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繼續說:“千古,我真的很想做一件事情,來證明我的存在,哪怕被你們拋棄,我也想要證明自己真的存在,真的爲自己活過。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復仇的世界裡,每天夢裡都是父母對着我死不瞑目的畫面,你知道每晚我都被這些噩夢纏繞在身,害怕地不敢睡覺嗎?當我得知你是我的復仇對象時,我卻猶豫了,因爲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莫名地感到安心,可是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在那天也就徹底回不去了,你對我心存着愧疚,我對你產生了嫌隙,我們之間有了隔閡。那幾天度假的時候我去見了葉欣語和蘇莫,葉欣語說她要去追求自己要的自由,我想我也該放下一些事情,做一次隨心的事情。”
千古哽咽着打斷了蘇安然:“那麼,你隨心的事情就是找我復仇嗎?如果是,蘇安然只要你一句話,我的命隨時都是你的,我沒有對你心存着愧疚,也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有着什麼隔閡,蘇安然我需要你,哪怕只是在我身旁安靜地坐着,我也會心安,也會充滿動力。”
蘇安然搖搖頭,冷靜地說:“不,千古,你聽我說完,我不是爲了復仇,不是爲了任何人,只是爲了自己。我很自私,千古,我真的很自私,我配不上你,你一直以來都將我當做家人看待,身爲叛徒的我,不可能還有臉面再回去了,如果你懂我,放我走,我將感激你一輩子。”
千古抹掉眼角的淚,用決絕的眼神看着蘇安然說:“恩,好的,蘇安然希望你可以自由自在,瀟灑快活一輩子,如果哪天你累了,你回來,我養你。
蘇安然欣慰地對千古一笑,將一封信交給了千古,然後保持着嘴角僵硬的微笑着離開了。
千古,可能這次一去,我們就再也回不來了,你不會原諒我的,因爲,當初你和趙亞科發生的那起車禍是我做的,一早我就是帶着拿走賬簿的目的接近的你,利益薰心的我,你真的能夠接受嗎?
千古看着蘇安然一個人走出了這棟偌大卻又孤寂的房屋,千古再也忍不住的眼淚隨着信封一起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千古瘋了般地跑了出去,哭着喊着:“蘇安然,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就算你不將那封信給我,我也知道,你以爲有點臭錢就可以彌補回你對我的傷害嗎?從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知道了你的目的,可是,我也看到了你眼底的孤獨,我在你身上打了一個賭,我賭全世界背叛我,你蘇安然都不會背叛我。我知道,這個賭我沒輸,蘇安然你沒有背叛我,我知道你內心也不好受,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蘇安然停下的腳步,在千古說完最後一個字時,踏出最後一步,徹底消失在拐角,沒了身影。
千古虛脫地倒在地上,泣不成聲,早已預知的大寶和小寶靜靜地在一旁看着千古,原來兩個人都是明瞭的,卻爲了讓對方安心,各自隱藏着這些心事,愧疚的傷害讓人多麼的絕望。
蘇安然麻木地看着灰色的天空,暗淡無光多麼像此刻的自己,該去哪呢?
蘇安然你該去哪?去救出江靖吧,在最後的時刻給她一絲幫助,不要再拖累她了,你就是個累贅啊,蘇安然,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弗蘭國際的王牌Knight,最終在迷迷糊糊當中睡醒過來,再次醒來時,沐一陽已經不見了,更別說賬簿了,搜遍了全身也不見蹤影,再聯想這幾次沐一陽的反應,Knight就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自己竟然被自己從小的兄弟出賣了,沐一陽你真有本事,算計到了我頭上。
Knight邪笑着起身,揉揉依舊脹痛的腦袋,走到了穆爾斯·安吉的家中,穆爾斯·安吉正在和蘇莫討論着蘇莫退出弗蘭國際的事情,沒想到Knight就這樣冒失地闖了進來。
Knight扶着頭,腦袋嗡嗡作響,藥效後勁真的很大,明明睡了一覺,還是覺得頭暈腦脹,真是非常讓人不爽的感覺。
穆爾斯·安吉和蘇莫立刻迎了上去,將Knight扶到了沙發上躺下,Knight掙扎着還是做了起來說:“沐一陽叛變了,他投靠了黑色薔薇,我估計黑色薔薇一定是一直在失蹤的蔣晴在暗中操作···你們···你們趕緊阻止···阻止沐一陽和蔣晴見面···這···這是···”還沒說完,Knight就暈倒過去了。
蘇莫和穆爾斯·安吉一臉嚴肅地看着昏倒的Knight ,要雖然知道沐一陽叛變,可是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沐一陽的去向。
這樣毫無訊息地尋找去找一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蘇莫打斷了正在思考的穆爾斯·安吉說:“還有一天就是開盤儀式,如果黑色薔薇幕後的操作人是蔣晴的話,那麼開盤儀式的那天蔣晴一定會到場的,因爲那一刻對她來說,真是一直以來期盼的時刻。”
穆爾斯·安吉疑惑地看着蘇莫:“什麼時刻。”
“復仇的時刻!”
蘇莫笑着看着穆爾斯·安吉說:“你還知道他們散播的賬簿下落的消息嗎?”
穆爾斯·安吉點點頭說:“據說是耋翁的手下江靖和第一僱傭兵阿森納兩人叛逃,並且帶走了賬簿。”
“不錯,就是這樣的,可是你們又沒有想過,爲什麼賬簿在耋翁的手裡?並且,據我的消息得知,江靖早已被耋翁和蔣暻國兩個人聯手抓住了。”蘇莫笑着回答,溫潤的眸子卻帶着一絲狠毒,
穆爾斯·安吉笑着回答蘇莫:“那麼按照你這樣說,賬簿不在江靖的手裡,而是在阿森納的手中,而且耋翁和蔣暻國兩個人一直都是在暗地裡操控着事件發生的人是嗎?如果江靖到手了,阿森納一定不會放棄他的小師妹,一定會再次回來營救蘇安然,而耋翁和蔣暻國現在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待阿森納自投羅網是嘛?”
蘇莫看着穆爾斯·安吉已經猜到了大概,只是有一點他猜錯了,估計現在賬簿已經不在阿森納的手裡了吧,很有可能,現在賬簿已經落入了黑色薔薇的組織手裡。
他也只是猜的,如果不出預料,今晚蘇安然應該會過來找穆爾斯·安吉,求他救出江靖,今晚自己也只要守株待兔就好,蘇安然出現了什麼事情就都明瞭了,所有的關鍵都在蘇安然和沐一陽身上吧,包括Knight和千古的真正身份,一直以來蘇莫就在懷疑着千古的身份,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人,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就算在蘇安然和Knight和自己三個人的保護下,也不會活的這樣完好無損,而且按照有些事情的發生,實在有點不按照軌跡來。
如果真的有人願意因爲賬簿想害千古,那麼千古不會活得這樣安逸,這隻能說明Knight和蘇安然兩個人都在共同隱藏着一個真相,並且兩個人都不希望千古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這件事就是千古的身份,有着一個所有人都不敢傷害的身份。
穆爾斯·安吉看到一直失神的蘇莫,知道最近不可能讓自己太平地過着愜意的日子了,不過事情發展的過程自己很是滿意,這麼有趣又好玩的事情,自己不參與進去豈不是會讓自己後悔?難得有這麼一件事發生了,自己要對得起觀衆的期望。
穆爾斯·安吉拿出一瓶82年的拉菲紅酒,按照蘇莫的習慣,只要想走的話,一定會提前走的,而不是在這失神,估計今夜就有事情要發生了。
不如在事情發生之前,好好喝一杯,也能讓兩個人放鬆一下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多麼美妙的夜生活。
蘇莫看出來了穆爾斯·安吉對今晚的期待,也開始期待起來,蘇安然你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蘇安然到了蔣暻國的老巢附近,看着周圍一羣又一羣的巡邏隊,蘇安然頓時就覺得自己一個人孤身闖進來基本上是腦子進水了,纔會這樣做。
現在能救出江靖的人,除了Knight就是穆爾斯·安吉了,只有求助他纔有可能救出江靖嗎?
那麼,自己放下最後的尊嚴也要去試試,穆爾斯·安吉那裡,所有的希望只有在這最後的一搏上了。
蘇安然鼓起勇氣,來到了穆爾斯·安吉的門外,輕輕地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被預知了一般,看着房屋裡一直亮着的耀眼光芒,蘇安然知道,穆爾斯·安吉正在等着自己,不,很有可能是在蘇莫在等着自己。
蘇安然看着在一旁停放的路虎,很明顯,蘇莫已經猜到了吧,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從中搗亂,可是爲什麼不告訴千古呢?
蘇安然帶着笑意走了進去,蘇莫和穆爾斯·安吉談笑間看着蘇安然安靜的走了進來,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連酒杯也有三個,其中留着沒坐的位置很明顯就是留給自己的。
蘇安然很自然地坐了過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