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我沒想到在接下的這兩年裡,會發生這麼多無法預想的事情。
在傳簡琦與韓城離婚的四個月後,他們終於離了婚。她去了哪裡,我不知道也並不關心。
某天晚上卓雅突然打電話給我了,約我去酒吧坐一坐。我和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繫。
中途聽說她跟那什麼企業的小開好上,準備結婚去加拿大結婚,看來有了變故。
我有點兒不放心孩子,再三想了想,她有些不耐煩了,說:“結婚有小孩的女人真煩,行了,你在家裡看小孩吧,反正依農也會陪我。”
“別,我過來還不行嗎?你們先等我。”
我叮囑了家裡的保姆一些事情,先哄了宗晟睡覺,對顥顥說:“媽媽現在有點事兒要出去,顥顥是大哥哥,要好好照顧弟弟。”
顥顥認真的點頭:“顥顥會看好弟弟。”
我親了親孩子的額頭:“聽家裡阿姨的話,不要淘氣,早點兒睡覺。”
“好,顥顥乖乖的。”
雖然這小子現在答得好好的,但這小子鬼得很,背地裡還不知道會鬧騰個什麼樣子。
保姆笑說:“太太請放心出門吧,顥顥我會好好看着的。”
“顥顥,那媽媽出去了。”
我趕到與卓雅約好的那間酒吧時,已經將近十點,卓雅和依農都喝了些酒,以爲我不會過來了,看到我來有些意外。
“欣欣,快來,好姐妹就等你一個人了。”依農一把抗過我的肩膀,將酒杯往我跟前一塞:“今天不醉不歸。”
我問她:“你女兒在家誰看着?”
依農笑眯眯的說:“我家傻大個兒!”
我知道她說的這傻大個兒別沒人,是陳煜。我呵呵了兩聲,說:“你也得考慮一下我,你醉了還有陳煜幫你帶孩子,我現在家裡只有保姆。”
“保姆也是人啊。”依農一臉無法理解。
卓雅輕嘆了口氣:“你就是把孩子太寶貝了。”
我說:“等你有孩子,你就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把孩子太寶貝了。”
卓雅將酒杯一摔,大笑了三聲:“我告你們,我這輩子就打算打單身了。”
我看她真的喝太多了搶過了她手中的酒杯:“你現在別喝了,看你喝成什麼樣了。這人生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你不明白,我那麼愛他,他卻最終拋棄我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那種混蛋,我恨死他了!”
“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讓他看你的笑話!”我看她這模樣,似乎又想起了我當年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很理解。
依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別勸她了,讓她醉吧。”
她哭了半晌,說:“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我一臉懵逼,纔想起這個人不是我,而是卓雅,就算她再怎麼情傷,也會讓自己儘可能的看上去優雅。
我說:“真的是想讓我過來安慰她的嗎?”
依農說:“她就這草性,別跟她一般見識。”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瞧,愣在了當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韓城,他似乎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看到我,他微笑着說:“我剛開始還以爲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嗎?”
他說:“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家裡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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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家庭煮婦偶爾出來放鬆一下心情,也是極好的。”
他看了看我們說:“不介意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我想說介意,誰知卓雅早我一步說:“不介意,正好有帥哥陪我們喝酒,高興還來不及,你叫什麼……”
卓雅盯着韓城的臉看了看,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我不是在做夢吧?”
韓城眉頭微蹙,抓下了她的手:“這位小姐,你拿手指在別人的臉上戳來戳去,很不禮貌。”
卓雅一下驚醒訕訕笑了笑:“我就是不太確定是不是你韓大總裁本人,我是娛記報社的主編,我們以前採訪過你的。不知道韓總裁還記不記得?估計是不記得了,我們這種小人物,時間又過了這麼久。”
誰知,韓城說:“是有印象的,你是琦琦的朋友。”
卓雅微怔,點了點頭:“對,聽說……你和琦琦離婚了?”
韓城疑惑:“聽說?難道這一手資料你的好姐妹沒有把它交給你嗎?”
“這個……我和她很久沒有聯繫了。”卓雅輕咳了聲,面露尷尬,又安慰了兩句:“像韓總裁這樣英俊又多金的男人,自然是不用擔心終身大事的,很快會有新的桃花降臨。”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心安慰還是補刀?
總之韓城很不高興,跟我們喝了兩杯就離開了。卓雅撇了瞥嘴:“這人性子真傲,我不就不太正經的說了幾句正經話嗎?”
依農真相道:“你丫下次想補刀更明快精準點兒,這些讓人聽着有些彆扭,都不是你的風格了。”
我們幾人喝到十二點,我沒怎麼喝酒,出來的時候又剛巧碰到了韓城。
卓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叫住了韓城:“韓總裁,你這是要回去呢?”
韓城回頭看到了我們,想了想,走到了我跟前問:“我正好順路,送送你吧,天色不早了。”
韓城對我的照顧,多半是因爲原皓臣的原因,所以並不奇怪。
我正準備回絕,卓雅一把拉過了我說:“好啊好啊,原總裁真是有紳士風度,我剛好也順路,你就送送我吧。”
依農朝不遠處招了招手,陳煜的司機過來接她回去,她對我們說:“姐妹們,我就不跟你們參和了,先回去了。”
“好的,回去早點睡。”與依農道別,韓城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說:“上車吧。”
卓雅衝上前打開副駕駛座,將我塞了進去,自個兒鑽進了後座,因爲韓城喝了酒,找的是代駕,所以只能與卓雅一同坐後面。
我豎着耳朵聽着,卓雅這小婊砸的目的果然不單純。
“對了,韓總裁,我們報社啊,已全面發展,有了自己的雜誌,下個月想做一個名人專訪,不知道我們能否方便預約一下呢?”
韓城一口回絕了她:“沒空。”
卓雅磨了磨牙,在臉上硬擠出一個微笑來:“沒空呀?那沒事,不一定是要下個月的。”
“下下個月我也沒空。”韓城沒有給她一絲餘地。
“那……那你能不能看在琦琦的面上……”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韓城有些冒火了:“這位某小姐,琦琦跟我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關係了!”
“呵呵呵呵……那也沒事兒啊,咱們也算是認識一場,交個朋友總是好的吧?對了,韓總裁什麼時間有空出來喝杯咖啡?我請客。”
“不需要,最近都沒有時間。”
卓雅不死心:“那我等你有時間的時候?”
韓城那不耐煩的眼神兒有些被纏煩了,沒再搭理她。卓雅與我一同下的車,被丟下車的卓雅有點懵。
“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莫明奇妙的給丟下車。”
我說:“不是莫明奇妙,你有點兒醉了,話太多。今天就回我家去睡一晚吧。”
卓雅長嘆了口氣:“我就想採訪個名人專欄,你說有這麼難嗎?”
我說:“有點難,名人一般都是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見我們這種閒空人?”
“要是你家原大寶還在,我就勉強一下,採訪他。”
我嘴角抽了抽:“什麼叫勉強一下?”估計原皓臣會直接將她丟出門。
卓雅就這麼跟韓城給卯上了,說沒采訪到他的專欄誓不罷休。她這性子一旦較勁兒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原皓臣他們依舊很忙,趙一帆偶爾會給我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大概聖誕節的三天前,我接到了趙一帆的電話,從上次通電話到那天,都已經過了四個月有餘。
電話那端,他的語氣有些頹喪,說:“欣欣,我要結婚了。”
我心口一窒,他要結婚我當然是祝福他的,可是明顯他根本不開心。
“你什麼時候有了結婚對象?我怎麼之前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他頓了頓,嘲諷一笑:“你認識,所以沒有什麼好提起的。我下個月和簡琦結婚。”
這個消息,仿如一道天雷劈下,我炸得懵了好幾秒。
“和簡琦結婚?一帆,你……你還好吧?怎麼突然就做出這個決定?”他根本不愛簡琦,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也沒對簡琦擦出火花,之後更不會。
愛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和時間沒有關係。
趙一帆的嗓音有些沙啞說:“可能是註定的吧,她懷了我的孩子,就算我不想對她負責,但是我想對那個孩子負責。我想要那個孩子。”
“如果你覺得這樣的決擇是自己想要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幸福。”
他深吸了口氣:“這話題太無聊了,換一個吧。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喝杯咖啡聊聊?”
我說:“沒問題。”
沒多久趙一帆就給了發來了請貼,我很猶豫要不要去。對於簡琦,我現在糟心極了,她對男人的確是很有手段,說勾搭上韓城就勾搭上韓城,甩了他就能立即甩了他,轉背爬上了趙一帆的牀。
趙一帆對待感情是個很認真的人,一旦確定愛上了,就不會輕易再放手。我只是希望簡琦這一次能夠真心待他,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沒有愛情,以後時間長了也會有親情,過一輩子也就這麼回事兒。
他們結婚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來電,是簡琦給打過來的。
“我明天結婚,你一定要來。”
我想了想說:“不一定有空。”
她說:“好歹姐妹一場,再說一帆跟你的交情也挺深的,不來可真是不夠意思。”
我有些無奈,應了下來:“我知道了,明天會過來。簡琦,有些話,我們就在電話裡說吧。”
“嗯哼~”簡琦心不在焉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把趙一帆給弄上手的,但是我警告你,和一個人在一起時,就好好的跟他過日子,他不是韓城,對於一段傷一段情,沒那麼快說忘就忘,說放就放。”
簡琦抽了口氣,聲音有着隱忍的憤怒:“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提醒我,一帆曾經最愛的人是你,他會一直記着你,不過你放心,這種事情你真的不需要再操心了,一帆的事情今後都跟你沒關係!”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不要做了婊子卻總想着立牌坊,也不想想有沒有人意樂瞧。”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即然要歪解我的意思,那我說再多也沒用,就這樣吧,再見。”
我以爲這次不愉快的通話會是與她最後一次,卻沒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己。
我終究沒能去參加他的婚禮,在他的婚禮上遇到簡琦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纔是對的,爲了避免這樣的尷尬,想想還是算了。
那天很晚,一帆給我打電話,問我:“你怎麼沒來?”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今天孩子有一個家長會,所以沒有到。婚禮想必很隆重吧。”
誰知,他竟哽咽着說:“我一直在等你過來,我想讓你參加我的婚禮,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只要看着你,大概就不會那麼慌張害怕。”
我聽着,眼眶泛紅:“對不起一帆,很抱歉……”
換作他和誰的婚禮我都會欣然祝福,可是一路走過來,我實在太瞭解簡琦了,我沒辦法給他送上我的祝福。
趙一帆很快收拾了心情:“是我給你添麻煩了,該說對不起的人也是我。”
我安慰着他:“別害怕,選擇了就要勇敢的走下去,我想未來會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你呢。”
他失笑:“希望是美好,而不是驚嚇。我只想我的孩子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很喜歡小孩,自從上次與他母親的那件事後,便更加渴望能有一個家,能做一個好父親,給孩子幸福安定。
“一帆,你這麼好,一定會幸福的,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我也一直堅信,趙一帆這麼好的人,會有好報,但事情總與願違。
原皓臣這一去,整整去了兩年。
這兩年的時間變化很多,顥顥快滿七歲了,兩個月前宗晟剛滿三歲,一帆和簡琦生了個女兒,也有一歲了。
李銘偉成了百年集團的首席設計師,一年前被調回總公司。
依農與陳煜終於修成了正果,半年前已結婚。至於卓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和韓城擦出了火花。我和依農經常笑她,爲了她們雜誌的名人專欄,如此犧牲了色相。
卓雅總是裝佯怒道:“我是這麼低級的人嗎?我和咱家小城城是真愛,真愛懂不懂?!”
原皓臣回來的很低調,我帶着孩子去機場接他,差點就認不出他來了!
他還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水洗牛仔褲,下巴留着鬍子,戴着紫色墨鏡,頭髮剪成了寸頭,皮膚曬成了小麥色。我的小鮮肉早已不見了,眼前這個肌肉結實,粗礦的帥大叔在伸手抱小宗晟時,我還以爲是人模狗樣搶孩子的。
直到萊希從機場洗手間裡走了過來,他身邊還跟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原皓臣第一句對我說的話,就是:“才兩年而己,你就把我忘了?”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我嚎啕大哭着撲進他的懷抱:“你回來了!”
“啊,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怕你跟別的男人跑了。”他伸手接過宗晟,颳了刮我哭紅的鼻頭:“別哭了,哭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萊希抱了抱雙臂說:“太肉麻了,這裡是機場,注意點兒形象!”
“萊希!”我和萊希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他還是沒變,一眼就能認出來。
聽說尼森留在南非那裡學習了,我們去酒店訂了桌菜,全是素的。萊希扶着胸口說:“在南非天天吃牛排雞排豬排……我都要吃吐了。”
原皓臣不樂意了:“萊希,好歹是我給你們當了兩年的老媽子!你怎麼能說吃吐了?”
“希希說是肉吃太多了,不是指原總做的牛排不好吃。”還沒等萊希出來解釋,他身邊的男人就急着幫他開口了。
萊希這纔想起,拉着身邊的男人站起說:“我差點忘了介紹,他是我們在南非認識的合作伙伴,賽特,迪拜人。我們現在共同開採有兩座金礦,過些日子我們就要進軍波斯灣那邊開採,賽特,她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欣欣,我最好的朋友。”
“你好,我是賽特。”他的中文說得棒極了。
“你好,我叫黎洛欣,你叫我欣欣就好。”說完我悄悄在原皓臣耳邊說:“是迪拜啊!超級有錢的。”
原皓臣瞥了我一眼,低語說:“他現在還沒我有錢。”
“老公,我好愛你。”我立馬狗腿的抱過原皓臣的手臂。
原皓臣:“別這樣,害我以爲你只愛錢。”
我笑眯了眼:“愛你也愛錢。”
原皓臣一臉不爽:“錢和我,只能愛一個呢?”
“愛你!愛你!!”
“這還差不多。”
萊希快看不下去了:“喂,你們真的夠了!”
原皓臣瞥了他一記白眼說:“你不懂,小別勝新婚。我和欣欣分開了兩年,又不像你和賽特天天打招面,還不讓我們親熱,你不記得當初是怎麼虐我和阿森的?”
“呃……”
萊希哭笑不得的眨了眨眼,與賽特面露尷尬之色,相視一笑,埋頭吃飯。
顥顥現在上小學二年級,吃完午飯,原皓臣在包間的休息室裡躺了個午覺,賽特與萊希與小宗晟玩得不亦樂乎,帶他出去玩兒了。
差不多到點去接顥顥,一路上原皓臣很興奮,他一直問我:“顥顥兩年沒看見我了,會不會不認識我了?”
我說:“這也有可能,你變化大到連我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原皓臣長嘆了口氣:“南非紫外線太強,乾的也是些體力活,我又不像萊希,出門散個步還塗個防曬霜。”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希希寶貝向來活得這麼精緻,對了,那個賽特……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話說那天萊希穿得很悶騷,開着小跑車去草原兜風,據說是沒油了,你知道迪拜石油豐盛,於是就這樣遇上了賽特。”
我瞪了他一眼:“這個笑話,很冷!”
“是嗎?想想還是有笑點的。”原皓臣一本正經的說。
顥顥果然沒能認出原皓臣,直到我說是爸爸,顥顥才衝過去抱着他老爸的大腿:“爸爸,顥顥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原皓臣抱起顥顥,說:“小不點,是不是沒吃飯,都不長個兒。”
顥顥那情商也是挺高的,連忙正兒八經的說了句:“想爸爸想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顥顥就長不高。”
原皓臣一個激動,狠狠親了他兒砸一口:“乖!”
回家之前,我們順路去了一趟超市,沒想到這兩年都沒碰上的人,卻在這裡碰上了。
只見李銘偉正和一個漂亮的女孩推着購物車,買了許多東西,與我們撞了個正着。
他看到原皓臣微怔了片刻,我以爲會假裝不認識的擦肩而過,卻沒想,他還是上前與原皓臣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了……原先生。”
這生疏的稱謂讓人心裡極不痛快,原皓臣沒在意,只是對他笑了笑:“很久不見,銘偉。”
李銘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情。
原皓臣看向他身邊的女孩問:“這是你老婆?”
李銘偉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暫時還只是未婚妻,很快就是老婆了。”
女孩害羞的臉紅了,看樣子他找的這個女孩很不錯。蘇久久那樣的他根本hold不住,聽說藍度被收購之後,蘇久久也出國了。至今我也不明白,當初原皓臣究竟是爲了什麼讓蘇久久進公司,還能如此相信她。
原皓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錯,看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李銘偉表情一下就變了,語氣也尖銳了許多:“原先生,別裝了,對我心裡有什麼不痛快,說出來就是,我李銘偉最不喜歡的就是表面上客套,當年的事情……”
原皓臣打斷了他:“當年的事情我已經不在意了,所以你也沒必要一直緊糾着不放。你說得很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沒有人說你是錯的,所以……你也不用再耿耿於懷。”
“算了,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看在多年前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會冷眼旁觀。”
原皓臣輕嘆了口氣,笑着說:“好,我會記着的。”
“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逛。”說着他與女友快速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滿是無奈:“銘偉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皓臣說:“人就是這樣的,第一次站得這麼高,總會迷失自己和方向,認不清楚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只有真正的從高處跌下來過,纔會明白過來,這點榮耀不值得他拿感情換,因爲到頭來,他會因爲這些東西失去更多。”
我說:“你還挺有覺悟的嘛。”
他無奈一笑:“畢竟是過來人,起起落落,什麼也都經歷過,這點早就看開了。”
原皓臣回家後,家裡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半空飄浮着現在終於有了一個重心和依靠。
他這兩年的時間變得更加沉穩能抗壓,並且懂得照顧人。
給孩子洗澡也做得很好,以前是從來都沒有做過的,哄孩子睡下之後,他問我:“要不要喝一杯?”
夜色靜好,我朝他點了點頭,他拿出一瓶帶回來的紅酒,倒了兩杯。
他坐在沙發裡,我躺在他的懷中,無聊看着電視,其實就算彼此之間什麼也不幹都覺得幸福。
他給我講了一些在南非採礦有趣的事情,還有認識的一些朋友,他的心境開闊了很多,過去的陰影似乎早已蕩然無存。
我只是靜靜的聽着,他突然問我:“這兩年,家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我說了這麼多,輪到你說了。”
我說:“在你走後沒多久,一帆和簡琦結婚了,還有……韓城的母親去逝了。”
他表情微怔,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嗎?”
我問他:“你不在意了嗎?”
他深吸了口氣說:“即然都是過去的事情,老放在心底也沒意思,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而且我現在過得很好,早應該放下過去的仇恨。”
“你能這麼想,我感到很高興。”只要他能真正放下過去的恩怨,我也能放下心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他微眯着眸子,仰頭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說:“接下來,收購百年珠寶。”
“你不是說……”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我答應自己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當年許下的誓言,是該去實現的時候了。”
他和萊希很快弄起了新的公司,鉅額的投資立馬吸引了所有媒體的注意,就連卓雅也實在耐不住性子悄悄向我打聽:“問你個事兒。”
“嗯,你問。”
“那個星辰集團,是不是你們家原大寶弄的?我有小道消息說,是他和某人合資,投入了三百個億。”
“暫時並沒有投入這麼多資金,只是有預算最少在三百個億的範圍之內,從建摩天大樓到註冊上市。”
卓雅在那端尖叫了聲:“這麼說是真的?!你們家原大寶發橫財了?要跟我家城城對着幹了嗎?你說要不要給城城提個醒?”
我失笑:“你們家城城比你的那小道消息靠譜得多,應該就早知道了,還用得着你來給提醒?”
“說得也是,那我們還是好姐妹吧?男人的世界我們不參與。”
“嗯,當然。”掛斷電話,我心情有些凝重,原皓臣真的放下了嗎?接下來與韓城的戰爭只怕會是從所未有的壯烈。
五月份的時候,傳來了卓雅與韓城的婚訊。我們一家子收到了他們的請貼。
原皓臣什麼也沒說,那一天的時候,他答應與我們一同過去了。
現在原皓臣無疑是所有人的焦點,走到哪裡,話題性爭議不斷,巴結他的、懷疑他的、甚至是誹謗他的也有。
他很淡定從容,從來都不把那些流言放在心裡過,他的內心世界,強大到根本不是我們這樣的能測想得到的。
婚宴上,作爲百年首席設計師,又是這次他們結婚戒指設計人,李銘偉也是重點角色之一,他一路幹掉百年集團那麼多的老骨幹,的確是他的本事。
就是當年百年邀請萊希過去,萊希也覺得想換新血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此時韓城帶着新娘子去接待賓客了,我和原皓臣閒着,坐在角落裡聊天吃着盤子裡的點心,說:“皓臣,這裡的點心還不錯。”
原皓臣正想說些什麼時,眸光微閃,只見李銘偉已來到了跟前。
“李先生,有什麼事想請教嗎?”原皓臣挑眉,問他。
李銘偉磨了磨牙:“看來原先生覺得這樣的遊戲很好玩。”
原皓臣笑了笑:“遊戲?你是說我在超市見你裝成個窮逼耍你的事兒?你誤會了,你當時一口咬定我會有求於你,只好配合你演下去,至於你說的遊戲實在是你想太多了,我的時間很緊張。”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事情,你心底也一直都清楚,跟了我七年,不會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這個理想一直都沒有變過,所以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完成它而來。至於你,我會再次教教你,什麼是人生。”
李銘偉的表情扭曲到極至:“你不會有這個機會,還是省省吧!弄好你的公司,至於你的妄想,根本就不可能。百年集團早已不是幾年前的百年集團了!”
“或許吧,我現在也不再是幾年前的原皓臣了,那就我們騎驢看戲本,走着瞧。”
李銘偉憤憤轉身離開,我什麼心情也沒了:“這婚宴有些無聊,我想回家看孩子了。”
“嗯,那咱們就回家。”原皓臣和我正準備起身離開時,韓城帶着卓雅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這麼早就要回去?我本想着和你再好好聊聊。”韓城微笑着舉杯上前。
原皓臣的笑容在臉上頓失,冷哼:“韓總裁想找我聊什麼?聊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