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這種事情都是擅長,穿着棉衣褲的顧晨側身支着頭,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後背寬厚、哪怕是這種時候都帶着生人勿近的銳厲的他,笑意不止是流連在嘴角,連如畫的眉眼裡都盛得滿滿。
顧晨是不會替他幹那檔子事,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以及她上輩子的優渥是註定不可能爲一個男人低頭至此。
好在邊防連的都是木牀,若是鐵牀,以他的大力只怕是要所整個鐵牀都要弄散架。
大約是半個小時後,被窩下的修長身子連續地顫了數下,聽到他低低地喘出口氣,顧晨掀起被角,竹子般的氣息溜入了鼻子裡。
解決完的段昭安發現一個大問題……,饒是鎮定如他表情也出現龜裂。
身子不動,只是腦袋側過去,佯裝鎮定,其實是相當堅難吐出一個字眼。
顧晨愣了片刻後,是再也沒有辦法忍住心裡頭的笑意,頓時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到興奮時,擡手還捶了下牀板。
紙……,一張紙難倒在京裡尊貴如斯的段少。
段昭安已經是麻木了,在她面前,他丟的臉已經是數不清楚,也不差再添一樁。
收拾乾淨的他是看着還在哈哈大笑的顧晨,眼神溫柔而明亮。
這樣的她笑顏如花,綻放着他人看不到的光彩,千金換一笑,他這裡是一糗換一笑,值了!
顧晨是個不喜怒形於色的女子,那日在書房裡老爺子當着他在評論她:不喜於色,不怒於形,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心境絕非池中物,必有一飛沖天之日,更不是他能所降服。
而他卻是不加思索,微笑而答,“喜她所喜,愛她所愛,明媚也好,桀驁也好……只要她願意把她的多面展現在他眼前,不管她是不是池中物,他要的,所終只是她的人。”
他喜歡她對付敵人的狠,喜歡她處事事情的厲。
哪怕她日後真是超越了他,他也不會到自卑,更不會感到羞愧。
他的女人,自是能做那頂天地立,屹立於巔峰的強者。
他不求能與她日夜一起,身軍人,與愛人日廝守本身就是一種奢侈,他也不求她放棄自己的人生,全心全意只爲他而活。
只求像現在這樣,讓她的笑容能一直保持純粹、明亮,是比雪花還要清透,比夏花還要絢麗。
“冥想什麼呢?還不起來穿好衣服?門敲到跟打雷一樣了。”顧晨從被窩裡爬起來,窩了個把小時,再不起牀外頭的人得破門而入了。
段昭安飛快穿好褲子,並把幾張可疑紙兜在褲袋裡,摟過她腰,“這回放過你,答應我,到了山下好好補償補償我。”
顧晨捏了捏他精瘦強實的腰肉,“我還沒有說讓你補償補償我呢。”
“一起互補。”他微笑地親吻她的嘴角,“應該是邊防連的指導員過來,等會我向他先提提。”
提提要把顧晨帶到身邊,看了能不能與上面聯繫上。
顧晨最不喜就是這種晴蜒點水似的吻,太不過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