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鈐”
秦暖掛斷電話,與秦然說道:“寶貝,媽咪要出去一下,中午的時候你就與張姐她們一起去吃飯好吧?洽”
秦然點點頭,卻猶是說道:“你出去做什麼?”
“秘密任務。”秦暖俯身在秦然耳邊煞有介事的說道。
“秘密任務?”秦然眼睛一亮,“我也想參加。”
“不行。”秦暖想也不想地拒絕,“這可是關係到你葉阿姨的終身幸福的,可不能讓你這種毛手毛腳的小毛孩子去,會壞了大事的?”
秦然嗤笑一聲,斜着眼睛睨着秦暖,“你這麼說,倒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嘍?”
“那當然。”秦然挑眉,一副無所不能的架勢,“我秦暖上的了天,入的了地,出的了廳堂,進的了廚房,我什麼不行?”
秦然眨眨眼,“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
秦然話還沒說完,便被秦暖撥到一邊,“還可是什麼可是,你葉阿姨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我自然不能讓她失望的。”
秦暖除了書房而拐進了臥室,從衣櫥裡隨便找出來一套衣服便直接套在身上,而此時秦然進來之後看見正在鏡子前扭捏的打量着自己的秦暖,他說道:“媽咪,你這套衣服太過時了,會顯得很沒有品味。”
秦暖一怔,而後偏過頭頭來幽幽地看着秦然,“我說你這個小孩兒是怎麼回事,專跟我唱反調?”
秦然聳聳肩,徑直走到牀邊坐下來,晃盪着自己的兩條小粗腿,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煞有介事的打量着秦暖,“嘶……怎麼說呢,你這樣一身白出去顯然不是很有禮貌。”
秦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長裙,“怎麼會,我覺得還不錯啊,飄逸,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很涼快。”
秦然頓時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想要涼快還不容易,直接脫光了出去就行了,可關鍵是你是要去給葉阿姨撐場面的,你穿成這樣,別人還以爲你們是去逛菜市場的呢。”
秦暖咧着嘴,目光幽然,“我怎麼覺得你這說話的狠毒勁兒那麼熟悉?”
“對了,好像江貝貝一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暖說道,“江貝貝真是誤人子弟啊。”
秦然搖頭,“非也,是您的裝扮實在是不符合大衆的審美。”
“切。”秦暖不甚贊同的切了一聲,卻又走到衣櫥前拿出幾套衣服來徵詢秦然的意見。
秦然將秦暖手中的衣服都掃了一遍,神色懨懨,似是那一套都不能如了他那雙高大上的眼睛。
“行不行?”秦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秦然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套淺紫色的短裙套裝,“就它吧。”
秦暖皺眉,“有沒有搞錯,這上衣是個短款稍有不慎是會漏肚臍的。”
“您不是想找一套既時尚又涼快的衣服嗎,這套不就剛好滿足了您的需求?”
秦暖將手中的衣服細細地打量了一遍,上衣是短款七分袖的立體繡花緞子襖,下面是一條同色系的底邊墜花的包臀魚尾短裙,款式倒是新穎,但是總是覺得要是把這種衣服穿在身上再走在大街上,實在是怪怪的。
“怎麼了?”秦然見秦暖鎖眉不說話,由是問道,“爲什麼不穿上試一試?”
“乖兒子,你覺得我穿這套衣服去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合適嗎?”秦暖眨巴着眼睛問道。
“合適!”秦然重重的點頭,“貝貝阿姨不是每天都穿着這種衣服招搖過市的嘛,小區,裡面的老頭老太太見了都歡喜的不得了。”
“……”
一個小時之後,秦暖再次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妝容淡淡,頭髮輕挽,一身淡紫色的套裝,整個人看起來清秀且靈動。
“媽咪早點回來哦。”秦然趴在二樓的欄杆旁與秦暖道別。
秦暖回首,朝樓上的位置擺了擺手手,“會的,你在家要聽張姐的話,別亂淘氣,照顧好閃閃。”
“ok!”
秦暖步履輕盈的飄到了馬路旁,在等出租車的其間,忍不住從包包裡拿出化妝鏡來,又將自己的妝容打量了一遍,心裡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然後拿出腮紅來掃了兩下,外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這才覺得心裡稍稍好了一些。
中午十一點左右的時候,秦暖到了文興廣場,此時正是學生下課,白領下班的時間,於是乎,這個人文景觀別緻的文興廣場在這個時間有許多來往或者是駐足的人們。
正是夏末初秋的光景,天氣悶熱至極,卻在這秦暖坐在巨大的噴泉旁邊靜靜地等着葉曉曉,她看着面前噴灑而出的晶瑩透亮的水花,一顆顆細小的水珠組成的彎曲的水柱折射着太陽的七色光芒,微風拂過,會有些許的水柱落在她的臉上,涼爽至極,讓人覺得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隔着噴泉,在秦暖的對面坐着的是一對情侶,他們背對着秦暖,且相偎相依。秦暖覺得這種長青着實浪漫旖旎,叫你見了歡喜,她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淡淡的弧,卻笑靨如姣花,清新美麗,沁人心脾。
一雙愛美的眼睛早就注意到了噴泉旁邊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他猶是嘴角一勾,用手中的相機將她微笑的瞬間定格。
“咔擦“一聲傳來,秦暖微微驚愕的扭過頭來,卻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手中舉着相機且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秦暖在這個時候可笑不出,她站起身來直直地朝那男人走過去,且伸出自己的手,攤開那嫩白的手心。
“什麼意思?”男人微微詫異地看着秦暖。
“相機拿來?”她語氣頗冷,且不願意拿正眼瞧他,只一味地用自己的側臉對着他。
男人領悟一笑,“小姐,我想沒那那個必要吧?”
“什麼沒那個必要,別以爲我失憶了我就不知道,隨意給別人拍照那就是侵犯了別人的肖像權。”秦暖等着男人說道。
男人一派雲淡風輕,且微微挑眉說道:“即便是我拍了你的相片,但是不用作他用的話,是不算違法的。”
“……”秦暖咬牙,“那也不行。”
“喏。”男人將相機拿到了秦暖的眼前,“這就是我剛纔拍的相片,我是覺得你剛纔的姿態很美所以才拍的,如果你覺得我無禮在先的話,那就刪了吧。”
秦暖防備地看了看男人那張溫和帶笑的臉,且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相機,“當然是你無禮了。”她說着便要去刪相片,卻按了幾次之按鍵後都沒有能刪掉,她暗自咬牙,又將相機丟回了男人的手中,“相片是你拍的,爲了表示對我的尊敬當然也要你來刪。”
她扭過頭,皺着眉,環抱着雙臂,看起來是十分的懊惱。
男人微笑,一邊低眉刪相片,一邊說道:“我叫徐子墨,你呢?”
“暖暖!”遠處傳來高聲一呼,秦暖循聲望去,看見葉曉曉正在遠處朝她招手,她也朝着葉曉曉招了招手,然後又對徐子墨說道:“把相片刪乾淨了。”然後,她便朝葉曉曉跑去。
徐子墨的手指定在按鍵的上方,就差這一下子,相片就徹底的刪了,而此時秦暖跑了。他看着那淡紫色的且瘦削羸弱的背影,驀地,嘴角勾起玩味一笑。
秦暖跑到葉曉曉的身邊,氣喘吁吁地說道:“你怎麼纔來,我都等了快二十分鐘了。”
葉曉曉忙不迭地用自己手中的摺扇給秦暖山峰,她說:“我是因爲跑了一趟服裝店,再加上這個時間路上本來就有些堵,所以晚了些。”
秦暖緩了緩心神,“快走吧,不然遲到了的話,肯定會在老人家心裡扣分的。”
“好!”
翠微居里文星廣場並不遠,步行的話也就不到十分鐘的路程,於是秦暖與葉曉曉一起走着過去。
兩人一進翠微居的大門,頓覺飄飄欲仙。
秦暖用一種十分詫異的目光打量着翠微居的裝潢,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從山上下來小尼姑,懵懂天真,沒見過世面,且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都會兩眼放光。葉曉曉也比秦暖好不到哪去,雖說知道不該在這種地方表現的十分沒有見識,但是,事實上,她的確沒什麼見識。當兩個人還在大廳裡不住的感概的時候,那邊廂,已經有人向韓震天報告了葉曉曉已經進了翠微居。
秦暖與葉曉曉上樓去,兩個人在電梯裡相互給對方整理以上,然後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去令人覺得這道門就是通向地獄之門。
說實話,秦暖雖說算是嫁進了豪門,但是僅僅幾個月的豪門婚後生活到現在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今,回到了國內,牧家自當是會看在牧宇森的面子上不爲難秦暖。如果再往遠了追溯,那會她和牧白交往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在牧家人面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而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葉曉曉叫秦暖來一起來給她壯膽,或許,並不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葉曉曉提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敲了幾下包間的房門,屏氣凝神,豎着耳朵靜聽裡面的動靜。
“請進!”裡面的聲音沉鬱,辨不出年紀,而秦暖倒是聽着極爲的耳熟。
葉曉曉剛想推門,卻被秦暖拉住,“等等。”秦暖說道。
葉曉曉不解的看着秦暖,而秦暖卻皺着眉說道,“裡面人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很熟……好像是牧宇森。”
秦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葉曉曉,而葉曉曉亦是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暖,“不會吧?”葉曉曉說道。
正當兩個人思忖至極,房門“啪”地一聲之後唄打開,開門人正是傑瑞。
秦暖與葉曉曉皆是仰頭看着傑瑞那張冷清的俊臉,她們瑟縮着脖子,一臉的歉疚與尷尬。
傑瑞見;來人是秦暖,連忙將秦暖拉進去,“總裁,是夫人。”
秦暖低着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從,此時她已經暴露在衆多審視的目光之下。
“暖暖,你怎麼來了?”問話的人是牧宇森,秦暖乾笑兩聲,滿臉都是尷尬之色,她擡起眸子,將房間內的情景打量了一番,“我走錯地方了。”
牧宇森看着秦暖,他不解的皺起了眉頭,而他身邊的王林則是輕聲一笑,“看來,嫂子對您在外面的作風還是不太放心啊。”王林玩味的說道。
“不!”秦暖瞪圓了一雙眼睛,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我是真的走錯了房間。”
牧宇森此時倒是顯得心情頗好,他站起身來,走到秦暖的身邊,眸中含笑,嘴角帶春,用手指輕輕地捏着她嬌嫩的臉蛋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對我這麼不放心了?”
秦暖顯得有點泄氣,擰着眉,苦着臉,“親愛的,我……”
“坐吧。”牧宇森拽着秦暖的手說道。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知道葉曉曉那貨居然記錯了房間號,讓她誤打誤撞進了自家老公的包間裡。
秦暖尷尬地坐下,心裡卻想着門外的葉曉曉,心裡猶是惴惴不安。
“我們剛纔說道哪裡了?”牧宇森問道。
王林微微一笑,“關於韓氏企業。”
“哦對……”
“你們慢慢談,我暫且迴避一下。”秦暖說道。
她剛想起來,卻又被牧宇森拽住了手,他微笑着說道:“無妨,坐下聽罷,順便給點意見。”
秦暖看着牧宇森那張熱忱的臉,面露難色,“我肚子痛想去趟洗手間。”
牧宇森定定地看着秦暖幾秒,覺得她今天確實奇怪,“你究竟是爲什麼來這裡?”
秦暖連忙站起身來,沒工夫回答牧宇森的問題,只說了句:“這可是關係到我一世英名以及他們終身幸福的大事,回家在與你說,我先走了,拜拜。”
說着,秦暖便在那三個男人詫異的目光下逃走。
秦暖出來之後,看見葉曉曉正在一扇門外躊躇,她走過去,說道:“怎麼還不進去?”
葉曉曉哭喪着臉與秦暖說道:“我都連續敲了不下十幾個門了,都不是。”
秦暖無語至極,“你就不能打電話問一下嗎?”
葉曉曉低頭,“那樣會不會顯得不禮貌啊?”
“遲到本就是不禮貌的表現,你還差這一哆嗦嗎?”
葉曉曉咬了咬牙,便拿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喂,請問是……對,我是,請問房間號碼是多少……506房間,好的,謝謝,我馬上到。”
“我真是敗給你了,還不快點,現在我們是在二樓,向你剛纔那樣敲下去,恐怕到了天黑我們都敲不到506.”秦暖說道,“快點。”
兩人終於到了五樓,擡頭便看見506房間門外這個數位黑衣保鏢。
“這麼高調,看來第一次見面就要給你個下馬威。”秦暖幽幽地說道。
葉曉曉此刻嘴脣慘白,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早死晚死都是死,我豁出去了。”
秦暖詫異地看着葉曉曉那副“壯士一去不復返”地壯烈的表情,覺得有點可笑,於是挽住了她的胳膊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放輕鬆點,別怕的。”
秦暖拉着葉曉曉進了506的房間,此時韓震天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葉曉曉自從進到包間裡之後便一直不敢擡頭,韓震天見了,未免不會覺得這樣的女人上不了什麼大的檯面。
“坐!”老頭子語塞森然的說道。
“韓伯伯,這是曉曉爲您準備的禮物。”秦暖笑着將一個深紫絨布錦盒放在韓震天的眼前說道。
韓震天的眼神子啊禮盒與秦暖幾葉曉曉之間逡巡,似乎他對禮物也不甚在意,只將禮物另自己助手拿下去之後便說道:“你就是葉曉曉?”
葉曉曉連忙擡起頭,卻在看到韓震天那張肅然冷漠的老臉之後覺得心肝一顫,聲音隨之顫抖,“……是……是……”
韓震天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又繼續問道:“多大了?”
“二……二六歲。”葉曉曉如實說道。
“嗯。”韓震天長長的哼了一聲,其實就算是不問,他也對葉曉曉的家庭背影,出生年月日,以及上過幾年學,讀過幾本書瞭若指掌。
“二十六歲,我家子遇現年已經是二十九歲了。”韓震天說道,“不覺得你們之間有代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