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裡出了佟墨雨,沒有一個是未成年。”牧宇森淡定的說道,“而這個時間,佟墨雨在同學家玩耍。”
“……”秦暖盯着牧宇森的嘴脣看了看,躍躍欲試,卻又覺得實在是有點難爲情,遂又坐定了身子,舒了口氣說道:“還是回房間吧。稔”
“如果有人欠了你的錢,說下輩子再還你會答應嗎?”牧宇森突然質問道儼。
“那是兩碼事情。”秦暖懊惱地說道。
“你是不是不愛我?”牧宇森突然使出廣大萬千女同胞經常會使出的殺手鐗,略帶嬌嗔,兩眼滿是委屈,一下子戳中了秦暖的軟肋,秦暖頓時兩眼一閉,心一橫,傾身前去,這次牧宇森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瞬間勾住了她的脖子,主動地吻上了她的脣。
一番溫柔廝磨之後,牧宇森眉眼含笑的將秦暖放開,“好啦,原諒你了。”
秦暖摸索着自己被那人問道絲絲髮疼的嘴脣,幽怨的看着牧宇森。
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牧宇森十分警覺的回頭,看着不遠處的花叢,發現在花叢後面隱藏着一個粉色的身影。
“誰?”
佟墨雨暗自咬牙,“叔叔……嬸嬸……”
秦暖不解的看着佟墨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臉頰緋紅。
“你在花叢後面鬼鬼祟祟幹什麼呢?”牧宇森問道。
佟墨雨乾笑了兩聲,“賞花。”
牧宇森十分不相信的看着佟墨雨,“說,究竟是什麼事?”
“哈哈……”佟墨雨笑笑,“奶奶說,一會賓客們要來了,讓叔叔和嬸嬸現在就回去準備準備。”
牧宇森看了一下時間,卻是不早了,於是與秦暖說道:“走吧!”
秦暖與牧宇森回到了別墅裡,牧宇森只簡單的換了衣服而秦暖卻被人折騰了大半天,最後秦暖十分不解地問道:“一個家庭宴會至於這麼誇張嗎?”
“怎麼會是家庭宴會,這是爲了慶祝你再次回到我身邊特地準備的宴會。”牧宇森說道。
秦暖笑笑,“好吧!”
牧宇森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我覺得你還是穿紅色最漂亮。”
秦暖巧笑連連,“謝謝!”
……
因爲要參加宴會的關係,江貝貝與錢莫迪吃過午飯之後便驅車去了商場,準備購上一套禮服。
錢莫迪倒是穿什麼都好看,倒是江貝貝,因爲身高的限制,很多漂亮的拖地禮服對她來說那簡直就是可望不可即的。
“錢莫迪,我好喜歡這套禮服哦。”江貝貝抱着一套淺黃色的禮服嘟着嘴說道。
“我也喜歡。”錢莫迪十分中肯的說道,“可是你確定你要穿這套去參加那麼重要的宴會嗎?”
“嗯,我覺得我穿上它一定會成爲宴會的焦點。”江貝貝十分肯定的說道。
錢莫迪笑笑,“對啊,可是不是因爲你穿着它有多漂亮而成爲宴會的焦點,而是因爲你穿上它肯定像是一個穿着花衣裳的猴子,是問有誰不會多看一眼穿着花衣裳的猴子呢。”
江貝貝懊惱,煩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將禮服掛了回去。
錢莫迪從衣架上拿起一套白色的短款抹胸禮服,“就它吧。”
江貝貝扁扁嘴,“好的。”
……
王溪婷收到了牧宇森發來的請帖之後,激動到飆淚,十分歡喜的舉着紅色的請柬衝進了王林的房間。
“哥,我成功了。”
王林幽幽地擡起眼睛看着王溪婷說道:“成功什麼啊,你這輩子都沒能做成什麼事情。”
王溪婷一聽王林這麼打擊她,頓時覺得心裡不快,遂幽怨的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
王林淡淡一笑,“親哥,親的不能再親了。”
“切,我管你怎麼說,反正我是要去參加宴會。”
“隨你了。“王林說道,嘴角卻揚起似有似無的微笑。
這時候正在打電子遊戲的悠悠轉過身來,說道:“你是要頂着你那張蠟黃的臉去參加宴會?”
王溪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怎麼了?”
“醜死了。”悠悠十分不客氣的說道。
王溪婷一陣咬牙切齒,然後風一般的衝出去。緊接着,王林與悠悠就聽到隔壁房間裡傳來叮鈴哐當的聲音。
王林聳肩微微一笑,繼續看雜誌,而悠悠則是驚恐地微張着嘴巴,“這到底是在化妝,還是在造化妝品啊。”
一個小時之後,王溪婷像是個仙女似的再次飄進王林的房間,“怎麼樣,本姑娘是不是一下子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了。”
悠悠瞟了一眼王溪婷,“嗯,人模狗樣的,可以去參加宴會了。”
王溪婷這次是終於怒了,直接上前,對着悠悠的後腦勺就是一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不去準備準備,是想丟我哥的臉嗎?”
悠悠捂着自己生疼的後腦勺,幽怨的看着王溪婷,“就你個海夜叉,還是乖乖在家呆着吧,省的出去之後給我和王林丟臉。”
“啊……”王溪婷爆吼一句,然後轉過身與王林說道:“哥……悠悠他欺負我。”
王林裝作沒聽見,一臉雲淡風輕低頭看着雜誌。
悠悠得意的笑笑,“這就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王溪婷搖了搖牙,吼道:“走着瞧。”
王溪婷氣憤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牧白正從外面回來,當他推開門看到坐在沙發裡氣呼呼的女人的時候,先是一驚,然後說道:“呦,人模狗樣的,也是要去參加宴會嗎?”
王溪婷翻了一眼牧白,“關你什麼事?”
牧白聳聳肩,“的確不關我的事,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你裙子的拉鍊沒有拉好。”
“……”王溪婷低眉一看,瞬間有一種撞牆自殺的衝動。
七點鐘的時候,宴會準時開始。一時間,客廳裡滿是衣香鬢影的達官貴人,且人聲鼎沸,似乎都在爲牧宇森與秦暖再度重逢在一起而感到開心。
人羣東一堆西一堆的,侍者穿梭其間,碗盤傳遞,籌交錯。客人分成了明顯的三類,一類是長一輩的,以佟毓婉爲中心,像唐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貴婦人,以及一些上了年紀的先生、太太們,他們聚在一塊兒,熱心的談論着什麼。
另一類是一牧宇森爲中心的男人們,他們一個個就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紳士,品格高貴,舉止優雅,皆拿着高腳杯在人羣衆穿梭,與不同的人說話聊天,倒是聊得都是一些客套的話,少有談及生意上的事情的。
再一類便是一秦暖爲中心,像江貝貝、王溪婷還有葉曉曉等。這些女賓客一個個花枝招展,卻唯獨葉曉曉就像是剛從田裡回來似的,她沒有穿禮服,只是穿了一條比較普通的連衣裙,倒是也算是別緻,秦暖沒有覺得葉曉曉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只覺得這個姑娘眉眼當中透着一種出塵的空靈,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在裡面。
客人們談笑風生,在他們的額眼中很少會看到那些比路人還要路人的人。葉曉曉與秦暖說了一會客套話,便覺得會場裡着實門的慌,便一個人端了一盤食物,繞道會場的邊上,且在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去了露臺。室內笑語喧譁,這兒卻是個安靜的所在。天邊,掛着一彎下弦月,疏疏落落的幾顆星星,綴在廣漠無邊的穹蒼裡。露臺上沒有一個人,她將餐盤放在桌上,自己在藤椅上坐下。
葉曉曉與韓子遇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卻發現自己與韓子遇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來夏威夷不過是來看看自己生病的姨媽,而不是純粹來這邊旅遊消費。而韓子遇呢,他有着強大的身家背景,以及一個優雅華貴的母親,有錢有勢的哥哥,還有一個鋼琴家的嫂子,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三流大學畢業,經常在不同的餐館咖啡館換工作,可終究逃不出那狹窄的一畝三分地。
葉曉曉真不知道韓子遇究竟是喜歡自己什麼,她有些懊惱,所以只能拿食物來發泄。
“你在這裡做什麼?”
葉曉曉擡頭,看見韓子遇正站在露臺的門口,今天他穿了一套黑色的燕尾服,十分的貴氣,尤其是在這清冷的月光下,他有顯得溫潤如玉,光華俊逸。
葉曉曉微微一笑,“餓了,想在這吃點東西?”
“爲什麼不在裡面?”韓子遇坐下來,拿起她盤中的一塊糕點放進自己的嘴裡。
“屋裡他們都在聊天呢,我覺得在他們面前吃東西,怪不好意思的。”葉曉曉如是說道。
韓子遇詫異地看着葉曉曉,“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葉曉曉無所謂的聳聳肩,不再說話,只顧吃着盤中的食物。
韓子遇看着葉曉曉好不避諱的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樣子,突然輕笑一聲,“你是覺得自己的吃相有問題?”
葉曉曉一怔,“總之是個問題。”
“你不必總是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韓子遇溫和的說道,伸手擦了擦葉曉曉的嘴角,“你只要覺得自在就行。”
葉曉曉怔了怔,“你知道,我只是怕別人因爲而不自在。”
“放心,沒人會覺得你的吃相難看,反而會覺得這食物很好吃。”韓子遇說着又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你總是有一種容易感染別人的魅力。”
葉曉曉不可思議地看着韓子遇,“子遇,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韓子遇看着葉曉曉晶瑩閃亮的眼睛,嘴角一扯,旋起溫潤的弧:“可以,但是,請別問我爲什麼喜歡你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葉曉曉聽罷詫異地看着韓子遇,嘴脣輕碰,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想說什麼?”
韓子遇得意的笑笑,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因爲無論你心裡想什麼都會將它寫在自己的臉上。”
韓子遇與葉曉曉進去的時候,客廳裡響起了曼妙的舞曲,此時牧宇森正和秦暖在一起跳舞,兩個人在一起顯得十分的和諧且默契,牧宇森低着頸子在秦暖耳邊說着什麼,兩個人親暱而又令人豔羨。
秦暖穿着火紅色長裙曳地,飄然若仙,垂着一肩長髮,配合着牧宇森的動作,旋轉,前傾,後仰,一對璧人羨煞旁人。
韓子遇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情景,與葉曉曉說道:“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葉曉曉十分不客氣的將自己的手放在韓子遇的掌心當中,“你知道,我不會跳舞。”
韓子遇說道:“你不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不過好在我什麼都會,我可以慢慢教你。我可是一個十分有耐心的老師。”
“謝謝!”
“傻瓜,說什麼謝,如果真要謝,那就以身相許好了。”
秦暖與牧宇森舞地累了,雙雙走到外場的沙發上歇着,他們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看着宴會上各色的男女。
“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牧宇森突然問道。
秦暖詫異地看着牧宇森,“哪有宴會上客人還沒走,主人卻先溜了的?”
“你不覺得這很悶嗎?”
“還好吧。”秦暖說道。
“走吧!”牧宇森說道。
“去哪?”
“花園裡透透氣。”
秦暖被牧宇森拽着到了花園,兩個人漫步在月光下,愜意而自在,秦暖突然覺得相比衆樂樂還不如她與牧宇森兩個人在月光下獨樂樂。
牧宇森拉着秦暖在石凳上坐下,然後他走到花叢後面,拿出一把吉他,秦暖不解的看着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你說這個吉他嗎?”牧宇森說道,“或許,爲了你我在千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秦暖忍不住笑笑,“開玩笑。”
“我一直覺得我就是千年前爲了你而在奈何橋邊苦苦尋覓的人。”牧宇森說你這樣的話實在是另秦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她倒是十分的受用。
“這吉他呢,是我曾經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學的,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碰過了。”牧宇森說道,“你就湊合着聽罷。”
“好。”秦暖說道,臉上卻是滿臉的期待。
牧宇森走到秦暖面前的草地上坐下,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都已經是將近四十歲的人了,卻依舊保養得十分的妥當,好像二十七八的小夥子,健康,英俊,乾淨。
牧宇森輕輕地笑,手指再次波動吉他,這一次是成曲成調的音律。秦暖聽的十分的開懷。
“我覺得你簡直就是一個音樂家。”秦暖說道。
牧宇森得意的笑笑,“還差得遠。”
“你想聽什麼哥?”他問道。
“隨便什麼都可以,但要是你自己唱的。”
牧宇森想了想,換了所彈奏的音樂。
“有一個女孩叫秦暖,因爲她世界變得安然,她整日像個孩子,是個有脾氣的天使……”
秦暖覺得牧宇森的歌詞很搞笑,但心裡卻又覺得甜滋滋的,“你能教我彈吉他嗎?”
牧宇森結束了彈奏,站起身來做到秦暖的身邊,“我可是個很貴的老師哦。”
“多貴?”
“貴到你需要分期付款的地步。”
秦暖笑笑,“那還款期限得多長時間?”
“一輩子!”牧宇森握着秦暖的手說道。
秦暖佯裝懊惱地將自己的手奪過來,說道:“切,無賴。”
“你說對了,我就是無賴,我要賴着你,賴着你一輩子。”牧宇森眼睛閃亮着說道。
秦暖忍不住笑笑,她捂着牧宇森的手,“那說好了,無論是什麼時候你都不可以再從我身邊消失。”
“當然!”
夜風襲襲吹來,夾帶着花香在空氣裡渙蕩,薔薇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微微地搖曳。秦暖依偎在牧宇森的懷裡,眼睫毛上沾着大顆的淚珠。
“牧宇森,我想回家了。”
“那我們進去吧。”牧宇森說道。
“不,我想回國,我想看看我們的兒子。”秦暖說道。
牧宇森聞言,自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揪了一下似的疼痛,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好,我們準備準備,這幾天就回國。”
不日後,牧宇森與秦暖等全都回到了國內,等秦暖等到花都謝了的秦然在看見秦暖之後先是嚎啕大哭一陣,等哭夠了之後,那孩子才掄着兩條小腿跑到秦暖的面前眨巴着一雙十分委屈的眼睛叫到:“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