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早有所準備一樣,目光微微一動,低垂下了眼簾平靜地接受了事實。她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連青鷙幫的人都沒有辦法阻止,她就明白顧大槐在劫難逃。
正是因爲擔心顧大槐會因她的事情而連累,到現在聽到,心口傳來鎮鎮絞緊過後,而是選擇了平靜接受。
擡起頭,在通亮的燈光下,那又似乎斂盡世界最尊貴黑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段昭安,慢聲道:“放心,我不會與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
在這個醫療技術,再造技術落後的時代,她絕對不會做出與自己身體過意不去的事情。
而顧大槐的仇還需要等着她來報,她沒有資格糟蹋自己的身體,看着眼裡明顯鬆了口氣的段昭安,顧晨的聲色除了冷了點,並沒有半點怒火:“我需要查出來是誰,我會親手把那人的頭腦放在他的墳頭前祭奠。”
還是生氣了,只是她剋制住了。
總比直接提出要立馬回國好多了,段昭安輕撫着她寒冽冽的眉目,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我會一直陪着你,支持你。”聲色雖柔,卻如金石之聲。
他不會阻止她,只也會在她犯錯的時候,即時的出手替她改正過來,替她把遺留下來的尾巴掃乾淨。
這就是段昭安,不愛時,不會把一腔愛意給予一個陌生女人,他只有一個一生,一生只愛一人,所有的愛便全給了他這一生的愛人……顧晨。
也正是因爲如此,顧晨選擇了他。
面對他的支持,顧晨的臉上露出了笑,她回握了他修長有力的手,脣角微彎,“有你……”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一名身量高挑,臉上帶着醫用口罩的護士推門走了進來:“請問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嗎?我聽到病房的燈顯了許久。”
晚上醫生、護士查房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當段昭安說出“並不需要幫助”時,這名護士沒有像前幾晚查房的護士替顧晨做出簡單檢查後離開,而是點點頭便立馬退出病房。
king沒有想到只是下面的人一個疏忽差點就暴露了自己的勢力,還是這位護士並非臨時裝扮進去,而是下面的人臨時找到才進醫院不久的護士用高額報酬僱請,只爲看一眼病人康復情況。
對king來說,知道她已經醒來,並且看上去精神不錯心裡就已經放心了。
“去告訴莫斯科的人不用再去打聽了。”已經雖了兩杯威士忌的king把最後一口烈酒抿完,眼裡含着笑的他優雅起身離開家用吧檯,走到酒櫃裡拿了一瓶香檳,對西裝男子晃了晃酒瓶,挑眉道:“來,一起喝一杯。”
西裝男子已經偷偷把冷汗擦乾,走到吧檯邊拿起酒杯,笑道:“確實是需要慶祝,但是,公子,我可不能陪您喝過癮,明天我還需要回國見見二老爺。”
“又打電話催你回國了?”心情不錯的king親自滿上酒,舉杯輕碰了下,抿口酒後才淡笑道:“回去一趟也好,告訴他,我大哥現在是個廢人,他要幹什麼最好想想惹怒我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