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所想的往往是更深更遠,同時,他根本不想讓對方還有翻身的機會。
現在梅筱茹是主動送上門,便沒有道理再放虎歸山。
顧晨是沒有想到段昭安是直接要來趕盡殺絕,就算是知道,她也是贊成。
在處理事情的態度上,她與他是出奇地相同。
他說的,她都明白,心裡更懂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冰冷的眉目皆是柔和到似水一般地看着段昭安,嫣紅的脣彎出一道彎彎的弧度,笑,自嘴角一直瀰漫到的黑夜般的眼裡,瞬間,整個人都像是坐在陽光裡,散發着暖暖的氣息。
“過不了多久,我想這樁事應該會有一個結果了。只不過,就是得要辛苦段少你了。”
她笑意盈盈地說着,眸裡瀲灩的波光是讓段昭安俊顏於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你我之間的事是我們共同的事情,辛苦也是甘甜。”
她有多好,只有他知道,她有多好,他就願意對她有多好,甚至,要更好更好。
有了開始,他就求一個一生永爲伴的結果。
一紙繁華中,他的好,只是爲了她。一如她,只是爲了他好。
九點半後,段昭安與葵蛇還有事需要商議,顧晨便一個人回了公寓。晚上十一點多左右,早已進入夢鄉的顧晨感覺到有人輕地推開房門,再動作很輕地上了牀。
顧晨肩膀再微地一動,便聽到躺在牀上的男人笑嘆道:“儘量放鬆,沒想到還是吵醒你。”
轉身的顧晨跟只貓一樣窩到他懷裡,閉着眼睛,懶洋洋回答,“這麼大個人進來我都沒有查覺的話,在執行任務中有多危險。”
臉頰輕地在他頸部邊蹭了蹭,應該是在樓下沐浴過後才上樓,身上散發着水的涼意,還有讓自己心安的氣息。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她咕噥地問了句,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而段昭安修長的手輕地在她纖細的背後撫摸着,目光斂緊散發着寒色看着天花頂,好一會兒,在顧晨半夢半醒中淡道:“韓嘉國死了。”
什麼!韓嘉國死了?
瞬間清醒過來的顧晨擡頭,眸色清朗地看着他,“人爲?”
“不,自殺。”段昭安低頭,便看到她小臉繃緊,嚴肅地表情透着戾勁,”知道自己這回是趟不過,不想再這般暗無天日的過下去,不如,一了白了。“
自殺,確實是對身後一了白了的辦法。
顧晨抿緊嘴角,暗着眸色沉道:“不對,韓嘉國不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他對別人殘忍,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是一個對自己無法殘忍的人。”
“說他是自殺,我不相信。”
她不相信,他同樣也不相信,但事實上韓嘉國確實是自殺而亡。
“我們只能相信他是自殺,用一種很極端雙殘忍的方式自殺而亡。”段昭安淡地輕笑了一聲,是薄涼的味道,“把自己的襯衫撒爛,再一口一口吃掉……,查房的人發現時,韓嘉國兩眼迸凸,是活活被自己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