他追了出去。
十惡不赦,還想要她陪他,簡直是做夢!
宇文靜走得很堅決,她頭也不回,更是無視蘇見信的哀求。
“信……”蘇琴擔心蘇見信,她也跟在他後面。
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他眼睛看不見了吧,走得很急的蘇見信迎面撞上了護士的推車。
車上劇烈晃動一下,有些藥品掉了下來。
“對不起!”蘇琴扶着蘇見信連連跟護士道歉,弟弟這副模樣她真的好心疼。
“靜……靜,你不要走,多看看我……”蘇見信喃喃自語,他想去追宇文靜,可惜只有一片漆黑,他看不見她了。
他很着急,他也痛恨自己,心裡是無限的淒涼。
就算孩子是他的,她說不要,她很痛恨他吧……不自覺地,蘇見信的眼眶溼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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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疼了沒有?除了眼睛看不見,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蘇琴扶蘇見信坐上病牀,她問他了,他一聲不吭,神情呆滯。
“你們剛纔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信,孩子不是你的,你爲什麼要說是你的?你知道的,那不可能。我也聽出來了,那位女醫生不喜歡你,就爲了她,你一直不肯做手術嗎?你要等什麼?”
蘇琴都有點生氣了,她挺不認同蘇見信的做法,她聽到了女醫生罵他混蛋,她說她恨他。
蘇見信不吭聲,蘇琴也拿他沒辦法,罵他也沒用,她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透透氣。
不由自主,難過的淚水溢出了蘇見信的眼眶,對的,實情就他最清楚。
那天晚上,他和宇文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帶她去了酒店,她一直又哭又鬧。
她一直喊着齊睿的名字,她一直罵着他混蛋,她還一直要找他。
她還呢喃着,他那麼混蛋她還是喜歡他,她還罵自己傻,她還說自己願意等他,即便是她難過她也恨不起他。
還有好多好多,宇文靜那晚哭喊的話蘇見信都牢記在心裡了,他哪裡忘得掉。
那晚,宇文靜折騰到大半夜了,她纔在哭着中睡了,他知道她是真的愛齊睿了,當時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疼。
他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以比齊睿更加疼愛她的,他不否認自己的私心。
每天都跟時間賽跑的他,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真的很想珍惜擁有宇文靜的。
哪怕是宇文靜的一個微笑,他都會甘之如飴。
當時,他也想到過最壞的打算了,他也預料到宇文靜第二天醒來看到他們在一起之後會有多傷心難過,可是,他還是隨了自己的心意製造了一個激情過後的假象。
爲了不讓宇文靜起疑,他還特地跟她說了他幫她洗過澡,他也怕她懷疑那些紙團裡頭什麼也沒有。
就爲了更加逼真,他故意在宇文靜的脖子那咬了一口,就像深情烙下的脣印。
她胸前的吻痕也是他故意製造留下的,那晚,她確實是有咬他的胸口,但是,她叫的都是齊睿的名字,從未提過他。
第二天一早醒來,宇文靜尋死,幾乎他要脫口而出告訴她實情了,自私的自己還是沒說出口,他寧願陪她一起死在車流中。
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他也猶豫過,可是,一直抱有幻想的他還是硬下心腸。
當他知道她懷孕的時候,他真的好妒忌齊睿,他不僅可以擁有她,他們還會有結果,而且還要是宇文靜心甘情願的。
他們的人生還很長很長,可是,他離油盡燈枯已經不遠了,他真的想緊緊抓住宇文靜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的,可是,她卻恨他。
哪怕是他說孩子是他的,她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她也非常恨他了。
她,他真的永遠失去了,他不曾走進過她的心裡,就連一個過客也算不上。
孩子是宇文靜和齊睿的,真的是,因爲他太清楚自己的情況了,他蘇見信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生育的奇蹟。
在他18歲那年,醫生已經做出了無情的判斷,哪怕是他覺得好殘忍,哪怕他覺得老天爺對他很不公平,他只能強逼自己去接受殘酷的事實。
那晚,也只是他的一個夢想,就因爲他了解宇文靜,他知道她一旦和他有過關係她會生不如死,到底,他還是真的愛她的,他沒有鐵石心腸毀掉她的清白。
難過的淚水浸溼了蘇見信的臉,他的世界也只剩下一片漆黑,他心裡也無限的悲涼。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終究,他還是一個人孤獨走完最後的人生。
即便是跟宇文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也是甘之如飴的,起碼她陪了他一個晚上,也等於他擁有了她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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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胡炎郴找了齊睿,他希望他跟宇文靜談談,希望宇文靜幫忙勸勸蘇見信做手術。
哪怕是蘇見信該死吧,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吧。
“學長,你的要求還真是折磨人。”齊睿俊眉蹙着,他的冷漠俊臉讓人讀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睿,你就幫幫他吧,不管他怎麼做,都是因爲太愛宇文靜了,他太害怕失去她。”
深邃的眼瞳閃轉着,齊睿輕哼:“你讓我想想吧,你知道嗎,你讓我跟宇文靜說,那是多殘忍的事情。我的本意,我是不會勉強她去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話音剛落,齊睿就接到一通唐亦森打來的電話,他說關於那些不雅圖片已經有確實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