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終於,因爲長時間得不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程奕銘的反應,程亦雪忍不住叫喚了一聲。
放下手中捏握着的白色咖啡杯,因着動作有些急切險些雙眸則是牢牢地盯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程奕銘。
清晰可見的是,程亦雪那兩道彎彎的雙眉是緊緊地擰着的,她眉宇間的焦急之色是那樣的明顯;而她的整個上半身因着內心的急躁往前傾着。
若不是在她的面前橫着一張桌子的話,想必是整個人都衝到了程奕銘的面前了。
相較於程亦雪此時此刻的焦躁,坐在她對面的程奕銘倒是閒適的很;
不急亦不躁,又好像完全沒有聽過程亦雪剛纔的那一句急躁的呼喚似的:
他的眸光至始至終都在自己面前攤開放着的一本財經雜誌上瀏覽,他左手五指捏握着隨意地放在財經雜誌頁腳,時而,會輕輕地將頁面翻過來;
而他的右手手肘則撐在沙發扶手上;適時,他捏握住白色咖啡杯的杯柄慢慢擡起,湊近了自己的涔薄的脣瓣。
脣起,脣抿,香濃絲滑的液體滑入喉間的同時,帶動了喉結上下地滑動。
見着程奕銘這般置若罔聞的模樣,程亦雪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敢情,自己剛纔這一個小時的口舌都白費了?
“哥哥!”
這一次,程亦雪徒然提高了好幾倍的分貝;
氣急,煩躁,簡直是要抓狂了!
索性,程亦雪一個朝前傾身,一下子便拉近自己與程奕銘之間的距離;而她的兩隻小手則是在同一時刻重重地往着被程奕銘翻開着的那一本財經雜誌上一拍;
手掌落下的瞬間,響起的重重的一聲聲響;亦,遮擋住了某人落在這一本財經雜誌上的視線。
而亦是這一番大動作,才使得原本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財經雜誌上的程奕銘,在這一刻擡起眸子朝看向傾身朝着自己傾來的程亦雪。
程奕銘擡眸,卻未語!卻是將對面這一張圓圓的臉上所顯露出來的焦慮神色看得是一清二楚。
“哥哥,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剛纔說的啊?”
那一雙佈滿着急躁之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看着對面的這一雙淡然的桃花眼;程奕銘亦是這樣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所謂的模樣,看得程亦雪心頭竄起的那一把焦躁之火就燒得越是旺盛。
感情,她剛纔都是在做無用功;自己在一旁瞎操着心,而她的哥哥程奕銘倒好根本是一點也沒有在意。
越想着,程亦雪就覺得急躁;似乎,在這急躁當中還多了一種叫做“生氣”的情緒。
終於,當程奕銘的那一雙桃花眼所迸發出來的眸光在程亦雪的焦急的臉上打轉了一圈之後,他才終於是開啓了他那涔薄的脣瓣。
亦是不急不躁般,有低沉的嗓音從那兩瓣涔薄的脣中溢出來:
“聽到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邊回答着,程奕銘邊是將那兩隻按在被自己攤開放在面前的財經雜誌頁面上的手移開了。
顯然,程亦雪沒有想到程奕銘會有如此的動作;一時間,竟然沒有了反應;
而程奕銘這邊呢,因爲沒有程亦雪的兩隻小手的遮擋之後,他的朝看向財經雜誌頁面的視線再一次變得開朗起來。
所以,待到程亦雪完全反應過來時,她看到的是她的哥哥程奕銘再一次將他的眸光重新投看被他新翻了一頁的財經雜誌頁面上。
低頭垂眸,樣子很是專注。
“什麼,聽到了?”
程亦雪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程奕銘怎麼可以用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來概括他的感想;
她,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哥哥麼?在程亦雪的印象當中,自己的哥哥程奕銘可不是一個如此大度的男人;她可是記得以前,自己的哥哥很是喜歡吃飛醋的?那個時候,就是程奕銘跟慕子晴在一起的時候。
可是現在,怎麼在聽了自己剛纔這麼大的一番話之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全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除了生氣焦躁之外,此時此刻的程亦雪更多的是多了一份愕然:
在聽了自己的老婆跟着她曾經單戀過的男人單獨見面聊天,他的哥哥,竟然會無動於衷!
還是說,每一個男人的反應都是這樣?難道一點也不介意?
她,程亦雪可不信自己的哥哥會變:
“哥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纔講的?”
見着程奕銘依舊是低垂着眼眸,專注在面前攤放着的財經雜誌頁面上,程亦雪又氣又急,
“我剛纔說你的老婆,我的嫂子唐唸詩跟傑森醫生在一起,他們在一起!”
程亦雪的聲音夠響,程奕銘聽得夠清楚,雖然剛纔同樣的話程奕銘已經聽過一遍了,但是當程奕銘再一次從程亦雪的口中聽到相同的話;
尤其是聽到程亦雪話中的“在一起”那三個字,很是明顯的,他原本想要翻頁面的左手驀地頓了一下;
原本他是計劃着將公司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就去醫院看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的;卻不曾想,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接到自己的妹妹程亦雪的電話;
程奕銘沒有跟自己的秘書交代手頭上的未處理完的工作,幾乎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這一家咖啡館。
程亦雪最近幾天跟程家人在鬧彆扭,而且還鬧到了離家出走;程亦雪在程家是唯一的女兒,多多少少所有人就會特別寵着她,多多少少她的身上也帶上了一些公主的脾氣;
以前鬧鬧脾氣也就算了,至少在三五天之後,這個小妮子還是沒有如此大膽過;竟然,竟然還玩起了離家出走!
程亦雪的離家出走,無疑是給程家目前的狀況添亂;雖然氣惱這個任性的小妮子,但是也是急壞了程家人;並且程如山還讓程奕銘動用了很多人員去尋找;
找尋的結果是,程亦雪並不是真正的離家出走,而是去了左佑南在宣城的家;
謝天謝地!總算是讓程家人鬆了一口氣:
左佑南是程亦雪的心理醫生,兩個人又是相處了整整兩年,程亦雪跟左佑南在一起程如山,楊雪娟和程老太太都是很放心。
倒是沒有想到的是,程亦雪的脾氣還是夠犟的;愣是在離家出走的這幾天裡沒有往着家裡打過一個電話,就連她一直都很敬愛的,很黏的哥哥程奕銘也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算算日子今天,已經是程亦雪離家出走的第五天了。
雖然之前已經知道程亦雪在左佑南的家裡,但是程奕銘卻是在今天在見到程亦雪本人之後,才真真正正地鬆了一口氣的。
原本以爲程亦雪找自己是想通了,同意會立即回英國接受繼續心理治療的事情;又是因爲之前自己鬧得這一出“離家出走”的行爲有點過了,怕爸爸,媽媽和奶奶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纔想起來找自己的哥哥幫忙;幫着自己在他們面前說說好話。
程奕銘瞭解自己的這個妹妹,所以他是這麼想的。
合情合理!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是超出了程奕銘的意料,他的妹妹程亦雪今天打電話讓自己過來並不是如自己之前所意料中的那樣;
程奕銘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妹妹程亦雪找自己竟然是爲了別的人:
而且還是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還有一個便是她的心理醫生傑森;也就是左佑南。
程奕銘記得程亦雪剛纔所說的每一句話,她說,她親眼看到左佑南去醫院看生病住院的唐唸詩,而且兩個人還在醫院的花園裡,坐在休息木長椅上坐着一起聊天;
她說,他們聊了整整一個下午,有說有笑;她說,在結束聊天,在左佑南送唐唸詩回病房的路上,唐唸詩因爲走路時一個不小心而扭到了腳,左佑南便主動背起了唐唸詩;
扭傷到腳?
一個畫面閃過程奕銘的腦海,他記得那一天他是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在用藥酒揉擦着她自己的右腳腳踝處;他記得當時他問過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是怎麼一回事;程奕銘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的小妻子唐唸詩的回答是:走路時不小心扭傷到了腳;
可是,程奕銘記得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沒有跟自己講,那一天左佑南來醫院看過她,也沒有講他們兩個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更是沒有將她回病房是左佑南揹着她回來。
但是,這些又有什麼問題呢?
只不過是好朋友之間的聊聊天,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純粹屬於友情之間的關心罷了!
就像,就像那一次自己對慕子晴那樣;
是的,就是這樣!
程奕銘在心裡告訴着自己。
程奕銘心裡這麼想着的,程亦雪卻是在一旁這樣看着的。
剛纔的,程奕銘的翻開財經雜誌頁面的手驀地停下的動作,這樣一個小細節可是十分恰巧地被程亦雪給牢牢捕捉到。
清清楚楚!
程亦雪的反應是先是一愣;然後她的那一雙不滿着焦躁,生氣的眼眸中便是劃過一抹亮光。
正當程亦雪的心中冉起了一種叫做“希冀”的情緒時,對面的低垂着眼眸的男人就在這一刻擡起了眸光:
四目相對的片刻,程亦雪看到的是坐在自己對面的程奕銘動了動他的脣,而聽到的是那個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那又怎麼樣?”
這一次,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而是,換成了一句亦同樣是簡簡單單的反問。
什麼?那又怎麼樣?
今天的程奕銘真的是太出乎程亦雪的意料了,連連,程亦雪被程奕銘的反應給怔愣到。
不,是震驚到。
下一瞬的反應,程亦雪便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瞪着程奕銘,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一刻,積鬱在心頭的急躁,煩悶,還有隱隱的怒意全然都爆/發出來,
“什麼叫做‘那又怎樣’?哥哥,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怎麼可以一點沒有反應呢?那個女人是你的老婆,你的老婆揹着你跟她曾經暗戀過的男人在一起,你怎麼可以這麼無動於衷?哥哥,那個女人現在揹着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到底知不知道?”
秀眉擰得緊緊的,臉因爲怒意亦是漲得紅紅的,毋庸置疑,此時此刻的程亦雪是激動的;她的眸光一刻也沒有從程奕銘的臉上離開過:
忽而,那蜜色的脣朝上勾起,脣瓣溢出來的是一抹嘲諷的笑:
“哥哥,恐怕那個女人也沒有跟你提到過這樣一段吧?”
程亦雪非常能夠確定的是,剛纔在自己講左佑南和唐唸詩在醫院花園聊天,尤其是唐唸詩右腳腳踝扭傷的時候,她可是瞟看到的程奕銘的那一雙桃花眼的眼眸當中閃過的一絲愕然;
亦是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愕然光芒,讓程亦雪十分能夠斷定之於唐唸詩與左佑南在醫院花園聊天的事情,她的哥哥程奕銘是完全不知情的。
而反觀程奕銘這邊,之於程亦雪的激動,她的恨意還有怒意,他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出來?
一直以來的保持沉默,卻,因着程亦雪的話,因着程奕銘剛纔聽到的那一口一句“那個女人”而使得原本平靜的心緒起了波瀾;
清晰可見,程奕銘的那兩道濃密的眉峰這一刻慢慢地聚攏起來;他的那兩瓣涔薄的脣也是在這一刻微微抿了起來;還有他的那一雙桃花眼,亦是眯了起來;
知道程奕銘性格的人都知道,這些微表情都是在無聲地宣告着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心頭正在醞釀着一種叫做“慍怒”的情緒。
而且,非常明顯,這種情緒正因爲耳畔響起的某人那“激動不已”的聲音而處在膨脹,再膨脹的狀態之中。
然而,程奕銘如此明顯的變化,正處在激動當中的程亦雪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她,依舊在那邊“激憤不已”着:
甚至,說出來的話亦變得口無遮攔了:
“哥哥,是不是要等到那個女人給你帶上了綠帽子,你纔會…………”
“程 亦 雪!”
事實上,程亦雪想要說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完便被一個厲聲給惡狠狠地打斷了;
緊緊隆起的雙眉,那眉宇間的盛怒之氣清晰可見,桃花眼的眼眸收斂起印象當中的柔和,染着的盡是隱忍的怒紅,涔薄的脣因爲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怒意而抿得緊緊地,那一張總是朝着自己漾着溺寵笑意的臉亦在這一刻陰鬱密佈;
還有,還有那被程奕銘拽得握得緊緊的雙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這一些,程亦雪全都看到了;
全然,此時此刻落在程亦雪眼眸當中的程奕銘全然是一副想要把自己吃了了模樣。
何曾,程亦雪看到過自己的哥哥這個樣子?
她害怕了,在她聽到程奕銘幾乎是咬牙切齒,連名帶姓地叫喚着自己那一刻;甚至,在看到此刻呈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明明早已經是盛怒之下了,卻還是在極力隱忍着的男人時,程亦雪的身體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她知道,她觸怒到了自己的哥哥程奕銘,因爲自己最後說的那一句話;
因爲害怕,程亦雪縮了縮脖子;也是因爲害怕她的身體不動聲色地朝後挪移了一點;
亦是在同一時刻,對面傳來了冷冷地警告聲:
“亦雪,剛纔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還有我想請你以後注意一下你的措辭,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你哥哥我的妻子,你的嫂子,我希望你以後對她尊重點;亦是對我的尊重。如果,再讓我聽到有關於詆譭我妻子的話,我想即便是我最親的人傷到了我的妻子,我也不會客氣!”
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落入程亦雪的耳朵裡;
一字一頓,警告意味十足,程亦雪一動也不敢動;她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程奕銘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又看着他從隨身攜帶的錢包裡掏出了一張紅紅的大鈔放在桌面上,在無聲地看了一眼自己之後,便轉身邁開了腳步朝着咖啡店的門口走去。
卻,在程奕銘還沒多走幾步;他,原本朝前走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
然後,程奕銘轉身;語氣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這幾天就多陪陪奶奶他們,等念念出院了,你馬上就回英國!”
“我,不…………”
“要”字還沒有從喉間發出來,程亦雪便看到程奕銘幾乎是看也不看自己轉身就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
望着漸而遠去的那一抹熟悉而又高大的背影,程亦雪的雙手拽得是緊緊的;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這麼喜歡那個女人?爸爸媽媽,奶奶是這樣,哥哥是這樣,佑南哥也是這樣;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除了得到哥哥的愛還不說,還要霸佔着佑南哥的?
明明,明明自己是好心把這一件事情告訴哥哥;明明,明明是那個女人做錯了事情,爲什麼,爲什麼哥哥不相信自己,卻還要袒護着她?
哥哥是這樣,佑南哥也是這樣,爲什麼,爲什麼?
都是那個女人,都是那個女人原本都是屬於自己的愛,屬於自己的幸福纔會被她奪去。
越想越恨,越想越憤!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蜜色的脣早已經是被程亦雪皓齒給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齒印,甚至那柔軟的脣瓣有部分已經是被咬出了血絲,她亦沒有察覺到;
直到那一抹熟悉而高大的身影消息在咖啡館的門口,程亦雪也沒有將她的眸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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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心思全都讓在了莫顏打來的那一個電話上,所以在唐唸詩轉身的那一霎那,她便是撞到了一個人。
卻不曾想,自己撞到的人竟然會是…………
沒錯,就是Tracy!1cVuG。
當然,唐唸詩是不會知道眼前站着的這個名叫Tracy的女人,她的中文名字叫做“慕子晴”。
愣愣地看着慕子晴,好半天唐唸詩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慕子晴率先開了口,這才終於是處於怔愣當中的唐唸詩給拉回到了現實當中:17857282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邊說着,慕子晴邊擡起了她的右手在撫上了她自己的臉,輕輕地擦拭起來。
“啊?嗯,沒有,沒有!”
大腦有一秒鐘的停歇,卻又是在下一刻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望着慕子晴,唐唸詩的菱脣微微朝上勾了勾,脣瓣溢出來的一抹尷尬的笑。
脣角漾開的那一抹尷尬笑尚來不及收攏,倏爾,後知後覺的唐唸詩纔想起什麼:
“你的手沒事吧?”
話音剛落下,唐唸詩便是一臉擔心地將自己的眸光朝看向了那一隻落入在視線當中的在夾了石膏板之後被白色紗布纏繞了一圈又是一圈的手;
那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布,看着就有些嚇人!
唐唸詩可是記得的,自己剛纔的那一撞可是不輕;卻,不肯定自己剛纔的那一撞到底有沒有撞到這一隻被紗布是纏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臂。
不過,不管怎樣,剛纔的那一撞責任全然是在自己的身上;自然的,唐唸詩也是需要負責到底的;
“我看還是要醫生看看吧?”
相較於唐唸詩一臉嚴肅的模樣,這一隻被紗布纏了層層疊疊的手的主人卻是輕鬆的很;
臉上漾着笑,朱脣輕啓:
“我的手雖然是打了石膏,但是好像還沒有到這麼脆弱的地步。”
玩笑的話語就這樣從那兩瓣嫣紅的脣瓣中,輕鬆地溢出來;亦是這樣自然地情感流露,卻是讓唐唸詩一時間晃了神;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是着着病號服,臉上亦沒有施粉黛,但是僅僅憑着她輕揚起脣角的模樣,就足以讓人移不開眼睛。
許是見着唐唸詩依舊微擰着雙眉,一副自責的模樣,慕子晴繼續開玩笑道,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那就留下你的聯繫方式;萬一我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第一時間聯繫你!”
卻不曾想,原本只是一個玩笑的話,落在唐唸詩的耳中倒成了真:
“這樣最好!Tracy小姐!”
終在盯一啡。唐唸詩就是這樣一個人,該自己負責的她就會負責到底。
而慕子晴呢,唐唸詩的一句“Tracy小姐”倒是先是讓她愣了一下,不過下一瞬的時候便反應過來:
“Tracy小姐,我叫唐唸詩,就住在那一棟大樓第十八層的VVIP病房;”
唐唸詩邊說着,邊將自己的手指指向了西面的那一幢大樓,然後繼續補充道,“還有…………”
“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慕子晴兀然地開口不僅打斷了唐唸詩後面想要說的話,而且還讓唐唸詩再一次愣住:
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