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接近半個小時以後,阿森納才緩緩地探出視線在周圍觀察了一會兒,看到周圍出奇地安靜,看上去好像沒有人的樣子。
可是屏息凝神後,依稀可以聽見四周聲響的變化,樹葉和草葉被晚春的涼風吹拂的聲音,沙沙作響,可是卻沒有平時的柔和輕寧,反而捎帶着沉重。
周圍一定是有人的,阿森納收回視線,將皺着眉的江靖抱入懷中,江靖的臉龐埋進了阿森納溫暖的懷抱,鼻翼尖*了阿森納身上的氣味,淡淡的薄荷香,江靖知道爲什麼阿森納身上會有這種平常人身上少有的安神薄荷的香氣,因爲自己時常說自己被失眠困擾,集中不了注意力,所以阿森納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溫暖,可以讓江靖有個依靠。
江靖有點哽咽,可是依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那些人絕對不是耋翁派來的,江靖也知道,只是,到底是誰想要害自己呢?
自己又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成了這樣搶手的人物,江靖不知道,只能安安靜靜地和阿森納相互依偎着等待天明,等待這些人的離開。
此刻,弗蘭國際,Knight的辦公室裡,Knight新的助理上官英子將弗蘭國際最近的狀況跟Knight進行了相應的彙報。
英子的眉眼和江靖的眉眼十分相像,也是一股冷漠高雅的氣質,說話的聲音卻比江靖稍微柔和一點,不會太過柔和,也不會太過沙啞,聽起來讓人很舒服:“最近穆爾斯.安吉那邊出了點問題,該公司的現任董事據說聽聞了您是黑色玫瑰第一的眼中釘之後,就想要對我們公司之前商定好的條約進行悔棄,想要加盟黑色薔薇,可是因爲一直沒有找到什麼有效的辦法,所以穆爾斯.安吉的公司一直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還有工程建築那邊也出了問題,原定的設計稿紙突然被告知中斷,所以我們開工的時間又將推遲,不知道是否是這次的挑戰難度有點大,所以讓蘇先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想您應該多給點時間給他,畢竟如果他有什麼心裡負擔的話,那麼設計圖紙永遠都不可能完美無缺了。”
Knight看着英子,思考了半響,好像在下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他揮了揮右手示意上官英子出去,然後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後說:“有空嗎?有空的話今天下午來我辦公室一趟,我要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約好時間後,Knight就開始尋找了之前那些有點舊的飾品,是一個女人的裝飾品,出現在Knight的抽屜裡很奇怪,因爲就連小孩都知道Knight從來都不近女色。
想當初Knight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生,她從小一起玩鬧的青梅竹馬長大後也不負衆望地在一起了,可是悲傷的是,兩個人正處於感情上的融合期,兩個人想要一起白頭偕老私定終生,可是,那個時候男人卻突然死了,爲了女生死了。
這種只有在小說情節出現的故事,突然出現
在了她的面前,她沒有父親,只有一個伶仃孤苦的母親,兩個人相依爲命。
不管Knight怎樣去進入她的心都遭到了嚴厲的拒絕,哪怕曾經那顆心他也霸道地佔領過,可是終究還是被趕了出來,留下了一副殘缺的影子鎖在她的心上。
所以,Knight抽屜的女人飾品,是一件轟動的大事,說不定哪天那個陌生的女人就會成爲弗蘭國際的下一位女主。
Knight看着那些飾品,自己藏匿了一年,在一年前,他偶然遇見了一個女人,長的很美的女人,身穿着白色大褂,手裡拿着藍色的水晶,邊走邊說:“誰需要我的寶石,請拿出相應的報酬,謝謝...謝謝。”
那時的Knighth好奇地將石頭買了下來,只願意給她許一個前所未有的願望,這樣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看來,這些飾品有用了,如果這些算是信物的話,那麼拿着這些東西,帶上蘇莫這個臭小子,一定不會很糟糕的。
Knight搖搖頭,在夜晚搖曳的燈光中昏昏欲睡,然後安靜地躺在了辦公椅上,叮囑自己只能休息一會兒,然後必須起來整理案件。
夜晚再次陷入寧靜,星星依舊是那些星星,只是更亮了,也逐漸多了起來,很美,驚豔了不少觀星的人。
“給我認真搜擦,這裡和那邊都給我搜仔細了,不準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媽的!我就不信了你不出來!有情況就立即彙報!”外邊混雜着一些各種低沉罵人的髒話,在江靖混亂不堪的腦袋裡盤旋,這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他們還是沒有走。
阿森納聽見了那羣人的隊長叫強哥,這也許會給自己帶來一絲方便。
劉少強點燃了一支香菸,在魚龍混雜的人羣裡吞雲吐霧,這周圍的氣味有點難聞,剛好可以用香菸來讓自己五官麻痹。
“強子,你特麼還在這啊?!老大都找上門了,趕緊跟勞資回去,我跟你老大說你還在外面堵人,馬上就能抓住那個叫江靖女人了,怎麼感謝你哥。”劉少華從自己的油摩托上下來,找到了正在抽菸的劉少強。
“呸!你還是個人嗎?少給我扯犢子,連自己親弟的錢都不放過!劉少華,你特麼再說一遍老子弄死你信不信?”劉少強往劉少華身旁的地上吐了口痰,憤怒地瞪着他。
劉少華知道劉少強爲什麼生氣,他原本有點小錢,可是整體花天酒地到處玩女人,經常性地把那些骯髒的私生活帶回家,所以一直以來劉少強都非常厭惡劉少華的生活。
可是劉少華說他們都是被社會逼瘋的人,沒有能力沒有知識,只有最原始的暴力,所以要在暴力終結的時候好好享受一番人生的快感。
劉少華十五歲時,就有了一米七八的個字,長期打架鬥毆練成的肌肉,瘦削卻有力量,他明白自己的優勢,就乾脆輟學了,外出幫家裡掙錢,供劉少華讀書,可是卻給家裡惹來了滅頂之災,最後兩兄弟被人救了起來,成了金牌打手。
家裡出事的那天,劉少強異常地煩躁,打了個電話給劉少華,電話很快接通了,不過劉少華那邊太吵,劉少強聽不清他說什麼,只能聽到玻璃和金屬碰撞的聲音,依稀聽見劉少華說“快跑,報警。”
劉少強知道發生了大事趕忙丟下手機,拔腿就往家裡狂奔。
劉少強知道,劉少華又惹事了,因爲女人,我知道他不是因爲愛情,而是那些女人彌補了他年少時缺乏的母愛。
劉少強到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到底是來晚了一步,家裡已經一塌糊塗,唯一的親人父親也全身冰冷,頭上被酒瓶砸了一個大窟窿,汨汩地留着泛紫的血,劉少強只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瘋了,失去了理智,可是最後自己的父親還是因爲失血過多死了。
那天以後,因爲沒有人願意出庭作證,讓殺害父親的兇手逍遙法外。
劉少強一怒之下將劉少華工作地方的招牌也拆了,劉少華說劉少強是活膩了,纔敢在張大偉的地盤上鬧事。
事後劉少強清醒過來時,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怕了,是的,怕死,他怕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死的悽慘。
劉少強無法想象自己接下來面對的該是什麼樣的災難,在被逼入絕境時,突然有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告訴劉少華:“只要他們倆加入自己的組織就能保證他們兩兄弟的安全。”劉少華當時沒有猶豫地答贏了,而劉少強的手心裡盡是冷汗,因爲他還只是個學生,不和劉少華一樣有經驗。
“你白天不是要上學嗎?那就放學以後,只要你有時間你就來,我們這邊也有學校,你喜歡就在我們這邊上學,只要別鬧事就行,那些售賣的零食你也隨便吃,不賺自己人的錢,整來整去也沒什麼意思,我們這邊的人說話向來都是心直口快,不用太守規矩。”這是那個男人對劉少華說的話,也是劉少華答應的原因,他想丟棄劉少強這個包袱。
“恩好,那我弟弟什麼時候入住,我能陪他一起去嗎?”劉少華問道,然後眼神中露出了期待,免費白吃白喝誰不喜歡。
男人也很有耐心地解答說;“當然可以,隨時可以入住,不過裡面的測驗可是很嚴格的,每一項都是按照格鬥來進行測驗的,祝你們好運,這是學校地址。”說完男人遞給了劉少華一張紙條。然後笑着走了。
離那所學校走路也就十分鐘的腳程,不算遠,裡面的學生大多都是在學校就讀的小混混。
父親的死劉少強不能就這樣算了,雖然父親也是個窩囊種,就這樣匆匆藏送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沒有掙扎。
而劉少強要抓牢劉少華這棵樹,靠着他的經驗爬上去。
殺父之仇,他一定會找到機會還給那些人。
可是,劉少強以爲劉少華改了本性,可是沒想到,在劉少強接受第一個任務以後,劉少華就每天都會找他要錢,拿去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