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擔憂一卸一下,段昭安看到她連眉目都舒展了,睡覺時,隱隱地還含着淺笑,沒有心事,沒有負擔,是輕鬆而愉悅的心情。
他,同樣心情很愉悅。
得要抽個時間去訂戒指才成,大會有三天,晚上抽個時間,回到隊裡後再向她求婚。
段昭安並沒有想到要國外訂一個奢侈的結婚戒指,像他們這種世家,重要的珠寶都有專門的私人定製,純手工打造並不比國外的差。
容照進來時,段昭安在跟老工匠在打電話,“……藍寶石,戒指、項鍊、手鐲、耳釘一整套,不必太過複雜,古樸大氣便成。”
段家是不缺這些比鑽石還要稀有寶石,紅的,藍色,甚至還有一塊沒有打磨的粉寶石。畢是一代傳一代,有的不知道是傳了多少代。
段昭安拿出來的那套藍寶石是御賜物,珍貴不說,那可以地地道道地國寶級。
手裡捧着三個鋁製飯盒進來的容照腳頓了下,墨玉般的眼裡有很淡的暗沉輕輕地沉甸下去,……戒指,這是準備要求婚了吧。
坐在廳在椅裡通話的段昭安朝他微微頷首,把自己的要求一一說出來,“手鐲的款式可以繁雜,可經常配帶的簡單最後,戒指裡面嵌上“GD”字母……”
容照把鋁製的飯盒打開,一個飯盒裡裝的是白粥,另外兩個飯盒裡都是花捲,他的嘴角是微微地勾着,只看到淡淡的笑,是看不到他瞳處黯然,還有心裡那抹不去的苦澀。
結婚論嫁……,見證他們的戀愛,再見證他們的結婚,箇中滋味當真是千轉百回,用言語無語細說。
“你這是行動迅速到不給別人一點機會了。”把白粥推到已經通完話的段昭安面前,容照挑着眉,戲謔道:“不給情敵一丁點機會,你也做太絕了點。”
段昭安拿起勺子,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白粥後才淡道:“給敵人機會,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你是知道,我這人,一向喜歡速戰速決,不會給任何人有機可趁。”
“招待所的白粥比以前要好喝了點。”
“跟以前一樣,不過是喝粥的人喜事將近,吃苦的也會說是甜。”果然如此,親自得到證實……容照的心情亦是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纔好。
有失落是自然,苦澀同樣存在,但更多的卻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終於能放下來,終於不再去抱着那渺茫到不存在的微薄希望。
不再去希望,不再去多想,一切已是落定。
“恭喜,結婚請伴郎,記得留我一個位置。”新郎當不成,……有使有終地當個伴郎,全程參與她與她的結婚過程,也是一件會讓自已一輩子都會回憶的事。
“把情敵拉過來當伴郎?”段昭安抽出紙巾拭了拭嘴角,修眉揚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容照,“我這個正主是無所謂,但,身爲情敵的你真能堅持下去?”
容照是笑了起來,笑過後,目光定定地看着段昭安,聲音壓緊了少許,那一絲失落伴着低斂的聲音緩緩在流出來,“有使有終,親眼看到她嫁給你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