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墨以琛的雙目驀然瞪大,直勾勾地看着李煦。
“是的,醫生是這般說的。還說讓林小姐不要太生氣,以免傷身體以後對胎兒不太好。”
生氣?
只要有那個鼠輩和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就一定會生氣的。
“停車!”
李煦立即將車子停好給墨以琛開了車門,“總裁,在林氏大樓27樓。”
墨以琛的腳步極快,李煦在他的身後露出了一個殲計得逞的笑容來。
“總裁,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至於林清淺昨天確實是有去做產檢,只是醫生給林清淺說得是營養*,要注意多保養,這樣纔可以讓孩子健康成長。
不過差別不大,要是孩子長得健康自然就容易滑胎了啊。
墨以琛的出現讓整個決議都變得沉默和尷尬了起來。
林清淺還沉浸在文件中,低着頭認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陽光從窗戶外面照射進來,籠罩在了她的身上。微微側着的頭露出了一長段光潔的脖頸,使得墨以琛心中微微一緊。
他直接在林清淺的身邊坐了下來。
“墨大總裁,今天是林氏的股東大會,你來這裡恐怕不太合適吧?”
閆洛東冷然出聲,顯然是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我有林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說我該不該參加這個股東大會?”他的聲音再平常不過,只是聲音裡的威嚴卻是怎麼都忽視不了。
林清淺這才擡起頭來看着身邊的墨以琛,那一雙清澈的雙眼此時有些小呆愣,似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直到他抓住了林清淺的手放在了手邊輕輕的一個吻才讓林清淺反應過來。
林清淺掙扎了一下,掙脫不開,索性放棄,任由墨以琛牽着自己。
只是墨以琛略微有些得寸進尺的味道,開始還是牽着林清淺的手,後來改成了摟住了她的腰身。
林美若只覺得嫉恨,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閆洛東的目光就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過。
是的,都是林清淺的勾-引,要不是她勾-引閆洛東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好了,最後一個決議,公司要選舉一個能夠代表股東們執行權力的人,也就是董事長。目前有三個備選的人員,閆洛東,方技,林清淺。”
當秘書宣佈了這個名單之後,底下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怎麼還有林清淺的名字?”
林清淺也正覺得詫異,畢竟自己根本就沒有正式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而且自己現在的狀態着實不允許太過於操勞。
“別擔心。”
墨以琛緊捏了一下林清淺的手心,語氣溫柔地說道。
林清淺莫名地就開始覺得安心了起來,點了點頭,然後安心地坐在那裡等着投票的結果。
最後一個決議是採取不記名投票,等結果出來之前有一小段的休息時間。
林清淺只覺得整個人都痠軟了下來,卻在有行動之前已經被墨以琛抱住了,“親愛的,我錯了,你該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報紙上那些事情自然是子虛烏有的,你看我都爲了你來參加股東大會了呢。”
一語出,驚四座。
大家這才明白原來之前報紙上的那些事情其實都只是人家小兩口吵架的一點兒小插曲,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她們的感情。
“是麼?墨大總裁,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你和許雲衣小姐在酒吧裡擁吻,這是怎麼回事兒呢?你可別是欺負我們林家沒有人做主吧?”
林美若這句話可謂是問得十分巧妙,看樣子是全然爲了林清淺考慮,是在告誡墨以琛,林家還是有人爲林清淺撐腰的,不要太過分。
但是另外一方面卻是在告訴所有人,不要相信林清淺和墨以琛兩個人現在的恩愛,他們只是做出來給大家看的,這只是假象。
這簡直就是變相拆穿。
“看來林大小姐對我們還是非常關心的,只是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看見的呢?”
“自然是酒吧。”
“酒吧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大小姐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既然有了身孕還去酒吧幹什麼呢?不會是……不會你的孩子就是這麼來的吧?”
冷,空寂的冷。
墨以琛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入了林美若的心臟裡,閆洛東最不喜歡的就是她泡吧,可是她畢竟還年輕,接受不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
每當走進酒吧,看見那些男人臉上豔羨的神色她就覺得十分滿足。
這是她唯一的資本,唯一能夠讓她產生自己比林清淺要美麗的路子。
她不願意割捨。
............
有人說過,上帝是公平的,你在某個地方付出的,總會在另外一個地方有所收穫。
林清淺一直堅信這句話,更堅信自己在林美若那裡得到的屈辱和不甘,早晚會被墨以琛一一回擊回去。
所以當林清淺打電話給李曼繪聲繪色地描述林美若那精彩的臉色的時候,李曼只是冷哼了一聲,“既想當biao子又想立牌坊,這個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只是李曼接下來的那句話就讓林清淺有些怔愣。
“你和墨以琛和好了?其實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其實你在公寓的這幾天,墨以琛每天晚上都在樓下等着你的,每天都要看見你房間裡的燈黯淡了纔會走。瑞恩已經遇見他好幾次了。”
林清淺不知道心中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受,只覺得滿滿的,可是卻又堵得慌,像是被人塞了棉花,呼吸不了,更加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
那一天的決議更加是出乎人的意料,林清淺成爲了林氏的董事長。
也就是說她現在擁有林氏的最終決定權。
雖然林美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是她的手上有百分之二十加上墨以琛的百分之十,她相當於也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而且之前林氏的老員工們還是有一些站在她的陣營裡,更多的卻是保持了中立的態度。
林清淺三天後就要正式就任林氏的董事長,被李曼拉了出來,說是要好好慶祝一下,並且給了一個死任務,必須要把墨以琛帶上。
李曼甚至放話出來,要是墨以琛帶不出來的話,她也就不用來了。
而另外一邊,時錦然得到了消息也非得要跟着一起來。
隨着時錦然一起來的人還有時默然和何夕夢,瞬間,整個場面都混亂了起來。
唯獨李瑞恩他一直在忙前忙後,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氣氛的詭異。
一桌子人都只是安靜地坐着,時默然被安排坐在了李曼的身邊,而何夕夢更加是主動坐到了墨以琛的身邊。
“姐夫,好久不見了。”
何夕夢不忘對着墨以琛擠了擠眉,身子也不忘往墨以琛的身上蹭了蹭。
墨以琛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幾分,聲音也冷漠了下來,“要是夕夢覺得不舒服的話,就早些回去吧。”
何夕夢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到底還是恢復了正常,隨即就跟時錦然打打鬧鬧了起來。
墨以琛只是緊握着林清淺的雙手,生怕自己一鬆手眼前的女人就會消失一般
時默然轉身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李曼,心中喟嘆了一聲,還是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恭喜裡,林小姐。”
時默然本就俊朗,加上是時家大少爺這個身份,和墨以琛不同,他的身上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沉澱和魅力,就像是一瓶陳年老酒。
林清淺看了看墨以琛,而墨以琛直接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
有人說過,愛情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一場遊戲。
若是等到有一天連當局者都已經清的時候,這場愛情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李瑞恩的離開讓整個晚宴的氣氛陡然低了好幾度,倒是何夕夢像是沒事兒一樣牽着時錦然的衣袖,“錦然哥哥,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子呢?”
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扎着,今兒個的她沒有濃妝豔抹,反倒是模樣中能夠看見和林清淺相視的東西,加上本就清純的樣子,這樣一來越發顯得惹人憐愛了起來。
時錦然本就對何夕夢沒有好感,加上上一次被下藥的事情,他現在都心有餘悸,只是那個女人像是消失了一般,到現在都沒有找着。
不過,那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卻是讓時錦然記憶猶新。
今晚上,他是被時默然給拉來的,而何夕夢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粘着自己來的,心中本就煩悶,被何夕夢一攪,更加覺得心裡鬱悶了起來。
何夕夢的話雖然是對着時錦然在說,但是眼睛卻停留在墨以琛的臉上。
這纔是她何夕夢想要的男人,夠魄力,夠英勇,更加是夠膽識。
只是他現在是林清淺的人,不過只要是林清淺的東西,她總有辦法得到。
而另外一邊,時默然牽着李曼的手不讓李曼離開,卻沒有想到李曼竟然擡起手就給了時默然一巴掌。
“滾!”
她大喝了一聲,雖然已經極力剋制了,但是眼淚還是順着臉頰開始肆意了起來。
“曼曼,對不起!”
他使勁地將李曼抱在了懷裡,聲音低沉顫抖着,卻沒有想到此時的李曼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是一段畸形的戀愛,她不該參與其中的。
李瑞恩離開了飯店,他站在門口,眼前是車水馬龍,只是心思卻都不在那裡,只覺得眼睛有些酸,心裡有些累。
剛剛李曼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般渴望,他知道她希望自己帶她走,可是他不忍心看着她受傷害。
兩個人這般牽扯着她,她應該很疼吧?
若是自己不放手又能如何?
他知道,她不愛他!
愛情這東西本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他並不後悔他自己爲了李曼所做的一切,他愛她,愛到了骨髓裡。
從第一次在舞臺上看見這個肆意而又熱烈的女子,他就愛上了她。
無可救藥,不可自拔。
李瑞恩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擦掉了最後一滴眼淚,卻是苦笑了一聲,“李曼,祝你幸福。”
............
誰都沒有想到李曼竟然會動手給了時默然一巴掌,整個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林清淺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不管如何,她都一定會站在李曼這一邊兒的。
雖然剛剛李瑞恩離開的時候,她是有些想要將李瑞恩叫住,但是墨以琛說得對,愛情這個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李曼和時默然兩個人之間的糾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可以解開,其他人都沒有資格。
“曼曼,別生氣了!都是我錯了,可是我愛你!”
時默然已經醉了,只是不斷地重複着這樣的一句話,只是雙手卻緊緊地抱住李曼,不讓李曼移動分毫。
“時默然,你給老孃鬆開!我可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別以爲你說兩句好話,我就要再一次對你死心塌地的,別想!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對你說清楚,我愛的人已經不是你了,不是你,你挺清楚沒?”
李曼怒喝了一聲,直接甩開了時默然的手,正要朝着門外追去。
卻陡然間被人攔住了去路。
“喲,這麼熱鬧?果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只是沒有想到這火燒到了自己的眉毛上啊。”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林美若一臉憤恨地看着林清淺,明明自己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卻沒有想到墨以琛最後出現了,並且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現在整個林氏都是林清淺說了算。
她不甘心。
“勞你費心,只是這關你屁事?”
李曼本就是不肯吃虧的主兒,心裡惦記着李瑞恩,卻被林美若擋住了去路,自然只能將氣撒在林美若的身上。
“自然不管我的事情了。這是多精彩的一齣戲啊,當真是物理類聚人以羣分啊,一個搶了別人未婚夫,一個睡了別人的老公。喲喲,可這是精彩啊,對了,有句話叫什麼來着……”
林美若故意拉長了聲線,卻偏偏又不說出下一句來。
她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機會奚落林清淺和林美若,自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
“對了,你就是夕夢吧?是那個女人在外面的野種吧?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一樣的妖精,一樣的攝人心魄啊,只是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勾-引別人男人的事情可別做,這是折壽的啊。”
林美若直勾勾地盯着何夕夢,語氣森然,帶着幾分調笑,幾分鄙視,幾分不屑。
卻沒有想到何夕夢直接站起身來,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走到了林美若的面前,“本來吧,我一直不想說什麼的,畢竟吧,這麼混亂也是我想看見的,只是你太拽了。這位大媽,難道你忘記了,你可是這方面的前輩啊。得,這杯酒我可必須要敬你,還得向你請教一下這奪人男友的方式方法呢。”
何夕夢看上去人畜無害,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差點兒讓林美若吐血。
她這是在打臉,赤luo裸地打臉。
“姐夫,你說我說得對麼?”
何夕夢一轉眼就對着墨以琛眨了眨眼睛,幾分調皮,幾分嬌俏。
只是墨以琛卻微皺着眉頭看着何夕夢,也只有林清淺這個傻妞纔會認爲何夕夢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李曼只是對着何夕夢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真真是第一次表揚了何夕夢,“你這麼拽,你爸媽知道麼?”
林美若氣急,開始還是一臉的冷意,轉眼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卻是嘴角帶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