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鑠誠正對顧晨爲何對妻子如此冷漠而狐疑着,聽到養女全無以前的溫婉在質問,當場拉了下臉甩開範雨燕急挽過來的手,走出來沉臉道:“平時的教養都去哪兒了,有這樣對姐……對同學說話的?”
按照兩人的生日,顧晨正好比沈惜悅兩個月。
一時心急的沈惜悅沒有料到養父是早到了教室裡,心裡就是沉了下。
立馬將臉上的陰毒斂去,低眉垂目,再擡頭時水汪汪的杏眼兒裡淚水盈滿,輕輕地嚅了聲,“爸爸……”
目光哀傷地看着沈鑠誠,眼角餘光是在養母臉上一閃而過。
範雨燕只是微微搖了下頭,走到沈鑠誠身邊溫馴地站着,一句話都不曾多言。
“爸,……媽。”她低頭,長髮貼順地挽在耳根子後,正好露出自己至今是紅腫的臉。
本來是消了,不過她剛纔在顧所裡拿趙娟發泄怒火時聽到養父養母過來,朝自己臉上又狠甩了兩巴掌這才跑過來。
也就是這一點時間裡倒是讓顧晨先趕到了。
她一哭,範雨燕心口就是一揪。
這養女她第一眼見便覺得格外親近,每回見到她哭,就像是捥了自己心裡肉一般。
當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嬌臉上,範雨燕目光就是一沉,“誰打了你!”
“媽……”沈惜悅是嗚嗚嗚哭泣着小跑着,一臉柔弱地撲在養母懷裡,委屈的淚水就跟雨一樣揮灑,“是顧晨,是顧晨……,她打了我,當着所有同學的面打了我。”
不知道爲什麼,沈惜悅總覺得養母一定會幫自己,而不是……幫顧晨。
沈鑠誠對養女是好的,但真要當着親生女一樣疼還是有一點距離。
當初他根本就不滿意從大嫂手裡牽過都四歲的養女,只不過亡妻身子不行無法生育,又想有個小孩陪着只能是無可奈何接受。
十多年過去,好歹還是有點感情的。
聞言,他目光驚訝地看了還未離開的顧晨一眼,斂了聲色道:“顧晨進退有禮,端莊大方,怎麼無怨無故打你?倒是你,從小嬌養,稍有一點不如願便是哭鬧、行了,先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顧晨目色便溫潤幾分,道:“叔叔在這裡代惜悅向你說聲對不起了,她打小嬌養慣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你能見諒。”
這翻話是讓沈惜悅心裡都涼了半截,臉上陰狠閃過,擡起頭目光楚楚可憐地看着自己的養父,怯生生的格外哀傷道:“媽媽,爸爸是不是說我騙了他?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是哭得範雨燕心都碎了,安慰道:“顧晨自小是在鄉野里長大,無法無天的性子讓整個村的人都頭痛,你素來溫柔善良,怎麼會騙爸爸呢。”
目光不經意地從顧晨身上掃過,帶過一抹陰沉繼是對沈鑠誠溫婉道:“鑠誠,你啊,瞧把惜悅嚇成什麼樣了?可憐的孩子,這臉都被顧晨打腫了。”
“範女士,你爲何不問問她爲什麼會被打呢?”顧晨笑起來,涼薄的笑蔓延到眼底有說不出來的寒銳,拖長聲音是瞭然道:“也對,你是沈惜悅的媽,自然是幫着自己的孩子的。範女士,看你也不想像是沒腦子的女人,不如先問問你女兒爲什麼會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