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需一眼。就能沉淪。
有些愛。今生今世,只此一回。
秦慕澤脫下外套。墊在了草叢裡,然後,輕輕的將懷中的少女抱到上面,其身而上。
她躺在草叢裡,乖巧的像只巴掌大的小貓咪。黑溜溜的眸子,滿是信任和膽怯的盯着他。有那麼一刻,他心底升起了幾分不忍。
她是那麼的美。又是那麼的善良,純潔聖白,宛若誤入人間的天使。
真的要拖她下水嗎?他在心底不由的猶豫了一下,親手擊毀她的單純善良。爲她編造一個美夢,然後再親手撕碎給她看……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早已冰封的心。在這一刻,竟有些動搖了起來。好像寒冰中裂開了一個口子,這裂縫一旦出現,便會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將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切毀滅殆盡。
不行。他捂住了心口。突然低下頭去,俊美的臉上,顯露出痛苦萬分的表情。
“你……你怎麼了?”陌南秧嚇了一大跳,慌忙起身扶住了秦慕澤,眼眸裡滿是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受傷了?你沒事吧?”
秦慕澤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恢復了幾分神志,然後坐在草叢裡,坦然的笑了。
“沒事,老毛病了。”他輕描淡寫的說。
沒錯,是老毛病了,自從目睹了那人間慘劇之後,每每回憶起那天的場景,他的心臟就像被人生生掐爆一樣的疼痛着。
這疼痛無藥可救,無法可解,將會以惡魔的名義,跟隨他直到他屍骨化爲灰燼。
就算死,也得拖着你們一塊兒死!秦慕澤咬咬牙,幽深的眸子,帶着陰鷙的惡毒。
過分擔憂秦慕澤身體狀況的陌南秧沒有注意到男人神情的變化,她還在輕手輕腳的爲他順着起,柳梢一樣好看的眉緊緊的擰在一起,更加凸顯了她眼眸中的擔憂。
“那去醫院檢查過了嗎?要不要緊?醫生怎麼說的?”聽秦慕澤說是老毛病了,陌南秧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倒更加擔憂了起來。
有時候,老毛病可是比新毛病還要可怕的疾病,新病去看看也許是小病,很快就能治好,而老毛病往往意味着多次求醫無果,雖不致命,卻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按在身上,時時刻刻等着爆炸,給人以意想不到的“精彩”。
見陌南秧這幅擔憂的小模樣,秦慕澤嘴角忍不住噙了抹笑,擡手滿是愛憐的揉了把少女的腦袋,開口逗她道:“我要是說我得了什麼疑難雜症,親愛的你是會立刻以身相許,還是會轉身就拋棄我?”
聽他滿不在乎的開着玩笑,陌南秧此刻卻是一點兒也笑不出來,本想泄憤一般的錘他一拳,又擔心他現在身體有恙,真打疼了他可怎麼辦?無奈,小拳頭只好捶到了地上,氣鼓鼓的瞪着秦慕澤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見她真有點兒生氣了,秦慕澤只好收起了調笑的語氣,伸手將陌南秧攔到了懷裡,柔聲安慰道:“乖,沒事的,只是剛剛老婆你實在是太誘人了,我一激動,血涌的太快,心臟抽了一下。”
這男人,滿嘴沒一個正經的!陌南秧暗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別跟我睡一個房間了,免得你再一激動,心臟再抽一下。”
這小東西,這麼快就學會跟自己犟嘴了……秦慕澤笑得無奈。
這話裡,倒有幾分懷疑他“能力”的意思了,可別這一戰之後,小美人從今爲了他的生命安全,從此對他“退避三舍”,那他這局可就賠大了。
聽說,偶爾展露自己的軟弱,也是促進男女關係的致命劑,秦慕澤眼眉壓低了一下:也許是時候,該讓她對他的身世,有些瞭解了。
“其實……”男人垂下了頭,嘴角的笑容,此刻竟有些苦澀的味道。
他盯着腳下柔軟的草,夜色很深,草葉上沾着幾滴露珠,染溼了他的褲腳。
“剛剛看你的時候,你的眼睛,有點兒像我妹妹。”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本該無比迷人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不知爲何,卻讓陌南秧心口一疼。
原來他有個妹妹的嗎?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你還有個妹妹的嗎?”陌南秧坐到了秦慕澤的旁邊,低頭靠在他的胳膊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正常:“她叫什麼名字?”
秦慕澤頭歪了一下,靠在了陌南秧的腦袋上,目光放遠了,剛好能看到山野盡頭,天邊垂落的星星。“沐珂。”他回答道。
沐珂?聽上去,倒像是個很美的名字呢。
不過,爲什麼秦慕澤想起他妹妹來,會這麼突兀的心痛呢?難道他的妹妹已經……陌南秧心底“咯噔”了一聲,竟也有種細針插進心臟的疼痛感。
她也有個妹妹,她知道哪種自己最愛的小公主離去的痛苦,儘管全天下的人,都覺得陌南柯死了,最高興的一定是她,但其實,沒有人知道,最難過的那個,纔是她。
從小到大,也許爸爸媽媽不夠愛她,文這希,陸明翰不夠愛她,親朋好友不夠愛她,可是,陌南柯,一定足夠的愛她。
可是,這個她最愛也最愛她的妹妹,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她甚至是在三年後才知道,妹妹是被人害死的……
“她是個很乖的孩子,小時候,每天我放學回來,她都坐在門口等我,一看見我,就撲上來,抱住我的大腿讓我跟她今天在學校裡做了什麼。”
秦慕澤的聲音,低沉而悠遠,他明明在笑,可她卻覺得,他很悲傷。
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她咬咬嘴脣,抱緊了男人的胳膊。
“她從小就很粘我,有時候我煩了,趕也趕不走……”男人多眼角,似乎有淚水在醞釀,可是他固執的生生將它憋了回去,不讓它落下來。
不會再哭了,此生只會哭那麼一次,自此之後,都不會再哭了……
陌南秧突然擡起了頭,盯着秦慕澤晶瑩的眼角,蹙了下眉。
片刻後,她直起腰來,抱住了男人的臉,在他眼角下落下一吻,吸|吮了他眼角未曾落下的淚水。
眼淚的味道,有點兒苦,有點兒鹹,男人的眼睛,過分的深邃,過分的好看。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她不住的親吻着他,就好像在紐約他抱着幾近崩潰的她一樣,柔聲細語,低聲安撫。
她抱着他,他的頭靠在她的胸口上,柔軟的觸感,溫暖得讓人迷離,鬼使神差中,他突然解開了她的衣服,開始親吻她。
男人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她措不及防,已到嘴邊的低吟,未來得及壓制,便已脫口而出,這聲嬌媚的低吟,讓男人更加點興奮,動作,也越來越粗魯了起來……
陌南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再次睜開眼睛,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頭頂上做工精緻的水晶大吊燈,讓她在意識朦朧中,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稍微動了動身子,忽然發現周身痠疼不已,怪不得在紐約的時候秦慕澤吐槽她說什麼若是當年她真和文這希睡過了,第二天怎麼可能沒感覺。
原來真做過了,是這種感覺!
也不知道是男人下面那玩意兒實在是太過巨大威猛,還是所有女孩子的第一次都這麼的悲催,陌南秧只覺得自己身下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想起昨晚的瘋狂行徑,陌南秧不由的面紅耳赤:自己怎麼就由着他在荒野這麼胡來了呢?
可是他那麼失落的樣子,自己又實在不忍心推開他……
正胡思亂想着,門突然被推開了,陌南秧一擡眸,秦慕澤俊逸的身影便浮現在眼前。
比起陌南秧的狼狽不堪,秦慕澤可謂是神清氣爽,一身高檔的休閒裝,裝點着男人結實的腰身,領口若隱若現的肌肉,似乎散發着如火的溫度……
只是一瞥,陌南秧便想起昨夜火爆的場面,不由害羞的叢耳尖紅到了腳趾頭,羞憤難當之際,她直接一頭鑽進了被子裡,不肯與秦慕澤對視。
門口帶着早飯進來喂媳婦兒的秦慕澤見自家媳婦兒這可愛的反應,不由的笑了出來,長腿三步兩步邁到媳婦兒的牀邊,對着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個大糉子的陌南秧,彎下腰來。
“親愛的,起牀了。”先是禮貌的稍微推了推“糉子版”陌南秧,結果“糉子版”陌南秧既不回答,也不動彈,繼續藏在被子裡挺屍。
秦慕澤的眸色加深了,他揮揮手,示意推着餐車進來伺候的傭人都出去,傭人們立刻會意,出去的時候還順帶着把門關上了。
——孺子可教也。
秦慕澤嘴角的笑越來越深,他站直了身體,裝模作樣的原地踏了兩步,然後逗陌南秧道:“既然老婆你還想繼續睡覺,那我就自己去審問姚婷婷了,哎呀你可別說,孫老五還真是挺寶貝那個姚婷婷的,上午就跟我來要人,沒要着下午繼續要,還帶着我家三哥一塊兒過來跟我要人……你說我是給,還是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