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大看起來溫文爾雅,一張臉笑眯眯的,其實一肚子壞水,變着法的整人,他可不敢惹啊,沒皮沒臉也算,總之就是不能被容老大整,一整毀終身啊。
溫席看着前面那個面容俊朗的男人,表情卻像乞討的大型犬,覺得有些想笑,嘴角纔剛擡起,就聽到他的聲音。
榭洺有些吃驚地看着她的正臉,“哎?你不就是那個招牌溫美人麼?”而後才笑指着容餘,“老大,原來你看上老莫的人了,要不我去和他說一聲?”
老莫……莫槿安
溫席的表情有些僵硬,容餘和槿安認識,看樣子這個人也和他認識。
她,不想和他有一點點關係了。
本來就沒什麼理由親厚,本來就已經像是路人,她卻以爲他偶爾的出現帶着關心。
她還單純的以爲,他的心裡還有一點點想她。
而今天,剛纔那一幕,讓她認清現實,知道自己的可笑之處。
溫席擡頭看向容餘,正要開口就被容餘阻止,“那些客套話不用說了,我送你回家。”
“謝謝。”溫席自然不會選擇走回去。
坐在車裡,榭洺時不時從後車鏡觀察溫席,“原來‘凰天’的溫美人生活裡這麼樸素啊。”
溫席微笑,“我喝酒只是爲了掙錢,我不嗜酒也不奢靡。”
榭洺樂了,摸着下巴看着她,“看你也不像是個墮落瘋魔的姑娘,怎麼去那種地方賣酒,雖然那地方是老莫的,可確實挺亂呀,如果你是一好人家的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錢哪掙不到啊。”
“你倒是說教起別人了。”容餘好笑地看向他。
榭洺被看的一個冷顫,“沒!我什麼都沒說,你們聊,我就是個司機!”
容餘看向溫席,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溫席無所遁形,“槿安沒出來找你?”
“一場秋雨一場涼啊,才初秋就這麼冷了。”溫席看向窗外。
容餘挑眉,灰色的眼眸輕笑,“能這麼跟我轉移話題的也就你了。”
溫席不語,熟稔地笑着。
“好吧,我不問了。”容餘作罷,依舊是笑眯眯地樣子。
溫席手指輕搓,她還能看到手腕上露在絲巾外的傷,“你怎麼會來這,有事要辦麼?”
“是某人死活要開我的車兜風,順便向我展示下他高超的車技。”容餘清冷的聲音說道。
榭洺扭頭可憐地看容餘,“容老大,天地良心,要不是我這技術,換別人早撞上去了!”
“你還挺有理是不是。”容餘笑眯眯地看着他。
榭洺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容老大,我什麼都沒說,您就當我放了個屁。”
“在我的車裡放屁,你不想活了。”容餘咄咄逼人地問道。
榭洺牙關緊咬,“容老大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我好歹也是……”
“你是榭洺?”一直安靜着的溫席忽然說道,榭洺倏地一愣。
溫席指着不遠處的廣告牌,“那上面掛着的就是你的照片吧,我說怎麼看着有點眼熟。”
“只是有點眼熟麼。”榭洺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現在好歹也算是天王級人物,怎麼能是
一句眼熟能帶過的呢!
溫席有些尷尬地看向窗外,“不好意思,我不常看新聞和電視。”其實應該說是完全不看。
“那你現在看看外面的廣告,再看看我,你覺得真人好看還是電視上好看。”如此的錙銖必較,溫席默默對比。
其實榭洺作爲明星來說,真的很不錯,一雙桃花眼勾人,皮膚白皙,五官俊雅帥氣。
“真人。”
榭洺挑眉,覺得這句話十分中聽,有些飄飄然,“那你覺得我和容老大誰好看。”
容餘……溫席看向身邊的人,身邊人很配合地獻上一抹笑容,“說實話就行。”
溫席有些想笑,容餘的長相偏柔和,又帶着混血,灰色的眼眸,這實話還真不好說。
榭洺看着容餘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妙,“算了算了,小溫你還是說說我和老莫誰好看吧。”
溫席嘆了口氣,一個男人怎麼這麼愛比美,像只花孔雀。
“是太難回答了麼?也對,老莫再怎麼說也是你上司,那你說說容老大和老莫誰好看吧!”榭洺自娛自樂地說着。
溫席還是決定不說話了,昏沉地靠着玻璃,車速不快,她也沒怎麼難受了。
“回去之後好好休息,這幾天少喝酒,掙錢也不是這麼個掙法。”容餘有些嚴肅地說着。
溫席頻頻點頭,“今天謝謝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容餘把車上放着的小藥箱給她,“記得吃藥,還有你的手腕,不能碰水,別忘了。”
溫席並沒有接過藥箱,她只是笑了笑,“謝謝你,家裡有藥,你們早點回去吧。”
“容老大這些藥可都是好貨,小溫你真的不拿?”榭洺眼紅地盯着那個小藥箱。
“不了,謝謝你們。”溫席柔和地笑着。
容餘眼眸深邃地看着她,“行,下次找你喝酒。”
“沒問題。”
等他們走後,溫席緩緩出了口氣,太久沒和人這麼打過交道了,她已經習慣了孤僻的生活,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麼,她都已經不習慣了。
自己一個人就很好,不會有那麼多麻煩和瑣事,不會爲了迎合一個人而改變自己,不會爲了意見不合而生氣,所以說一個人,真的很好。
終於回家了……溫席摸黑倒在牀上,好累啊。
“你還知道回來。”黑暗中忽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溫席一顫,而後慢慢反應過來,試探地叫道。
“槿安?”
沒受傷的手腕忽然被握住,“和容餘玩的開心麼?”
“你怎麼在這,沒有鑰匙你是怎麼進來的?”她開門時門是鎖着的,沒有任何被撬鎖的痕跡。
下巴忽然被攥住,溫席忍不住皺眉,“槿安……”
“我問你和容餘玩的開心麼!”莫槿安在她耳邊低吼,她不知道他找了她多久,就那條馬路來來回回,車速快的要死,要不是容餘給他發短信,讓他別擔心,他還真有可能找她一晚上。
溫席沒力氣掙脫,只能被他牽制,“他只是把我送回來。”
“誰準你穿他的衣服!”伴隨着莫槿安的怒吼,溫席身上那件外套已經被扔到牆角。
溫席忍不住顰眉,“槿安,你可不可以小聲點,會打擾到別人。”
“你在命令我?!誰允許你命令我的!”莫槿安鬆開她,狠狠地踹着牆,他就像一頭髮狂的獅子,不管說什麼都會引發他的怒火。
溫席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起身去開燈,客廳的燈光照進來,總算不是黑漆漆的一片。
兩人相視而立,莫槿安眼中滿是怒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哪裡惹他不高興,明明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溫席……”
“槿安。”溫席輕輕打斷他的話,“你開車把我丟在那種地方,我沒有錢只能自己走回來。你遇到了認識的人,我識相走開,不打擾你們。遇到容餘,他順路把我送回來,這些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生氣,如果我哪裡做的惹你生氣了,我道歉,對不起。”溫席聲音低啞地說完,然後看向他,“現在我想休息了,可以麼?”
莫槿安牙關緊咬,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爲什麼來這裡,他爲什麼生氣,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碰!”
門被重重撞上,莫槿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關燈,睡覺,她的腦容量已經裝不下那麼多東西了,不過幾分鐘,溫席就沉沉入睡。
門又被輕輕打開,莫槿安手裡拿着一把鑰匙,眼眸神情難辨,他緩步走到溫席面前,微涼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滾燙灼熱了他的手。
他蹲下看着她的臉,神情專注,那麼黑暗的環境,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眉,她的眼,她高挺的鼻樑,還有她溫潤的脣。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莫槿安起身從口袋裡拿出退熱貼,動作溫柔地給她貼上,又拿出準備好的針管,裡面已經注好藥水,他推開她的袖子,裸露在外的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讓溫席忍不住一顫。
莫槿安微頓,看她沒醒才把針扎入她的胳膊,溫席只是皺了皺眉,又沉沉睡去。
做完這些,莫槿安才離開,門被輕輕關上,彷彿這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覺溫席睡的很沉,睡眠質量卻很好,她伸了個懶腰,看着外面的陽光,是個好天氣。
身體有些累,但和平時比卻好太多了。
九點五十,該起牀去咖啡廳了,洗臉時卻發現額頭上有東西,浴室沒有鏡子,所以她也看不到,用力撕下來才發現是片退熱貼。
她昨晚貼這個了麼?怎麼不記得,不是槿安出去後她就睡着了麼,溫席奇怪地看着這個東西,沒有牌子,她不記得她買過啊。
去牀頭的收納櫃裡翻了翻,居然翻出好多。
溫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什麼記性,原來買了這麼多,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過還挺管用的,好像已經沒事了。
去了咖啡廳發現劉琉已經處於極度亢奮狀態了。
“小席你快看!”劉琉兇殘地拍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機。
溫席揉着自己的肩膀,“看什麼?”
“洛絡啊!你不認識麼!我可喜歡她了,別看年齡小,一點都不嬌氣,雖然是明星啊,但脾氣性格特別好,我一個女人都喜歡她,別說男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