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窗外一聲汽笛聲響,睡夢中的唐影月迷迷糊糊中翻了一個身,右腿習慣性的架到單人*的欄杆上,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但是這一次倒是撲了一個空,那根欄杆不知道何時已經向後退了一些,她並沒有作罷,身子朝前挪動,繼續伸長了腿,黑暗中觸碰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媽……松子怎麼跑到我的*上了?”
松子是家裡的小狗,半夜裡跑到她的*上還是頭一遭。
唐影月還沒有清醒,羽扇般捲翹的睫毛輕蓋在眼瞼上,白玉般滑膩的肌膚,胸前若隱若現的紅拂,微微嘟起的紅脣顯示着主人不滿的心情。
“你說什麼?”一個清楚的男聲在唐影月耳邊響起,隨後一隻手落在她的胸前。
神馬情況?猛然睜開迷濛的睡眼,腦袋裡轟隆一聲,唐影月驀地從*上坐了起來。
“啊~~……”她現在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從窗櫺投射進來的光線正好照在身旁的一具男人……赤-裸的身體上,自己的一條豐滿的大腿還肆無忌憚的架在他的腹部。
邵雲諾在夜色中皺緊了剛毅的眉頭,一把捂住唐影月的嘴,動作迅速的掐住她纖細的頸項。唐影月來不及掙扎,就仰躺在*上,絲毫不能動彈。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yi絲不gua,而身旁的男人同樣裸露着,她嚇的不行,禁不住慌亂的想要扯過被子遮擋那突兀在黑暗中的隱私-處。
她剛剛擡起來的手,瞬間便被一股力道重重鉗住,邵雲諾得意的笑了,看到*上的這個女人恢復了意識,他倒是一臉的開心。
“既然你醒了,那麼我們就開始吧!”邵雲諾嘴角微微扯開,看不出是在笑,一絲冷邪的眼神一閃而過,說完,便翻身壓在了唐影月潔白豐-盈的胴-體上,昏暗的光線下,他的一雙眸子倒是如同星辰一般爍爍生輝。
“你說什麼,什麼開始,啊……”唐影月還沉浸在驚恐之中,可是邵雲諾哪顧得了這麼多,他權當唐影月的話只不過是想逃避這場血風腥雨罷了。
邵雲諾心中一直都埋藏着仇恨,時間雖已過去十年,但是十年的時間只能讓他更加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
他說過,此仇不報非君子。
那一年,他正值風華少年,二十歲的時候完成學業,從美國趕將歸來,親梅竹馬的女友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
日月見證,他是多麼的深愛這個女子,雙方父母已經答應了他們的婚禮,只要邵雲諾在家族企業裡有了立足之地,便與陳瑩瑩舉行婚禮。
他一直都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卻沒有想到,一連串的變故將他推到了人生的低谷,他不敢去想這些事情,每一次回憶都會痛徹心扉。
訂婚儀式上,來了一羣不速之客,邵雲諾的父親因爲貪污受賄被當場帶走,銀白色的手銬在陽光下刺痛了所有來賓的眼睛。
父親榮耀一生,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是邵雲諾沒有想到的事情,當不解和慌亂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的時候,他唯有挺身而出。
只是他的出現並沒有挽救已經凌亂的局面,而陳瑩瑩在趕過來的途中卻意外的遭遇了車禍,這是邵雲諾一生都不能原諒的過錯。
這一場車禍毀掉了陳瑩瑩的一生,她只能依靠輪椅來代步,無論邵雲諾如何苦苦的哀求,都已經不能挽回陳瑩瑩的心了。
十年來,他苦心經營,邵氏珠寶發展的如日中天,只是爲父親沉冤洗血的念頭卻從未放棄,邵雲諾從內心裡堅信,父親絕對不是貪圖蠅頭小利的人。
真相知道與否都是一種殘忍,當所有的證據都指明自己的親生叔叔就是罪魁禍首的時候,邵雲諾氣不打一處來。
“爲什麼?”他不停的質問着一直敬重的叔叔,也不停的質問着自己,這十年來,他不停的收集證據,就是希望能夠有朝一日還父親一個清白。
然而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卻是不能坦然的接受,最親的人,總是傷害自己最深。
“唐氏集團,是因爲唐氏集團……”這是叔叔戰戰兢兢說下的幾個字眼,便永恆的成爲邵雲諾復仇的契機。
於是臥薪嚐膽達三年有餘,懷着對已逝親人的悲痛,未婚妻的冷漠以待,對仇人的深惡痛恨,和着血咬着牙他堅持下來。
他是極具商業天賦的,輕而易舉就將唐氏集團打的落花流水,而且還成功的成爲了唐氏集團的第一債主。
只是最讓他意外的事情,便是唐子墨心臟病發撒手人寰,這是邵雲諾不願意面對的事實,他要讓唐子墨一百倍一千倍的償還帶給他的傷害。
那些債務,成功的成爲了他要挾的砝碼,他一次次的逼債,到最後唐影月的繼母邱金枝跪着求他,說是要將唐子墨最疼愛的女兒唐影月作爲抵押。
邵雲諾這一次滿意的笑了,賣女求榮,不只是古代纔有,他不拒絕這樣的好意,何況這個唐影月還是唐子墨最心愛的女兒,既然最疼愛,那就更要傷她最深。
邵雲諾黑曜石般的厲眸在深夜裡閃爍出噬人的光,他鬼斧般雕刻的剛硬的臉在夜晚顯得尖銳又深不可測。
看着腳邊的女人瑟縮的身子,潔白如玉的酮-體上是他肆掠過的印跡,他的眼神微微炙熱起來。
唐影月淚眼婆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覺醒來,竟然赤身裸-體的與一個陌生的男人躺在一起,而後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反抗,竟然慘遭辣手摧花毀了自己一生的清白。
她靠在這個陌生的枕頭上,嚶嚶的哭出了聲。
“不準哭。”黑暗中,邵雲諾點燃了一支菸,忽明忽暗的光亮倒是十分的詭譎,他心裡涌動着一種塊感,十年來壓抑在內心的仇恨,今朝倒是覺得輕鬆了許多。
唐影月的心裡一顫,她微微頓住,擡起頭用一雙飽含着眼淚的水眸顫巍巍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剛毅的臉彷彿鬼斧神刀般雕刻,尤其是一雙濃眉斜飛入鬢,薄削的脣角微微抿緊,他此刻的模樣好比電視裡的明星般帥氣邪魅。看着眼前男人的半邊側臉,唐影月忘了呼吸,也忘了哭泣,只是呆呆的注視着。
“膚淺的女人!”
邵雲諾心裡冷笑一聲,他猛的摁掉手中的香菸,不由分說的就再次將唐影月壓在了身下,吐着煙氣的嘴脣便落在唐影月的臉上,順着臉頰滑落的淚滴落入他的口中,絲絲苦澀。
看到這個女人如此的傷心,他心中更是開心到了極點,他覺得唯一遺憾的事情便是唐子墨現在不在了,若是他在,邵雲諾一定要唐子墨親眼來看看,他是如何折磨他最心愛的女兒。
“放開我……”唐影月這個時候終於能夠喊出一個聲音了,眼角的淚水再一次悽悽然滑落。
“你已經賣給我了,難道想反悔嗎?”邵雲諾停下-身下的動作,一臉冷漠的盯着唐影月問道。
唐影月立馬禁了聲,她什麼話都不能說,她已經賣給了邵雲諾,這個事實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
任憑邵雲諾在她身上起伏,唐影月的淚水如同氾濫的潮水,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呼喊着爸爸,您在哪裡,怎麼不來救女兒?只是這個疼愛她的父親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唐影月本來有一個無比幸福的童年,疼愛她的媽媽,還有一直忙於工作,但是總能夠抽出時間陪伴她的爸爸。
在她三歲的時候,母親因爲乳腺癌離開了人世,唐影月的世界裡經歷了短暫的陰影期,那時候父親總是放下手中的工作,抽出大部分時間陪伴着她。
後來,一個叫做邱金枝的女人走進了他們的生活,那個打扮妖豔的女人總是嬌滴滴的叫着月兒,而後將她攬入懷裡一臉慈眉善目。
跟着邱金枝一起來到這個家庭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比唐影月大三歲,就是後來的唐明月,從小就缺少玩伴的唐影月自是和這個姐姐十分的親近。
唐子墨總是害怕唐影月會因爲生母的離世落下心靈陰影,因此這個小女兒倒是十分的*愛,無論什麼東西,都將最好的給她。
即便是現在唐明月來到了這個家庭,這個習慣一直都保持到唐影月長大成人。好在唐月明從來都不爭不搶,而這個繼母邱金枝也很少將不滿寫在臉上。
一家人生活在一切倒是相安無事,唐影月漸漸的忘記了生母離世的悽苦,從內心也開始接納了繼母邱金枝和姐姐唐月明。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待到她成年長大的時候,唐子墨卻突然遭到了一連貫的變故。
十六歲,她還沉浸在夢境裡,周遭的一切都如同童話一般,她還沒來的及踏入社會半步,也不曾知道人情冷暖。
唐子墨的離開,讓這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陷入到了空前的危機,唐氏集團也在*之間負債累累。
唐影月第一次看到來到自己家的人都是討債的,繼母邱金枝每日都是以淚洗面,有時候會對着唐子墨的遺像說個不停。
當然,除了父親離開帶來的傷痛之外,唐影月還感覺到來自繼母的敵意,這麼多年,父親給了她們優越的生活,因此這對母女倒是一直隱忍着心裡的不平,現在唐子墨離開了,她們便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但是唐影月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單純的以爲繼母邱金枝是因爲父親的離世傷心過度才導致脾氣暴戾。
她想要做些事情,希望能夠挽回這個家庭的衰敗,可是十六歲的她,除了上學還能夠作什麼?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唐影月已經沒有再去學校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上的貴族學校,現在父親破產身亡,她哪還有心思上學,家裡面已經負債累累,更是沒有財力供應她在貴族學校的消耗。
那棟豪宅已經不再屬於她們了,幾天前她們還沒來得及做早餐,便被一羣債主拿着棍子趕了出來。
屋裡的東西都被搬走了,連那架唐影月最心愛的鋼琴也沒有例外,她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痛。
唐影月是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她還是一個懵懂少女,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這棟別墅之外還能夠去哪裡。
邱金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着,她一直以爲自己嫁給了唐子墨,此生便可以衣食無憂,即使受到一些小小的委屈也算不了什麼。
可是,她現在忍不住要罵他這個短命鬼了,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還留下一屁股債務,這輩子豈不是被他害了嗎?
以前邱金枝一直認爲是自己拖着油瓶,可是現在從豪宅裡出來,她卻要幫別人帶着油瓶,看到唐影月,邱金枝心裡就更加的生氣。
好歹孃家還有地方可以居住,便帶着這兩個女兒去了孃家,但是追債的人時不時的還是會跑到這個地方來騷擾一番。
每一次,邱金枝都要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直到這些人離去,她才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一旦看到唐影月,她便隨手要抄起一個傢伙,將心頭的怒氣全部都發泄在唐影月的身上。
唐影月一直都沒有反抗,也不曾選擇躲閃,邱金枝要打她,她便蹲在地上,蜷縮着整個身體,讓那些棍棒都落在自己纖瘦的背脊上。
好在事後,唐月明都會過來安慰唐影月,唐影月心裡倒是有些寬慰,她知道邱金枝之所以這樣,無非是因爲父親的離去傷心所致。
但是,她沒有想到,邱金枝居然將她賣給了邵氏集團的老總邵雲諾。唐影月並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長什麼摸樣。
當邱金枝跪在她面前哭訴着自己的窘迫境遇的時候,唐影月還是心軟了,在這個時候,她是唐子墨唯一的親人,若是她不站出來,豈不是要牽連到繼母和唐月明嗎?
十六歲的她沒有任何的選擇,除了點頭,還能夠做出哪一種選擇,繼母這麼多年爲這個家的付出,唐影月是看在眼裡的。她早就將邱金枝當做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也將這個唐月明當做了自己的親姐姐。
她點了頭,邱金枝倒是喜出望外,趕緊回了邵雲諾的話,也簽下了那張買賣契,而後便將唐影月送了過來。
然而,唐影月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繼母邱金枝害怕唐影月反悔,便在她的飯菜裡下了安眠藥,唐影月這一覺一直睡了整整一天才甦醒。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躺在自家的*上,她哪裡知道,在她昏睡的時候,繼母已經拿着邵雲諾給的一百萬逃之夭夭了。
身體的疼痛越來越清醒,唐影月咬緊嘴脣,什麼都不敢說,願賭服輸,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她應該感謝邵雲諾纔是,若不是他,她和繼母還有唐月明此生都將被鉅額的債務壓着不能喘息。
只是她現在還是覺得不敢相信這個噩夢一般的事實,她才十六歲,本來應該是在學校享受校園生活的,卻不得不過早的面對這樣複雜的人生。
一番激情徜徉之後,邵雲諾顯得有些疲憊,他靠在*頭,再次點燃一支香菸,身旁躺着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表情,他現在一無所知,但是他相信,這份痛苦一定會讓這個女人銘記一輩子。
這是唐子墨曾經帶給他的傷痛,他說過的,要加倍償還,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充滿塊感。
“大叔,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欠你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的。”唐影月哭着說道,十六歲的她並沒有想清楚該如何償還這筆債務,甚至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父親留下的債臺到底有多高。
“你來還?你拿什麼來還?你那個死鬼老爹留下幾千萬的債,你以爲你能還得了?”邵雲諾一臉鄙夷的說道。
聽到邵雲諾罵唐子墨是死鬼,唐影月有些氣惱了,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便是唐子墨,她不允許有人在他死了之後還要咒罵他。
“你不可以罵我的爸爸。”唐影月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爲生氣,她的鼻翼不停的抽動着,一張充滿稚氣的小臉也脹的通紅。
“不對,我不該罵他是死鬼,應該罵他是短命鬼才是。”邵雲諾看到唐影月着急的樣子,倒是樂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繼續罵了起來。
“你纔是短命鬼,你們全家都是短命鬼。”唐影月從來都不曾罵人,可是今天她實在忍不住要發飆了。若是邵雲諾罵她,她可以做到不還口,但是若是罵她的父親,她斷然是不會罷休。
“臭丫頭,嘴巴這麼硬。”邵雲諾有些惱怒,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回罵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捏住唐影月的下巴加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