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嚴還以爲有什麼人真的要給他些生日驚喜,沒想到剛一到機場,塞給自己的不是鮮花,不是禮物,不是鈔票,竟是一個小蛀蟲,這哪裡是驚喜,分明是驚嚇。
這個小孩,看上去和小慈差不多大,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大大的雙眼皮,粉嘟嘟的嘴脣,上身小西服,下身半截褲,帶着一頂格子西瓜帽,揹着一個小書包,手中拿着一個大大的棉花糖,歪着小腦袋看着他和工作人員爭的面紅耳赤。
在冷嚴歇氣的空檔,小傢伙白了冷嚴一眼,“看你長的還算及格,怎麼這麼沒有紳士風度?竟然好意思和這麼漂亮的姐姐吵架,你到底有完沒完,如果吵不過,能帶我走了嗎?這棉花吃不飽,我餓了。”
見小屁孩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並非完全的狗屁不通,冷嚴就將矛頭指向了小孩,雙手掐腰道:“我說你是誰啊?你家大人看我有錢,就想給你找個富爸爸啊,可惜你找錯人了,我可不是你想攀,就能高攀得上的。”
小屁孩一臉嫌棄地道:“你多有錢啊,我就要高攀你?我們家下人說了,我一出身,就是幾百億的身價,你能比我還有錢?小心我買很多很多的棉花糖淹死你。”
別說冷嚴笑了,就連剛剛還和冷嚴爭論的工作人員也噗嗤一聲笑了。不過不同於工作人員覺得小屁孩可愛的笑,冷嚴嘲笑道:“還幾百億,冥幣嗎?用不用我先買一堆棉花糖淹死你啊。”
“我不想要棉花糖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魚。”
“有魚吃還能輪到你!”
小男孩扔掉手中的棉花糖,好端端的突然就哭了起來,“啊,我不管,我要吃魚,媽媽說,我只要乖乖的等你來,就可以有魚吃的,你這個壞蛋,你不給我魚,也不給我飯吃,你有戀童癖嗎?”
“喂,小子,那叫虐童,你別亂說話。”
“你看你承認了吧,虧我媽說你是一個好人,我要回去告訴我媽,讓她把你送到幼兒園重新接受教育。”
一邊的工作人員已經笑的不行,冷嚴的臉氣的紅漲起來,怪自己就不該好奇心重的跑到這裡來。
“你一個大男人,有我好幾個高,你和我吵架,你不害臊嗎?”
“……”
冷嚴氣得將小男孩拎了起來,前後左右的將他看了個仔細,“我問你,你多大了?”
“三歲多了。”
“你確定你是三歲多,不是三十歲的侏儒?你這頂嘴的功夫,功力深厚啊。”
小男孩的腦袋歪向一邊,白了一眼冷嚴,“不是我功力深厚,是你智商低好嗎?”
“……”冷嚴咬咬嘴脣,“我今天還真是不服氣了,走,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冷嚴想了想,既然推不出,乾脆回家好好和這兒小屁孩掰扯掰扯,非弄他個心服口服不可。
冷嚴將小屁孩往自己的腋下一夾,拎起小屁孩的小行李箱,就往機場外走。
小屁孩對着剛剛的工作人員擠了擠眼睛,露出兩排小白牙。
工作人員看着冷嚴帶着單雨澤坐上了車子,拿出電話給夏莎發了一條信息,“夏總,少爺被冷嚴帶走了。”
夏莎看着簡訊,欣慰的一笑,此時她的車子已經開到了唐燁磊的別墅。
夏莎從車上走下,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三年多以前,那時候進了這裡,就被迫成了唐燁磊的合法妻子,而離開的時候就去了英國。
如今終於再次重返,只是不知道,能否讓她如願以償。
夏莎走進別墅,臥室裡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一個女傭跑了出來,“你怎麼隨便進來的?”
房門裡透出女人的嬌喘聲,女傭看着夏莎的時候臉有些紅,看來還是不能習慣這樣的情景,“你和唐總有預約嗎?我想他今天可能沒有辦法留你,我看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夏莎搖搖頭,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這個女傭當成了唐燁磊的情婦,“我去那邊的書房等他,如果他出來了,請你幫我通傳一聲,你就是說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姓夏。”
女傭看着夏莎沒有要走的意思,又對別墅內的佈局好像很熟悉,“既然是熟人,那你就去書房等一會兒吧。”
夏莎和女傭都心領神會的走開,以免又聽到那些不該聽到的聲音。
夏莎在唐燁磊的書房裡轉了一圈,這裡的佈局和幾年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唐燁磊,你給我出來。”
門口的大廳中,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剛纔的女傭再次跑了出來,心想唐總最近的風流債還真是多。
“黎小姐,你怎麼又來了,唐總不是說了嗎,他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找你。”
黎盺推開女傭,“等他找我?那我還不如把自己的耳朵弄聾,眼睛弄瞎了呢。”黎盺一邊說着,一邊衝上了二樓的一間客房,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唐燁磊正趴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被黎盺打擾,眼神微微的眯起,從女人的身上起來。
唐燁磊身下的女人,手擋在胸前,坐了起來,看着衝進來的黎盺,譏誚的問唐燁磊道:“這個瘋女人是誰啊?”
唐燁磊帶着一絲厭惡地將一旁的襯衫撿了起來,穿在身上,拿起身邊的煙盒,從裡面取出一支香菸,輕輕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你來幹什麼?”
“如今我們的股票越來越不值錢,能分到的紅利少的可憐,可你到好,在這種時候竟然把心思都用在了這些女人身上。”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不是個和尚,難道我和女人在一起,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嗎?”
“唐燁磊,你不該是這樣的。”
“那我該是什麼樣?”
黎盺看了一眼那個還沒走的女人,唐燁磊衝着那女的一揮手,那女人便穿好衣服,在走過黎盺的時候,不悅的白了黎盺一眼。
黎盺也同樣狠狠的剜了女人一眼,看着女人離開,黎盺走向唐燁磊,聲音不同於剛纔,多了幾分女人的嬌柔,“你以前從來不碰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可我現在想碰了,而
且覺得很有趣。”
“自從三年前你從英國回來就突然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那個夏莎刺激的?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惡。”
唐燁磊哼笑了一聲,“是很可惡。”
“別讓我再看見她,否則我一定劃花她的臉。”黎盺狠狠地說道。
“是嗎?你想怎麼劃?用不用我幫你拿一把刀子?”夏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唐燁磊的眉頭微微蹙起,他沒有想到,她會來。
黎盺聽到女人的聲音就條件反射的回過頭來,如一頭隨時準備戰鬥的母獅,只是當她看到夏莎出現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這個已經離開三年多的女人,竟然真的回來了。
黎盺有了一種危機感,是怕夏莎的到來是爲了搶走唐燁磊。
夏莎一身白色的套裝,讓她多了一份成熟和穩重,淡然的看着黎盺,“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你不是在國外呆的好好的嗎?幹嘛還要回來。”
“我知道你不希望看見我,剛好我也不想看到你,我會盡快離開的,不過在這之前,你能把唐燁磊借我幾分鐘嗎?”
夏莎看了一眼被黎盺擋在身後的唐燁磊,轉身向書房走去。
“燁磊。”黎盺看着唐燁磊邁開的步子,像是會失去唐燁磊一般,喚了一句。
唐燁磊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將黎盺握在他胳膊上的手褪了下去,隨後走進了書房。
看着夏莎的背影,三年了,再次見到,已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愛和恨都已經變得很模糊,“聽說你現在的事業,是做的風生水起,業務已經發展到了國內。”
夏莎轉過身,“可你好像正相反,爲什麼沒有聽單冰的建議,放棄艾維,那些錢,即使你什麼也不做,也可以活的很好。”
唐燁磊冷哼一聲,“你是怕我有一天翻身,用他對付我的辦法,對付他嗎?”
“你這樣偏執,對你沒有好處。”
“有沒有好處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唐燁磊走到一旁,打開一瓶紅酒,拿起一個酒杯,自斟自飲的喝了起來,“說吧,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爲了說這些吧。”
“你當初威脅我的東西,如今已經成了一張廢紙,而且我們的婚姻從始至終都是名存實亡的,今天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談一談我們離婚的相關事宜。”
聽到夏莎說離婚幾個字,唐燁磊的手猛的攥緊了酒杯,又是一大口酒喝下,壓制着心中的怒火,“如果我說,我不想離呢?”
“我這個妻子對你來講,有還不及沒有吧?”夏莎並沒有指望幾句話就可以說服唐燁磊改變主意,若是他肯輕易的放手,他們今天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夏莎從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我給你時間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想好了,願意在這上面簽字,你可以給我打電話,若是不同意,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夏莎站起身,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唐燁磊問道:“離開我,你是想和誰在一起?是單冰還是冷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