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夫人見丈夫臉色暗晦不明,不由後悔自己有些口不擇言:“我讓我媽過來吧,正好她老人家天天跟我爸說太閒了,我媽對咱姐映像很好,她又是退體醫生,你看成不成?”
妻子的提議讓翟炳業猶豫了下,到醫院時想想還是道:“看顧晨怎麼安排,姐是說了家裡的事情姐夫在世前都是顧晨做主。
再來現在他是知道顧晨跟京裡的段家二少關係頗深,有些事情只怕她自己有安排,他雖說也算是她的舅舅,咳,關係太遠了點……,先看孩子自己怎麼安排吧。
翟炳業夫妻過來時劉桂秀已經睡下,自責不已的於太太被於建剛拉回家弄營養餐,而段昭安與容照倆人則是在門外等着顧晨出來。
見到段昭安與另一位氣度不凡的年青男子都站在病房外面,翟炳業可不是一般的驚訝。
還未來得及與段昭安打招呼,一直緊閉的病房門輕輕打開,段昭安朝趕過來的兩夫人微微頷首,便對顧晨道:“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要注意不能再有這種閃失出現。畢竟是高齡產婦,一回幸運不代表下回都是幸運。”
“依我看還是請個經驗豐富的保姆回來才行,這樣你去學校也能放心。”
容照點點頭,聲色溫潤而內斂道:“昭安說得不錯,如果你信得過我,請人的事情交給我。”容老太太可是滿清貴族後裔,她下面要尋出個能人是一樁小事。
“請人的事情以後再說,她不會留在宣州,我要帶去我學校附近。”一從病房裡走出來的顧晨如海深沉的眸底平靜如鏡面,素來慵懶的姝麗眉目戾氣不掩,直接傾露,“你們倆個沒什麼事情就回京裡吧,都呆在宣州,趙又銘只怕又會派人尋過來了。”
有他們在,反而讓她束手束腳的。
並非是指他們會干涉她什麼而束手束腳,是指他們的身份與身後的家族。
其實心裡很清楚,他們有什麼樣的能力,只要她開口,段昭安一定會幫助她,不會有半句怨言。不過就是一個沈家,對段昭安來說,對容照都說,想要弄垮沈家都能辦到。
可是,他們現在是服役軍人,多少眼睛盯着,稍有一點弄權只要被有心人抓住,一個污點便跑不了了。直接會影響到他們的進職與前程。
段昭安於她,是她的男朋友,是除顧大槐後,她唯一相信的男人。
容照於她,是出入生死的戰友,也是朋友,在感情上面她可以冷漠對待他,但其他的事上,是他的前程上面她可不想耽誤他。
退一萬步,如果容照真在這事幫了她,進而影響了進程,那她與他之前不可能分得一清二楚,只會更加牽扯更深。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他和她之間不應該在私事上面有羈絆。
更何況,她這次可不是光去去沈家這麼簡單了。
一雙掌心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再緊緊地貼緊,低冽的聲音在耳畔邊淺淺而來,“我陪你去。”段昭安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恰恰也是他想幫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