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內, 溫塵軒攬住詩苑的腰,低柔道:“還好我及時趕來,不然又要被露荷心誣陷了, 如今我關她禁足, 想必她暫時折騰不了, 我就找個理由休了她。”
“你這樣關着她, 我們怎麼抓到把柄?其實就算她要誣陷也沒關係, 如今我的身份已不同,又有你的保護,我一樣會對付的了。”詩苑嫣然一笑, 握住溫塵軒的手道:“關她兩天,就讓她出來吧, 這樣我們纔能有機會將她一擊擊敗。”
“好, 我聽你的。”溫塵軒道:“累了吧, 回屋休息吧。”
“我想去看看小蝶,她可是早產, 會不會有危險?”詩苑擔憂道:“不過話說回來,剛剛她還好好的,怎麼會早產呢?” “嗯,也好,咱們去看看, 叫白先生也給診斷一下。”溫塵軒緊握着詩苑的手, 走出院子, 對着安子道:“何忠那邊有新消息沒?”
安子尾隨在溫塵軒與詩苑身後, 左顧右看無人, 才小聲地說:“大爺,何忠說前幾天確實見得露荷心與小豆......”
溫塵軒側目瞄一眼小豆欲言又止的樣子, 淡淡道:“直言不諱。”
“他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關上房門,何忠偷偷查看,二人在軟榻上鴛鴦戲水呢!”安子說這話時,臉不禁紅了紅。
詩苑訝異不已,嘆道:“沒想到,她竟然真做得出來!”
“哼!”溫塵軒冷冷哼道:“果不其然,那麼小豆定會知道她的任何舉動,有何事都會交由他去做,你讓何忠盯着點小豆,不管是平常事還是異樣之舉,都要向我回報。”
“是。”安子低低,退下傳話去了。
兩人步行片刻,就到了二院內,還未進院就聽見小蝶撕心裂肺的大喊着,詩苑急步跑到屋門口,侯在門口的佩兒見了她與溫塵軒,忙欠了欠身子道:“大爺,側夫人。” “小蝶,怎麼樣了?”詩苑急急道。
“產婆還在接生,好像有些難產。”佩兒的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會這樣,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早產?”詩苑微蹙眉頭,神色憂憂,緊握住佩兒的手,一點不能幫什麼忙,更是着急。
溫塵軒走過來,雙手搭在詩苑的肩上,安慰道:“一定會沒事的。”
詩苑點點頭,神情依然不放鬆。
“其實姨太早產,並不是無緣無故的...”佩兒的聲音越來越小。
詩苑聽得更加着急地搖着佩兒道:“佩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三人身後,桑花樹下慢悠悠地走出來兩個身影,是莫青如與她的丫鬟柳柳。
莫青如輕揚嘴脣,淡淡道:“都是我的錯,在小蝶摔跤的時候,沒能扶住她。”
“什麼扶住她,要不是二夫人,我們姨太怎麼會摔倒!”佩兒氣得反駁道。
莫青如瞪大眼睛,喊道:“你個丫鬟改教訓起我來了!柳柳掌嘴!”
“啪!”莫青如只覺臉色火辣辣,眼冒金星,扭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詩苑正憤怒地瞪着她,氣道:“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是輕的,這可是老爺老夫人的第一個孫子,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會讓你滾出溫府!”詩苑凝斂着神色,威懾力仿若寒光撲射,令莫青如不自覺地渾身一震。
突然屋門大開,張媽媽抱着孩子笑着道:“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詩苑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欣喜地進屋去看小蝶,牀榻上的她因剛生產,臉色無血絲,很是虛弱。
“小蝶,你辛苦了!”詩苑握住小蝶得手,笑着道。
“快讓我看看孩子。”小蝶音若浮游,詩苑忙叫張媽媽把孩子抱過來,早產的孩子比足月要小一些,但是小臉白圓白圓的,非常可愛。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兒?我當爹了是不是?”溫晁書欣喜若狂,一路跑進屋來,跑到了小蝶的身邊。
詩苑鄙夷地說:“剛剛你在哪兒?怎麼現在纔來?”
“詩苑,你就別說我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快讓我抱抱孩子。”溫晁書看着張媽媽懷裡的小白團,喜歡得不了了,非要抱抱。
“你抱什麼!別把孩子碰壞了,張媽媽去給孩子裹上被子,當心着涼。”詩苑囑咐道,又對溫晁書說:“小蝶剛生產,很虛弱,你好好陪跑她。”
“是是是,我挺當家夫人。”溫晁書一高興,都不知道改幹嘛了,抓住小蝶的手,柔聲道:“小蝶,你辛苦了。”
小蝶笑了笑,對詩苑說:“夫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要取名字也是我這當爹的取啊,幹嘛讓她啊....”溫晁書不服氣地說,但見詩苑如今的地位,聲音越拉越低。
詩苑微抿嘴,說道:“我一時之間還想不到,你跟晁書商量着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退出二院,詩苑一路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溫塵軒將她大力摟在懷中,使得詩苑身子傾斜。
溫塵軒在她耳邊低低道:“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那就看你表現了。”詩苑捏了捏溫塵軒的下巴,做調戲狀。
“好,今晚我一定好好表現。”他俯身在她臉頰上一吻,道:“今天我的詩苑可真威風。”
詩苑笑道:“我如今提溫夫人哪裡後院,怎麼能不立下威嚴,不然下面的人怎麼能臣服於我?”
“好,做得好。”溫塵軒讚賞道。
溫老夫婦知道自己有了孫女,雖然不及是孫子那般高興,但也總歸是第一個孩子,自然要百般疼愛,一下子哪裡多了個奶娃,多了不少歡樂,只可惜有人笑也有人哭,莫青如被禁足後,日子過得慘淡,而露荷心幾天後就被放了出來。
詩苑想給她個翻盤的機會,從而抓住她的把柄,一擊致命。
夜色如水,溫塵軒自從見了溫晁書的孩子,他的侄女,忽然來了勁頭,夜夜都要與詩苑歡愉,另詩苑總是又累又幸福,想着自己能快點爲家裡懷上長子。
這夜,溫塵軒爲詩苑寬衣,兩人正深情擁吻,忽然聽得安子輕釦門道:“大爺,何忠來信,說露荷心那邊有異動。”
溫塵軒將衣架上的外衣爲詩苑披上,轉身去開門,淡淡道:“詳細說來。”
安子依命,將所聽所見都告訴了溫塵軒。
幾日後,詩苑便收到了白川笙的信件,約在傍晚十分在廢園小敘片刻,金翠看了道:“側夫人,爲了不讓大爺誤會,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這次必須去。”詩苑收起信件,淡淡道:“不過,不是我去。”擡頭揮手讓金翠俯身,耳語一番。
......
正院內,紅木椅上,露荷心正悠哉地喝茶,心想她詩苑太小看她了,以爲軟禁她幾天就可以讓她害怕了嗎?大錯特錯!這次她定要詩苑生不如死!
“少奶奶!”小豆急急忙忙地跑進屋道:“信已經送過去了!”
“很好,今晚我就讓詩苑下地獄!”露荷心目色狠劣,與小豆心照不宣,等到了夜幕降臨,算了算時辰,差不多了。
“走,小豆,咱們看好戲去!”露荷心得意地笑着:“詩苑,你這當家夫人還嫩了點。”
“好嘞,夫人請。”小豆像只哈巴狗一樣地拍着詩苑的馬屁,跟隨她往廢園走去。
四下無人的廢園,荒草叢生,樹枝縱分,恍如鬼魅,露荷心與小豆直奔主題,朝着舊屋走去,卻見屋內一點燭火也無,幽暗漆黑,露荷心與小豆都覺納悶。
“怎麼沒燈火啊?”露荷心道。
“少奶奶,你想幽會怎麼可能讓人發現啊,自然不能點燭光了。”小豆解釋道。
露荷心覺得他說得有理,問道:“也對,你通知了公婆沒有?”
“放心吧,應該已經向這邊過來了。”小豆說。
“好,白川笙與詩苑捉姦在牀,看他溫塵軒這綠帽子戴得舒不舒服!”露荷心不再猶豫,猛推開房門,忽然飄進來一股奇香,露荷心只覺得頭暈目眩,剛想回頭問小豆,見他人已倒地,自己也渾身發軟。
頭疼欲裂,露荷心再次醒來之時,發現光線極強,是到白天了嗎?見得屋內燭火通明,自己裸露着香肩正摟着光着膀子的小豆。
燭光刺痛她的眼,她微微起身,想叫醒小豆,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怒喝:“□□!居然敢揹着我在府上偷人,不知廉恥!”
“我老婆子真是看走了眼,居然會同意你與塵軒的婚事!真是丟盡了溫家的臉!”
露荷心慢慢睜開眼睛,看着一屋子的人不明所以,老夫人正怒瞪着她,溫塵軒臉色冷如冰川,詩苑則是神色淡淡,彷彿將她看穿一般。
“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露荷心腦子突然短路一般,縷不清思緒。
“少奶奶。”小豆此時也醒來,露荷心低頭看着身下的小豆,她終於恍然大悟,她中計了!轉目狠狠地盯着詩苑。
“露荷心,你作爲溫家正夫人,居然幹出這等不恥之事!還好老爺沒有來,不然定會氣壞他的身子,今天我溫夫人做主,塵軒,休了露荷心,將她與小豆拖出去,沉塘!”溫夫人最恨不守貞潔的女人,此時氣焰衝胸,真是幾翻悔恨當初同意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