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莎莎,是我,黎盺得了急性闌尾炎,剛在醫院做完手術,她身邊沒有人,我可能要暫時在醫院照顧她。”
夏莎聽着電話那邊終於傳來的聲音,看看錶,已經是午夜十一點兒多了。
“用不用我過去幫忙,你一個男的照顧起來恐怕會不方便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夏莎聽着電話那邊的嘟嘟聲,不是說好每次都要讓她先掛電話的嗎?不會讓她聽這種聲音,不會讓她感受那種對方不在的滋味,可是他竟然忘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看到手機裡後半夜3點多那個陌生號碼傳來的照片,是冷嚴趴在黎盺的病牀邊,握着黎盺的手,兩個人睡着的照片。
起身,洗漱想着自己要不要象徵性的過去看看,雖然自己很清楚他們並不一定歡迎她過去。
下樓吃飯,發現冷嚴竟然站在廚房裡熬粥,她從來沒有想過,冷嚴也會下廚,他明明什麼都不會做。
“用不用我幫你?”
冷嚴全神貫注的細心熬着他鍋裡的粥,“不用,我上網查過了,這個東西很簡單。”
冷嚴將熬好的粥倒進一個保溫飯盒中,“我得趕緊回醫院了,黎盺一會兒醒了看到身邊沒人又要哭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好,你去吧,公司的事情,有我呢。”
“那老婆辛苦你了。”冷嚴在夏莎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便開車回了醫院。
夏莎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冷嚴匆匆的離開,吐了口氣,一回頭,看到冷子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和她一起望着冷嚴離開。
“哥這是做什麼去?”
“黎盺病了,現在正在住院,需要人照顧。”
冷子涵有些不忍的看着夏莎,“嫂子,你難道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嗎?這件事交給我,我去把哥換回來。”
夏莎笑着搖了搖頭,“不用,即便是普通朋友生病了,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可那根本就不是可以隨便見面的普通朋友。”冷子涵露出了一副很爲夏莎的婚姻擔憂的表情,“要不,你今天別去公司了,你也去醫院守着吧。”
夏莎當然明白冷子涵話中的意思,或許是她的自尊心根本就不允許她做這種事,夏莎搖搖頭,“我相信冷嚴。”
夏莎嘴上說的堅定,可是她的心卻比誰都忐忑。甚至不禁想起了那個同時掉水裡的故事,只是主角換成她和黎盺。
相信有的時候真的需要勇氣,更何況,冷嚴這一次,一守就是整整七天。
夏莎不是沒有去過,她曾買好了花,帶着水果,但是在病房外看到冷嚴無微不至的照顧着黎盺,就連吃飯,也是他親自在喂,夏莎沒有做過闌尾炎手術,不知道像黎盺的這種情況到底需不需要別人來餵飯,可是至少她知道,這幾天爲了讓黎盺吃的好,冷嚴都是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親自回家來給黎盺熬粥的。
夏莎將帶
來的東西放在病房門口,離開,便再也沒有在醫院出現過,因爲她怕自己再次看到不想看的一幕。
今天是第七天,夏莎不知道今天辦過出院手續後,冷嚴會不會回家,那每天短短的幾條短信,“老婆,我想你了;老婆,我愛你。”看着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夏莎整日在兩個公司之間穿梭,晚上累了,身邊卻依舊沒有冷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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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哥哥,這幾日,多虧有你在我身邊悉心照顧,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說的這麼見外幹什麼?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等你以後有了男朋友,有自己的家,就不用我操心了。”冷嚴將黎盺所有住院物品都收拾到手提包中,帶着黎盺從醫院走了出來。
“走,我送你回家。”
“我們小區今晚停水停電,我回去會很不方便,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啊?”
冷嚴遲疑了一下,“好吧,你就去我的公寓住吧,剛好我和我老婆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冷宅。”
冷嚴載着黎盺到了公寓樓下,將黎盺帶上了樓,看着冷嚴按動着密碼,“你都結婚了,怎麼還在用我的生日做房門密碼啊?”
冷嚴尷尬的笑了笑,心想着:等黎盺走了,就將這個秘密換掉,本來早就該換了,只是和夏莎徹底確認關係後,多數都是住在冷宅,這件事情便忘記了。若是以後回來住,讓夏莎注意到,讓她有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黎盺假裝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這身衣服該換掉了,可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家裡有我老婆的衣服,我給你找一件,你先穿着?”
黎盺掃了一眼客廳裡掛着的兩人結婚照,“我不要,我不要穿她的衣服,不如你把你的襯衫給我穿吧。”
黎盺說着,自己便走進了衣帽間,拿了冷嚴的一件白襯衫自顧的換上,再次走出時,披散着長髮,襯衫剛好遮住臀部,兩條細長的美腿,潔白而筆直,襯衫上面的扣子有三粒沒有扣上,女人的事業線,若隱若現。
黎盺剛一走出衣帽間,看着冷嚴微微笑,“我好看嗎?”
冷嚴別過頭去,“你穿我的襯衫並不合適,我出去給你買一件吧。”
冷嚴剛一轉身,黎盺便跑着一把從身後抱住冷嚴,“別走,嚴哥哥,我知道當初是我的錯,是我不懂得珍惜,我不該和那個法國男人交朋友,可是那是因爲你結婚了,我很難過,我需要一個人陪我,我想努力的忘記你。”
“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根本就無法過沒有你的日子,所以我和他分手,回來找你,希望你可以回心轉意,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願意等,等到你和夏莎離婚的那一天爲止,只是我求你,多陪陪我,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一口一個老婆、豬寶的叫她好嗎?我會吃醋,我會嫉妒。”
黎盺從背後轉到冷嚴的身前,“嚴哥哥,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的妻子吧!”
黎盺翹起
腳,嘴脣主動的覆在冷嚴的脣瓣上,這樣的一句話,黎盺的一個吻,冷嚴期待了多少年,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可是如今真的實現時,冷嚴沒有他期盼中的快樂,更確切的說,他從心裡抗拒。
他的手上按上黎盺的肩膀,剛想將她推開,卻聽到房門“咔”的一聲,打開了。
夏莎在收到那個陌生號碼給她發過來,冷嚴和黎盺出現在公寓樓下的照片時,夏莎本不想來,可是不知道是出於好奇心驅使,還是想找到答案,她還是來了。
只是在按房間的密碼時,她的心就有些塞塞的,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這個門上的密碼卻依舊是黎盺的生日,或許這就是答案吧。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過,房門打開的一刻,映入眼簾的卻是冷嚴和黎盺親吻的一幕,黎盺身上是冷嚴的襯衫,她的胸脯已經有一半露了出來,因擁抱而竄上去的襯衫,露出了黎盺沒有穿底褲的臀部。
夏莎告訴自己不能哭,更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哭,她看着木訥的冷嚴,自認甜美自然的笑了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破壞了你們的雅興,你們繼續。”
夏莎向後退了一步,將房門笑着爲兩個人帶上,卻無法控制的跑進電梯,冷嚴一把推開緊拽着他衣袖的黎盺,狂奔了出去,“老婆,你聽我解釋。”
可是終究是晚了一步,電梯的門關了起來,兩個人只是在電梯的縫隙中最後看了一眼彼此,夏莎的眼中有怨恨,也有淚,而更多的卻是心碎,那些碎片刺進冷嚴的眼中,讓他感受到了比那次雷雨天失去夏莎時還要大的恐懼。
他來不及去等電梯再次上來,跑到樓梯,跳躍着跑下去,每一步都跨越多級臺階,可最終追上的只是夏莎已經飛馳出去的車影。
“喂,吳嫂,莎莎回家了嗎?”
“沒有,少爺。”
“她若是回家了,你給我打一個電話。”
“喂,徐菲菲,你有莎莎的消息嗎?”
“操你媽的冷嚴,你是不是到底做了對不起夏莎的事情,把她給氣跑了。”
冷嚴焦躁地道:“這些事,我們回頭再說,你先幫我找到夏莎,到時候要打要罵隨便你。”
夏莎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而夏莎在國內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人,冷嚴實在想不出她還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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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有你這麼開車的嗎?你不要命我們還想好好活着呢!”
夏莎和兩個中年男人坐在就診室裡,手腕處纏了幾圈繃帶,額頭上也有一處擦痕。
“你撞了我們的車,你說怎麼辦吧?”
夏莎不說話,從錢包裡拽出一沓錢,扔在兩個男人的面前。
兩個男人看夏莎出手大方,開的又是百萬的豪車,便想趁此敲詐一點兒。
“就給這麼一點兒,你打發要飯的呢?”
“那你想要多少?”
男人握了一下拳頭,“最起碼也得十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