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就在看着伍晨離開的時候,被人重重敲了脖子,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一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清楚這是她還是昏睡,還是她確實在一個這麼黑的地方。
她試着動了動,發現在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被固定在把手上,像是手銬一類的東西,腳也是同樣的,都不能動了。
她試着咳了咳,還能出聲。
這裡是哪裡?誰把她帶來的,要讓她做什麼?
黑暗的恐慌讓她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說怕的話,其實還好,她覺得一定有人可以來救她。
伍晨很厲害,發現她不見了,一定能發現端倪,莫槿安給了她項鍊,也一定能找到她現在在哪。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自己,不要給他們添麻煩。
溫席做了幾個深呼吸,緩緩閉上眼睛,太黑了,她怕黑……她怕一切神狐鬼怪的傳說,所以她現在必須強迫自己鎮定。
門外忽然有人靠近的聲音,聽腳步聲,穿的是……舞蹈鞋?是誰?因爲對舞蹈鞋的聲音太敏感了,所以絕對不會聽錯。
溫席聽到門開的聲音,連忙放鬆自己的精神,讓自己看起來真的像睡着了一樣。
“怎麼還沒醒?”
聽到這個聲音,溫席忽然就明白了,她在心裡嘲笑着。
林渺之,原來是你。
有人緩緩靠近,手還沒有碰到她的下巴,她就張嘴狠狠一咬,不解氣似得就是不鬆口。
那人疼的大喊大叫,狠狠打着她的臉,溫席冷笑着,就是不鬆口,直到嘴裡的血腥味讓她反胃,她纔不屑地鬆口,用力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
“林渺之。”溫席一字一頓叫着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詛咒。
林渺之看着她脣上還染着鮮血,嘴角也有一條鮮紅的血液,再配合她的眼神,讓她這樣看着就覺得發怵,不過她還是強撐着說道,“溫席,你現在都是我的階下囚了,你還是裝什麼裝!”
“階下囚?”溫席冷笑着,眼神輕蔑,“有的人,不管她面上裝的多高大上,其實都是敗類,有的人,就算是階下囚,也要比你種,自詡是千金小姐的貴族高貴!”
林渺之憤怒地指着她,“溫席!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再看看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着她的話,溫席的目光纔有了一些偏移,她看着林渺之身上穿着的白色芭蕾舞服,然後又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黑色。
“溫席,其實你在別人眼裡,不過就是一隻黑天鵝,你有什麼好,不高貴,不純潔,你什麼都沒有,你還惡毒,想盡辦法害別人……”
溫席頭微微揚起,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着打斷她的話,“說起來,我曾經編過一隻舞蹈,說黑天鵝羨慕白天鵝的純潔,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用魔法調換了白天鵝的羽毛,於是,黑天鵝理所應當地享受着白天鵝的殊榮。”
“她
一直以爲,只要自己成了白天鵝,那所有那些屬於白天鵝的都會自然而然的屬於她,怎麼可能呢?”溫席嘲笑着,“這不是癡人說夢麼?”
林渺之氣的眼眶都紅了,聽她還在不停地說話,“所以,故事的結果,大家都愛上了原本是白天鵝的黑天鵝,一個人除了外表不嚇人,內心纔是最重要的,一個人有着什麼樣子的內心,她就會有什麼樣的人生。”
“林渺之,或許在你看來,我什麼都沒有,我不僅窮,我還不是上流社會的人,但是呢,你雖然是個貴族小姐,但你的內心其實骯髒,其實已經……啪!”溫席正說着,就被林渺之狠狠打了一巴掌。
溫席不屑地吐了口血沫,舔了舔嘴角,輕笑地看着她,“其實你已經骯髒的連這身衣服都不配穿了,你已經不配跳舞了。”
“溫席!你給我閉嘴!”林渺之說着又狠狠打了她兩耳光,然後揪着她的衣領,“不要忘了你現在在哪裡?!不要忘了你現在的生死由我掌控!”
溫席就算被她緊緊勒着衣領,也還是一副高姿態的,眉眼間都是不屑,“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麼了不起。”
“是麼?原來你不怕死。”林渺之像是一瞬間懂了什麼,點了點頭,“既然不怕死,那我們就玩點別的。”
林渺之猛地鬆開她的衣領,溫席是的急脊背狠狠撞在椅子上,讓她忍不住顰眉。
溫席被她帶到一個很大的舞臺上,這裡溫度適宜,卻讓她心裡發顫,忍不住顫抖。
爲什麼?這裡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麼?
過了一會,直到她們兩個站到舞蹈中央,她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害怕,因爲這裡有很多……蛇。
蛇這種東西,攻擊性很強,而且長相醜陋,就只是看着都覺得好惡心。
林渺之看着在舞臺周圍遊走的蛇,各種各樣,她不知道林渺之要做什麼。
“溫席,你要是想出去,就和我鬥舞吧。”林渺之表情溫和,“因爲生在那種家庭,所以爺爺不允許我是在任何時候鬆懈,所以就在跳舞的時候,就必須時時刻刻提高警惕。”
她指着這些亂竄的蛇,“這些都是很有攻擊性的,而且還有毒,當然,你要是被咬了,我是覺得不會救你的。”她譏笑着,“所以你能做的,就只有,好好跳舞,然後躲開它們的攻擊。”
“林渺之你就是個變態!”溫席控制着自己的肢體,不能讓蛇有攻擊性!
林渺之點着頭,“是啊,我就是變態,只是我僞裝的很好,你看不出來而已。”她說着從旁邊拿出一把水果刀,朝溫席笑了笑,然後輕輕一擲。
溫席有些反胃地捂着嘴,看着那把水果刀直接刺進一條蛇的頭部,那條蛇被死死地頂在地上,但是身子還在不停地擺動。
林渺之十分愉快地看着,“溫席,現在向我跪下,和我說你不如我,我也可以原諒你,可以讓你不跳這個舞蹈,把你關回剛纔的地方,我們繼續聊天。”
“是個……不錯的選擇。”溫席抑制着想吐的慾望,臉色蒼白地說道。
林渺之眼眸中像
是忽然亮了,“好,既然你覺得這個主意好,那你就快點說,說不定我一定高興……”
“但是,我溫席不屑於向別人低頭。”溫席繼續把之後的話說完。
林渺之正在說話的表情一滯,半餉,笑着靠近她,“不愧是溫席,就是有魄力,就是厲害,就是比一般人都有骨氣。”
“好,很好,那我們就來看看,是誰會先死。”林渺之說着把音樂打開。
溫席在她轉身的時候,悄悄按了項鍊上可以聯繫到莫槿安的按鈕。又不經意地放了手,她也沒有試過,長按還是短按,按的力道有多大,莫槿安把東西給她都不教好,真是……
不過她還是試着說道,“林渺之,你不是喜歡莫槿安麼?你就不怕讓他知道了你這些事,會更厭惡你?”
“溫席,只要沒有你,安就是我的。”林渺之很冷淡地說道。
溫席眼眸中閃過一絲厭煩,繼續說道,“你就這麼自信?沒有我他就會喜歡你?我可是聽說了,他之所以成了你的未婚夫,完全就是因爲你無緣無故的救了他一命,他說現在想起來,恨不得當時就死了。”
“什麼?!”林渺之目光有些動容,像是不敢相信這句話是真的,“他怎麼會這樣說!”
“怎麼不會。”溫席笑着,“他說他寧願死了,都不願意被你救,這件事,是他最耿耿於懷的一件事。”
“不可能!”林渺之狠狠揪着她的衣服,雙目瞪圓,恨不得直接殺了她,“溫席,你不許再說話!你給我閉嘴!”
溫席笑着,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地方,看着她越是崩潰就越說的開心,“林渺之,你說一個人本來挺好的女孩,爲什麼非要做這種事,看看這些蛇,這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應該有的狀態麼?”
“林渺之,你是不正常的。”溫席的聲音像是蠱惑,漸漸讓林渺之失去了自己的想法。
她指着自己,不敢相信地問道,“我是不正常的?”
“對啊,正常的女孩子都是像我一樣,看見這種蛇,這種很噁心的東西,就算不害怕也不會去殺的。”溫席說着又有些反胃,她不能去看那條死的很慘的蛇。
林渺之看着那條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是我殺的!”
“是你殺的,槿安喜歡,首先要喜歡一個正常的不會隨便就殺戮的女人,但是你呢?就算沒有我,還會很有多人出現,因爲他們都比你好。”溫席繼續說道,但是卻開始和她隔開一定的距離。
林渺之眼中慢慢的蓄滿淚水,像是不敢相信地樣子,“爲什麼還會有別的女孩子,爲什麼他就是不能喜歡我,我有哪裡不好?這些蛇,我的性格,都是爺爺培養的,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爲什麼不能有人懂我。”
溫席看着她的樣子,忽然有些同情她,也是一個陷入愛情不可自拔的人,說起來,其實她也是可憐的。
說到底,不就是爲了喜歡一個人麼?何苦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雖然覺得林渺之可憐,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