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媛不喜歡那種心虛的感覺,但是,她是那種會死鴨子嘴硬硬撐到底的人,所以當着陸離的面,還是反駁道:“我就說你很自戀,一條領帶而已,也值得扯上什麼喜不喜歡的?別忘了,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那只是之前的想法,你不認爲我們現在相處越來越融洽了嗎?你瞧,我們現在住在同一個房子裡。”
“那是你鳩佔鵲巢,我總不能爲了避開你,連自己家都不要了吧?每天看着你,我都心塞的要命,哪裡融洽了。”
她說這些話,有些孩子氣的味道,卻讓陸離很是喜歡。外人看到的,都是她顧媛成熟美豔的一面,但是,這種負氣的模樣兒,卻是隻有他陸離才能看到。男人心裡,很自然就有一種滿足感,覺得她是完全屬於他的。
“你嘴上說離婚,卻已經很自然地有了當妻子的自覺。你說說,你的身體是不是比你的嘴巴更加誠實?”
“什麼妻子的自覺?你越說越過分了。”
“照料丈夫的衣食起居,這個就是妻子的自覺。你一回家,就進廚房做飯,還給我買了領帶,多麼乖巧的妻子。”陸離順勢就摸了摸她的臉,膚如凝脂,大概就是這樣子吧,從掌心劃過,嫩得跟豆腐似的,好滑,讓他愛不釋手。
“你別碰我。”顧媛很嫌棄地抹了把他摸過的地方,“送條領帶就是妻子?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朋友之間不能送禮物嗎?”
“可以你我的關係,這條領帶,非常曖昧。”
她的臉越紅,那淺淺的胭脂色,就越讓陸離心動,健碩的身子,緩慢地逼近她。“你今天是不是一直想着我?”
“沒有。”顧媛大聲反駁,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你會自戀到這個地步,說什麼我都不會送。不,我本來就沒打算送給你了,是你自己拿的。你還給我,還給我。”
她着急要把領帶搶回來,無奈男女力道懸殊,陸離輕鬆地躲避着她,就像在逗弄一隻小寵物,“這是我的……”
“你無賴。”顧媛搶得愈發賣力了,結果不知他有意無意,伸腿絆了她一跤,就跌進了他懷裡。後背剛一涼,就他給結結實實地摟住了。單臂環着他,強壯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扣住她,灼燙她的肌膚。
她頓時方寸大亂,用力扭動着身子,去摳他的手指。“陸離,你放開我。”
“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又叫我放開。這樣的把戲,你真是百玩不膩。”性感的脣瓣微微一扯,上揚着邪惡的弧度,哪怕有幾分譏誚的意味,卻也難掩那致命的吸引力。
他那雙漆黑的瞳孔,彷彿會勾魂一般,讓顧媛方寸大亂,渾身都在發抖。
她現在的臉是紅的,嘴脣不安地囁嚅着,薄薄的,粉粉嫩嫩的,叫他渴望一親芳澤。懷中摟着這樣一個尤.物,陸離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心,動了動。
“你送了我一份禮物,那麼,禮尚往來,我也該送你一份禮物,不是麼?”他欺身壓了上去,聲音性感迷離,勾魂攝魄。
顧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被燈光暈染的那張臉,真是要命的好看。墨藍色的領帶,襯得棱角愈發分明瞭,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男人?像個魔鬼,又像是英俊的阿波羅申。
身體燥熱不堪,她還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得飛快。這樣的時刻,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只有他強勢入侵的男性氣息。
柔軟的小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幾乎嗚咽道:“別……別這樣……”
“你會喜歡的。”陸離拿開了她的手,現在兩個人的胸,完全地貼在了一起。女人柔軟的豐盈,抵着健碩的胸膛,輕輕地摩擦着。
顧媛就像任人宰割的小獸,已經無法抵抗,或者說,她不想抵抗了。只是看着那張俊臉不斷放大,最後,冰涼的薄脣,吻上了她的脣。那一刻,電流傳遍她全身。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吻,可是之前都是如猛獸奪食一般,是野蠻的掠奪,毫無溫柔可言。然而現在這個,卻像輕柔的羽毛,落在她脣上。她就像是第一次接吻一般,整個都僵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陸離沉沉一笑,起初只是溫柔地輾轉,最後挑開了她的脣瓣,遊刃有餘地入侵。她的滋味兒那麼清甜,真讓他感覺她像個未經人事的處.女。好像她的甜美,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採擷,讓他食髓知味。
一股熱力逐漸往下身涌去,他的大腦很興奮,身體每一處都涌動着強烈的衝動,讓他把持不住,想狠狠地凌虐她。可是,嘴脣卻越來越溫柔。那樣的柔情,那樣的纏綿悱惻,滲透進她靈魂去了。
顧媛僵硬的身子,逐漸給他軟化,分不清究竟在現實還是在夢境,渾身都軟綿綿的。甚至不由自主地迴應着,追逐着他清冽的味道,她真的很喜歡……如果是夢,那就不要醒來吧!
這一吻,持續了很長時間,結束時陸離有些不捨,眼神被浸得透徹明亮,閃爍着顧媛從未見過的光芒。他在笑,那笑容是很真實的,這笑容是因爲她嗎?心裡,鑽出一種奇異的幸福感。
“我就是你的禮物。”脣抵着她滾燙的耳朵,含笑的嗓音,好聽得讓耳朵懷孕。
顧媛睜大一雙眼睛,無辜地眨了幾下。
直到他的眼神愈發魔魅,沙啞的嗓音壞笑着喃喃。“你這樣,是在誘.惑我吃了你嗎?”
“唰——”顧媛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慌慌張張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你、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不是我先停止剛纔那個吻,那麼現在你已經全身赤.裸。今晚,我們就不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怎、怎麼可能。”顧媛想嘲弄他的自以爲是,可是說話就是很沒有底氣,自己心虛得要命。“你以爲我是你外面那些女人,你一兩句花言巧語就可以把我拐上牀?”
“你錯了,外面女人,從來是自己倒貼上來的,根本不需要我花言巧語。只有你,讓我花了那麼多心思。”陸離半認真地說着,“這是不是讓你很得意?”
“你還說不會花言巧語?你說的這句,就是花言巧語。但是,我已經過了會被這些謊話迷惑的年齡。”
“哦,是麼?這麼說,那些話也可以省了,我們直奔主題,怎麼樣?成年人的愛情,不就是……”他帶着挑.逗的意味,摸上了她的手。
顧媛給燙了一下,急忙躲開了。“你別這麼……下.流。”
“我下.流?難道不是你在暗示我直奔主題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和你沒法溝通。”顧媛嘴上這麼說,但其實是鬥不過他,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她在商場上幾年,也算練就了一口好口才,但是,都比不上這個男人一兩句話。他說她牙尖嘴利,明明他纔是最能言善辯的那一個好嗎?
男人比女人還會鬥嘴,也真是絕了。
“謝謝你的禮物,不過,我也回禮了,你也很喜歡我的禮物,不是麼?剛剛,你可是很熱情地迴應我。”手指輕撫過自己還微腫的嘴脣,男人的眉眼,輕佻到了極點,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美好的滋味兒。
顧媛覺得自己再否認,他一定會認爲她太心虛,乾脆就大大方方承認。“那最多隻能說明你吻技高超而已,我承認,在我吻過的那麼多男人裡,你的吻技算是數一數二的。”
陸離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拐着彎不讓他舒服。但是,那麼生澀的吻技,怎麼可能吻過很多男人?他纔不會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
“哦?你吻過多少男人?”
“那你又睡過多少女人?你會計算嗎?心理或者生理有感覺了,接個吻或者上個牀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沒有集郵的怪癖,沒有數過,但是確實不少。”
“我是睡過很多女人,身經百戰,所以相比吻技,我的牀技更加了得,你想試試嗎?照我看,你生澀的吻技,可不像是吻過很多男人,你在說謊。”
“我爲什麼要說謊?接吻本來就是男人佔主導,女人……負責享受就好。你不知道男人更喜歡女人生澀一點?太狂野的,更會讓人沒欲.望。”
“聽上去你很懂?”
“那當然,所以,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未經人事。大家都是這方面的老手了,我睡的男人雖然沒有你的女人多,但是,也不會少。”
顧媛以爲這話會激怒陸離,但沒想到他居然大笑起來,胸膛裡逸出陣陣爽朗的笑聲,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
她不高興了,感覺有點受辱。“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口是心非的本領還大,佩服。”
“什麼睜眼說瞎話?我本來就睡過很多男人。”顧媛強調道:“我在你眼裡,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