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下意識地躺在牀上的人兒皺了皺鼻頭,好似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味道…………
好像,好像是醫院藥水的味道;
好吵,非常非常的吵:有人在耳畔呼喊卻聽不清,一點也聽不清;
好像,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雜亂的腳步聲;
想要睜開眼眸,卻發現是那麼地無力,無論怎麼樣地用力就是睜不開來;
好難受,非常非常的男塾,想要發聲卻因着喉間灼傷燒得厲害而溢不出一點聲音。
唐唸詩覺得自己生病了,而且好像還病得特別嚴重:
腦袋昏昏沉沉的,頭痛欲裂;眼皮也是沉沉地,根本睜不開來;喉嚨處亦好像是正在冒着火一般,乾裂難受;
唐唸詩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燒着;燒得她全身燙燙的,又全身骨頭酸楚難當。
意識渙散的唐唸詩只覺得自己要被“熱死了”,真的是要被“熱死了”,亦是要被“悶死了”。
本能的動作,意識渙散的唐唸詩伸手就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瞬間,便是有涼風灌入,亦是這涼風吹散了些體內的燥熱。
而人,亦是在這一刻舒服了許多。
舒服,真的是非常舒服!
閉着雙眸的唐唸詩貪婪地享受着這一刻的清涼舒爽。
原本因爲難受而擰起的不悅雙眉,也在這舒爽一刻而漸漸舒展開來。
只是…………
身體內的那一股燥熱太過於強勢了,這舒爽根本滿足不了唐唸詩;
**太過於強勢了,唐唸詩下一秒的動作便是再一次伸出手想要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的幅度更大一些,最好是將整一條被子都掀開。
只是…………
唐唸詩的手纔剛剛抓住被子口,掀開的動作亦還沒有來得及做,她抓着被子口子的手就被一隻大手被握住了。
唐唸詩的意識雖然是渙散着的,腦子也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她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小手被那隻大手握着,然後就是塞進了被子裡。
正被體內的燥熱折磨地難受不已的唐唸詩,哪裡肯就範?
當唐唸詩的手被那一隻大手握住塞進被子的那一瞬間,她的那一隻被握在那隻大手手掌心的小手,便是開始掙脫起來;而亦是在這一瞬間,她才漸漸舒展開去的眉心又是再一次擰了起來。
分明地,唐唸詩感受到了自己越是掙扎用力,那隻握着自己小手的手就摁的越是緊;
很是明顯,那隻大手是在跟着自己作對。
惱怒無比,唐唸詩將眉心擰得更緊了,毫不誇張地說,她的那兩道柳眉幾欲是要併攏到一塊了。
程奕銘看到了,而他亦是感受到了此時此刻正躺在病牀上的閉着雙眸,一臉糾結着的唐唸詩,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
唐唸詩的不安分已經不僅僅是那隻被自己強勢握住的小手了,因着在多數次掙脫無果之後,程奕銘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竟然是手腳並用,做起了“全身運動”。
竟然掙脫不開,這個小女人竟然動起了別的腦筋:趁着程奕銘集中精力在對付着她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時;她的小妻子唐唸詩倒好,用腳踢開了被子,尋找着新的清涼源泉。
這,是程奕銘所料未及的;而更加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小妻子唐唸詩這“腳踢被子”的功夫還挺不錯。
一開始掉以輕心的程奕銘,還差一點就被這個小女人胡亂踢着的腳所踢中。
踢,摁,壓,再踢,再摁,再壓;周而復始的動作。
這邊程奕銘纔剛剛將唐唸詩的那隻伸出被子邊緣的右腳伸出來,唐唸詩的左手非常不老實地從被子口鑽了出來;又是好不容易把那隻鑽出來被子口的左手給塞進了被子口,唐唸詩的身體卻在這一刻扭動起來;
而因着他扭動的幅度太大了,而程奕銘又是沒有防備的,以至於大部分的被子都因着唐唸詩的動作而凌亂了。
莫可奈何,程奕銘只能夠俯下身,他用這樣的強勢,用自己的身體壓住唐唸詩不安分而扭動着的身體,用他的雙手牢牢地將唐唸詩的那兩隻小手摁住,用他的雙腿結結實實地壓制住唐唸詩的那兩條亂竄亂蹬的雙腿。
雙手,雙腳因着被自己牢牢地禁錮着,終於是讓不安分的唐唸詩安靜下來;然而,程奕銘知道的是,正被自己壓着的小女人卻是非常非常的不服氣。
是的,唐唸詩非常非常的不服氣,倒映在程奕銘的那一雙桃花眼眼眸當中的是一張滿是不悅之色的小臉。
程奕銘亦是看得清楚,這一張近在咫尺的小臉上,那兩道柳眉蹙得是那麼的緊和那秀挺的眉宇間所顯露出來的不悅與不服氣之色是那麼的明顯。
因着這麼近的距離,男人與女人的呼吸幾欲是混合到了一起。
程奕銘低頭垂視着身/下的這個處於半昏半醒狀態當中的小女人:
泛着不健康紅的臉,微微開啓着的發白的雙脣,時不時有痛苦的呢喃聲從裡面溢出來;覆在緊閉雙眸之上的黑色睫羽高頻率地顫抖着;那是這個小女人睡得不安穩的表現。
呼吸中,程奕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小女人鼻腔之中呼出的灼灼的氣體。
安靜的病房之中,唯有兩重呼吸聲在響起着。
回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幕,程奕銘真的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小妻子還是一隻小野貓;剛纔的野勁,程奕銘是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
小野貓?
這樣的認知,讓程奕銘的那涔薄的脣往上輕輕地揚起了幾分;而他注視着唐唸詩的眸光當中亦是柔和幾分,甚至還是帶着幾分笑意的。
有些迷思的眸光因着耳畔響起的一聲“嗯”的呻/吟/聲而被再次集中聚焦起來,當程奕銘的眸光再一次聚焦到唐唸詩的臉上時,他,黑色的瞳仁裡劃過一絲叫做“心疼”的光芒。
是的,他的小妻子,唐唸詩病了;而且病得是不輕!
全然是因爲剛纔的那一場雨中的三人籃球賽。
如果說之前的那一次,在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踩着高跟鞋在籃球場上跳起,投籃的那一瞬間給予程奕銘的是驚豔的話,那麼這一次,當程奕銘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在雨中揮着汗水,淚水和雨水,十分瀟灑地彈跳而起的那一刻,帶給程奕銘的絕對是震撼。
程奕銘震撼的是唐唸詩,莫顏和宋穎姿三個人之間的友情,一直以來程奕銘都認爲:
女人之間是沒有所謂的真正的友情的,維繫女人之間的情感無非是那些浮誇的物質品:比如什麼名牌包包,什麼昂貴化妝品…………
根本沒有實質性而言。
程奕銘從來也沒有想過女人之間的友情亦是可以像男人之間的那樣豪情萬丈,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亦是在所不惜。
卻,是在唐唸詩她們的身上看到了震撼的東西。
是的,絕對的震撼。
程奕銘震撼的是,爲了找到“失蹤”的莫顏,唐唸詩和宋穎姿兩個人在大雨天開着車,幾欲是把整個宣城都找了個遍;
程奕銘亦是震撼的是,爲了能夠讓莫顏走出那失去至親至愛的人的悲痛之中,爲了能夠讓莫顏將那些背上情緒完全發/泄出來,唐唸詩和宋穎姿又是陪着莫顏在大雨之中打了一場瘋狂的籃球。
那一刻的震撼絕不僅僅只有程奕銘一個人而已,那一刻,當雨夜之中的籃球場處傳來女人們的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尖叫聲時,震撼到的還有陸明軒和喬景天。
雨下了有多久,籃球場上的那三個女人籃球就打了有多久。
站在籃球場邊上的程奕銘,陸明軒和喬景天就看了有多久,站了有多久。
然而,瘋狂的結果是………
唐唸詩暈倒在了浴室間。
若不是程奕銘發現這個小女人走進浴室間已經足足有四十分鐘而浴室內卻一點響動也沒有的話,程奕銘就不會撞門而入;亦是更不會發現暈倒躺在浴室冰涼瓷磚地面上的唐唸詩。
當程奕銘抱起唐唸詩的那一刻,懷中的小女人那滾燙滾燙的體溫灼傷了程奕銘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膚;
驚嚇到了的是程奕銘那一顆心。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程奕銘抱起他唐唸詩就往門外衝;甚至是連換下唐唸詩身上穿着的那一件浴袍的時間都沒有;
亦是在闖了好幾個紅燈之後,心急火燎的程奕銘終於是把唐唸詩送到了醫院。
急診,測體溫,抽血化驗,拍片,在經過一系列檢查之後,診斷的結果是唐唸詩高燒40度,而她之所以是會暈倒全然是因爲這高燒所引起的。
而拍片的結果顯示是,高燒和之前的淋雨使得唐唸詩的肺部有感染而引發了肺炎;肺炎可大可小,不容小覷。
當即,唐唸詩便是被安排住院。
所以,現在唐唸詩所在的地方是醫院的VVP病房內。
當然,對於此刻正處於半昏半醒狀態當中的,意識渙散的唐唸詩來說,她是不知曉的。
被程奕銘像現在這般壓着身體,又是摁着雙手雙腳,唐唸詩當然會感到不舒服,亦是會感到很不服氣。
原本因着高燒使得唐唸詩的身體虛脫了,亦是柔軟無力;又加之剛纔上演的那“腳踢被子”的一幕,唐唸詩是消耗了不少的體力。
現在的唐唸詩整個人根本就是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倦意,睏意,原本還在因着不服氣而掙扎着的小女人,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安靜了下來了。
卻,不經意地一瞟眼,程奕銘看到的是唐唸詩的那一隻纏着白紗的右手又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從被子邊緣伸了出來;看到的正好是那白紗。
唐唸詩的右手手掌已經在剛纔被消炎處理過了,然後纏上了白紗;程奕銘,此時此刻還是記得當他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小小手掌掌心處的“刺目紅”。
他亦記得,當時醫生在處理這個刺目的傷口時,那血肉模糊的模樣真叫一個駭人!
就連旁人都看得心驚肉跳,更何況是當事人了。
程奕銘又怎麼會沒有看到在醫生處理這傷口時,他的小妻子的身體都是輕顫起來,她光潔的額頭上因着消毒藥水的滲入而頓時有豆大的汗珠滾落,而她的小臉因着鑽心的痛都糾結到了一塊。
那一瞬,程奕銘是狠狠地給了幫着處理唐唸詩傷口的醫生一個警告:只是一記冷眼,已足以讓那個醫生嚇得顫顫巍巍,手心冷汗直冒。
所以,就是在剛纔唐唸詩上演的“全身運動”當中,程奕銘是十分小心地避開了唐唸詩的右手。
輕輕地將唐唸詩的右手塞進被子裡,轉而程奕銘又將眸光重新投射到了她的臉上。
一眼,程奕銘便是看見:唐唸詩的眉心卻是依舊不悅地擰着;而她微微撅起嘴巴便是嘟囔開來:
“熱,難受,好難受,熱!”
唐唸詩這似委屈似不悅的模樣落入到程奕銘的這一雙桃花眼的眼眸當中,全然是一個生了病向媽媽撒嬌的孩子,瞬間,程奕銘的那一顆心都柔軟了。
他,當然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的小妻子唐唸詩的身體正在經受這病痛上的煎熬,程奕銘怎麼會不知道?
有些疼惜,有些愛憐,下一秒的時候,程奕銘便是將他的脣湊近了唐唸詩的耳蝸處:
脣息掃過的那一刻,便有男人刻意壓低的溫柔聲音在女人的耳蝸之中迴盪:
“念念,乖,待會就不會難受了!”
因着這一句話,下意識地,唐唸詩睜了睜眼皮,模糊的視線當中好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程奕銘?
卻,尚來不及深思,倦意與睏意襲來,唐唸詩完全是昏睡了過去。
而這一次,躺在自己身/下總算是真真正正地安靜了下來。
而程奕銘就這樣安靜地凝視着唐唸詩雙頰泛着紅的睡顏;唐唸詩的覆在雙眸之上的黑色睫羽在幾分鐘之後便是有規律地輕顫着,亦是在幾分鐘之後,便是聽到了唐唸詩平穩的夾雜着熱熱溫度的呼吸聲。
唐唸詩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在鬧騰了一會之後睡着了。
這,纔是讓程奕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舒上道兒亂。其實,程奕銘是有些生唐唸詩的氣的,氣這個小女人做事情這麼的衝動,爲了莫顏爲了她們之間的友情而不顧自己的身體,在大雨中大打籃球而瘋狂了一把。
唐唸詩不知道的是,剛纔在醫生問詢她的情況時,當程奕銘將唐唸詩淋雨打籃球的事情如實告知時,他是狠狠地被醫生給教育了一番,而他卻是任由着醫生狠狠地教育着自己,卻,不曾反駁一句。
全然是一副知錯而受教的模樣。
因着那個醫生是出了名的“脾氣火爆”,聲音洪亮,醫生的那一番教育,引來的是人盡皆知。
自然的,程奕銘成爲了被“圍觀”的對象。
若是換在平時,按着程奕銘的性格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受到如此的對待?
之於程奕銘來說,這些他又怎麼會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的身體狀況?
剛纔被告知唐唸詩因着感染而患上了肺炎,加上有些化驗報告單的結果要明天才出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許的擔憂的。
眼眸深深地凝視着躺在病牀上的閉着雙眸的小女人,莫名的,程奕銘還有些小小的吃味,吃唐唸詩的味:
這個小女人爲了友情會這樣說麼都不顧了,甚至讓程奕銘在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如果是自己出了事情,那麼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會不會也像今天這般着急而奮不顧身呢?
他,真的是很想很想問一問唐唸詩,很想很想從唐唸詩的口中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麼想着,情不自禁地程奕銘伸出手覆在了唐唸詩的發白的脣畔上,輕輕地沿着脣線摩挲着,摩挲着。
這個小女人,已經成爲了自己生命當中的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抱着昏迷當中的唐唸詩從停車場一路狂奔朝醫院的急診室的那那一刻,程奕銘就覺得自己是在爭分奪秒着;亦是在那一刻,程奕銘懊惱着自己,他真的是太混/蛋了。
他,竟然跟自己的小妻子冷戰了這麼多天,如果不是今天莫顏失蹤,那他是不是還要這麼繼續這麼混/蛋下去?
飛奔朝前跑的同時,程奕銘下意識地低頭垂眸,瞟了眼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小女人:
這是他生命當中最最重要的人啊!他怎麼可以這樣混/蛋!
的確,很是混/蛋;還說了那麼多的混/蛋的話。
那麼多的混/蛋的話,定是傷了這個小女人的心。
自責萬分,懊惱不已!程奕銘的手輕輕地撫着唐唸詩的臉頰,
眸底,倒映着的是昏睡當中的額唐唸詩的睡顏,程奕銘的心中卻有了決定:
等唐唸詩醒過來的那一刻,他,程奕銘就要跟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說三個字;然後,狠狠地吻她。
因着程奕銘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此刻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人未見,聲卻是先聞:
“二十六牀的唐唸詩,該…………”
“打針”兩個字是被人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裡的,推門而入的年輕女護士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如此的一幕: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現在的程奕銘是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壓在唐唸詩的身上的;而且,程奕銘的手還撫在唐唸詩的脣上。
此情此景,是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第一時間的反應,她是尷尬不已!
第一秒的反應是護士小姐的臉“騰”地一下子就變紅了;怔愣地站在距離病牀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年輕的女護士看着眼前的一幕。
終於,怔愣的思緒有了迴轉,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點跟不上步調:
“不好意思,我,我待會再過來。”
幾乎是在年輕女護士轉身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了程奕銘的聲音:
“打針吧!”
待年輕的女護士轉過身的時候,她看到的是程奕銘已經是調整好了姿勢,此刻的他正坐在病牀的邊緣,他的眸光牢牢地鎖在躺在病牀上的唐唸詩的臉上。
從年輕女護士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的是程奕銘線條分明的側臉;也看到,他的手正無比溫柔地將唐唸詩散落在臉頰上的頭髮一併攏到了她的耳朵後面。
不由地,在年輕女護士的腦海當中閃現出來的是剛纔程奕銘抱着唐唸詩衝進急診室的那一火急火燎的情景。
瞬間,有兩種感慨在心頭蔓延開來:
這個男人好溫柔,他定是很愛很愛他的妻子;而這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
年輕女護士的思緒有些迷思,卻是被一道淡然的聲音給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有什麼問題嗎?”
是程奕銘的聲音。
在迎上對面的那一雙充滿着疑惑之色的眼眸時,年輕女護士一時間有些反應過來,只是本能地“啊”了一聲。
兩秒鐘的回神,反應過來的迴應是:
“沒事,沒事!”
推着醫用的小車子,年輕的女護士微微紅着臉,表情略顯尷尬地朝着病房中央的病牀走來。
整個打針的過程是安靜的,亦是讓年輕的女護士不由地心驚的:
因爲至始至終,在病牀邊緣坐着的程奕銘他的眸光是流連在躺在病牀上的唐唸詩和自己之間的;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自己手上的動作的。
程奕銘那注視的眸光太有壓迫感了,所以第一次,第一次竟然讓年輕的女護士對打針有了一種畏懼感;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拿着針筒的手都是有輕輕地顫抖着的。1csfO。
要知道,對於這個年輕的女護士來說,打針對於她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亦是在這個時候,在程奕銘的兩道具有十足壓迫感的目光的注視之下,年輕的女護士差一點就失手了;
幸而,最終還是完成了。17744884
長長地這個年輕的女護士是舒了一口氣;程奕銘對唐唸詩的溫柔她瞭然了,但是程奕銘剛纔對那個爲唐唸詩右手手掌的傷口包紮時的模樣,她亦看到了。
年輕的女護士可是不想重蹈那個包紮醫生的覆轍。
程奕銘那凶神惡煞的一面,年輕的女護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從病房當中走出來,那種縈繞在心頭的壓迫感才漸漸消失而去;卻,散不去的是當那細長而冰冷的針管插/入到唐唸詩細嫩的皮膚當中時,她因爲疼痛而微微擰起雙眉,而程奕銘因着唐唸詩臉上所顯露出來的痛苦之色而疼惜皺眉的模樣。
水戶:話說,那個紅燒肉,我。。。不會燉啊!燉的不好!我,吃素。
程某:你是不是親媽啊!
水戶:誰說不燉紅燒肉,就不能夠是親媽。
程某:那你是真的不燉?
水戶:不是不燉,而是。。。燉不好。
程某:難道你不想訂閱長虹了?
水戶:。。。
程某:親媽,眼下不正有個機會麼?你懂得?
水戶:不懂?
某人抓狂:。。。
乾脆而直接:燉一頓醫院病房的肉。
某人恍然大悟:
程某:最好,把娃都懷上,要不來一對龍鳳胎。
水戶:汗,真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