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併到她身邊,長臂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輕地在她額前淺喙了一口,聲色沉沉道:“抱歉,剛纔因爲林蘭姻的事,冷落了你。”
“說什麼呢。”顧晨輕地笑了聲,眸波流轉斜睨了一眼,“林蘭姻出來,你總要防着一點,難道我還不能理解嗎?”
“怎麼樣?她還說了些什麼?林呈微這邊有什麼反應?”
她關心他,寧願一個人靜靜等着,也不願上來,以免影響到他。
雖強勢,便總是那麼善解人意,這樣的女孩子,他怎能不好好珍惜,怎麼輕易辜負呢?
情難自禁的段昭安再一次輕地吻了吻她額角,深邃冷漠的眼裡是能觸摸到的柔軟,“呈微確實如我之前所猜,他是發覺林蘭姻還活着的痕跡。”
便把林呈微當時脫口而說的話複述給顧晨,“如果不知道,他不可能說出“她真還活着”這種話來。”只有知道,纔有這種潛意識裡,沒有做任何思索而說出來的話。
當事情真印證他所想的,那種在震驚狀態下說出來的話更真實,更真有說服力。
黑眸裡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顧晨勾起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上回你提到林呈微時,魏東他們幾個臉上露出的嘲諷了。”
“連他們都看出來林呈微的私人,段昭安,你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或許說,你看出來了,卻不願意撕破了臉?這未免有些拖泥帶水了吧。”
她說話,總能一針見血,讓他無法反駁。
深沉的瞳仁裡閃過一絲笑意,彷彿有什麼在一躍間消失,沉沉的眸光直視前方,放慢自己的腳步,連邁出來的步伐都縮短,只爲合着她的腳步而走。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往上滑去,精準地握放在她的纖細上,兩人的身體便親密無間地貼合一起。
顧晨還想掙扎一下,想想,得,摟個擁算什麼,別矯情了。
落在他眼裡就成了讓心裡話愈發癢着的乖順,在醫院裡,哪怕剛纔還經歷一場表白,段昭安也能坦然地面對顧晨。
深沉,內斂又清貴的男性氣息將顧晨包攏到密不透風,彷彿,沒有什麼力量能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看出來了,只不過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段昭安冷淡地開口,精緻的眉梢間都是冷意,貼身她,用僅倆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淡道:“從我知道他有事瞞着我起,便清楚,十多年的兄弟感情是要到頭了。”
他能理解林呈微,但不會理解到認同他的隱瞞。
顧晨看到他臉上泛着自己熟悉的冷戾,嘴角再微微一彎,明明還是含着譏意的笑,這會兒便是愉悅的笑了。
沒錯,理智、冷酷,不會因感情受影響的段昭安,纔是她所認識的段昭安。
“你能這麼樣就對了,不然,我真要好好說說你才行。林呈微既然有了他自己的私心,那你要當心一點了。林蘭姻是他的妹妹,可比那個什麼林若雅要深得他心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