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令人有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
唐唸詩依舊保持着沉默,內心卻波瀾起伏。
這個男人除了自大,霸道,可惡之外,還相當的自戀。
唐唸詩沒有看到的是,此時此刻的程奕銘在以一種最舒服的姿勢,坐在大班椅上。他的右手扣着一隻金屬鑲邊的打火機,而右手的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扳動着打火機的蓋帽。
總經理的辦公室裡,可以十分清晰地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響的響起。
程奕銘勾脣,脣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而他的腦海中閃現出的是此刻電話那頭唐唸詩臉上所顯露出來的表情——那應該是“憤怒”。
“親愛的程太太,不不說話那我就當做你默認了。”
鬼才會想你!對着電話,唐唸詩在心裡憤憤地腹誹。卻聽得電話那頭傳來了清嗓子的聲音,爾後便又再一次響起了程奕銘的聲音,語氣中卻少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親愛的程太太,剛纔媽打電話過來,讓我們今晚回家去吃飯。”
回家?吃飯?
在思維稍事運轉之後,唐唸詩才反應過來:程奕銘提到的此家非彼家,而他口中的“媽”自然不是自己的那一位唐媽媽。
像是瞬間的清醒,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爲人妻,已經是已婚的身份,並且還有兩個家:一個是婆家,一個便是孃家,準確地說婆家纔是自己的家。
回家吃飯,換言之,便是跟程奕銘回程家別墅吃飯。儘管,心中是極其排斥這一段婚姻,討厭程奕銘;但是程奕銘的父母,自己的公公婆婆——程如山,楊雪娟,程奶奶對自己還是非常非常不錯的。
唐唸詩自然是感覺得到程家人對自己的濃濃的愛,在兩個月前就發現了;她也感覺到他們完全是把自己當做了自家人。
現如今,與程奕銘是剛剛新婚,雖然自己還是很年輕,但是有些爲人處世上的禮節唐唸詩還是懂得的。
作爲晚輩的她又怎麼能夠空手而去呢?
心裡這麼想着的,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爸爸媽媽,奶奶他們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直接省略掉稱呼,唐唸詩開門見上地問電話那頭的人——程奕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清楚程如山,楊雪娟,程奶奶的個人喜好了。
問程奕銘,自然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最佳答案。
那邊,原本把玩着打火機的程奕銘在聞言唐唸詩的話倒是一怔,隨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怎麼也不曾想到唐唸詩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樣的。
只是在短暫地怔愣了兩秒之後,眉尾愉悅地揚了起來:
“親愛的程太太,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開心麼?你真是越來越像一個小妻子了?”
通過無線電波,傳來的是男人帶着濃濃笑意的調侃之聲:
“不過就是吃一個飯,不用這麼麻煩的,他們無所謂的。”
程奕銘說得無所謂,他在外面有房子,平時不住在程家的別墅裡;在他的記憶裡,每次程奶奶亦或是楊雪娟打電話過來讓他回家吃飯,他纔會回那別墅,而每一次他都是空手而去的。
根本也就沒有了“禮物”的那一說,所以,唐唸詩說要帶禮物去的時候,程奕銘還真是被愣到了。
程奕銘的觀念,讓唐唸詩很是不贊同,還沒有等她開口反駁,電話那頭的男人又一次快她一步:
“親愛的程太太,我現在要去開會了,你待會就把你鎖在的地址發短信給我,到時候我會去接你的。”
想要掛電話,程奕銘卻又想起了什麼,脣角勾勾:
“親愛的程太太,不要太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