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的情緒出起了波動,晨曦與雪色裡,他墨玉般地眼裡染上了心悸地悲色,看到謝景曜呼吸就是一促,……容照,他對顧晨的愛,不比段昭安的少。
拍了拍他的肩膀,謝景曜笑道:“兄弟,你要知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顧晨確實出色沒有錯,可你確認你有能力能跟她並肩而走?”
“好吧,就算不是並肩而走,至少,你能跟得上她的節奏吧。你自己捫心自問,你能追得上她嗎?你若不敢自己問自己,兄弟我做個惡人,實話告訴你,你真不能!”
“既然不能,就算得到她,你又能擁有多久呢?擁有後再失去,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又何苦爲難自己呢?放聰明一點吧,對愛不起的人,真不能愛。”
“愛是再深,也要放手,成全她,也成全自己。”
謝景曜身上有英國人的血統,也繼續了西方人對他人私事不干涉的習慣,像他今天這樣對容照說出推心置腹的話,實屬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身爲世子家,一身傲骨的容照可以安靜地聽着他說,卻不會一下子改變自己的決心。更何況,他對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是有信心。
那些陰暗心思……,謝景曜所說的確實是他心裡所想,但那又能怎樣?
這是他個人的心思,容得不他人來插手質疑。
“謝謝你好兄弟,你說的,我都明白。明白是一回來,真要做起來,又是一回來。學會放棄,我想過。早在她與昭安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放棄。”
“可惜我失敗了,無法做到放棄,無法做到不去關注,她成了我心中的魔,想要放棄,心割之痛。放心吧,我不會去打擾他們倆人。也會盡量避開與顧晨單獨相處,不會去做一個成爲她的麻煩。”
別人說的,他都明白……,每一點都想得清清楚楚,想得太過清楚,太過明白,反而是最難勸的。
謝景曜瞪了他好一會兒後,撫撫額頭,……沒輒了,他真沒輒了。
這傢伙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他還說個屁的屁說呢!
糊塗人好勸,明白人才是真正的難勸。
“得了,得了,以後我不會再說了。你他媽都明白,我費哪個口水做什麼。省着點,留着假期哄妹子去。”謝景曜閉嘴了,都不想再開口,指着前頭示意容照也別分心,趕緊地看。
多看看,就能多知道顧晨到底有多強,纔不會像現在這樣傻巴巴地站着直擔心。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
容昭淡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在隊裡,謝景曜一直都是嘴很毒的。十五號劉宏的嘴也毒,但在謝景曜面前是甘拜下風。
他自己素來不喜與人爭,所以,他說什麼,他就聽着,再點頭附合,說着說着,自然讓對方先失去再談下去的興趣,主動放棄交流。
自己明白的事情,無須他們再提醒,他從未想過要奪人所愛,更沒有想過要破壞顧晨與昭安的感情。
他有他的驕傲,做出那種失了道德,留下詬病的事,他的驕傲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