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在第一時間知道於建剛車禍後,立馬便通知自己身邊的人去查,他沒有像顧晨一樣先去調查一下貨車司機的情況,而是直接地往沈家頭上查。
可以說,自他知道二十五年前沈崇山與人聯手將傅氏一家連根撥起到一脈不剩,他對沈家比顧晨還要關注幾分。
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哪怕已是年老還是一頭惡狼,而不會隨着時間改變,反而會從明處轉往暗處。
查到的結果讓他……感到有一絲意外,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車禍不是沈崇山與沈鑠盛父子兩人做的。”到達醫院,在消防樓道拐彎處,段昭安長身修挺,眉目微冷沉道:“是沈岑出現,她想用一場車禍把兩家公司的官司推後。”
不得不說,沈岑這個人還是有一點點腦子,也繼承了沈崇山的心狠。
造成一場車禍她佈置得確實夠精細,司機酒醉駕駛闖紅燈撞上直行車輛,當初交警趕到現場一看到同樣撞得頭破血流,拉下來一身酒味,檢測酒精超標高出幾十倍,初步鑑定是一場酒醉駕駛引起的車禍。
誰也沒有往“蓄意”這方面來想。
於建剛一旦出了車禍,不管是輕是重,晟日集團告華升集團毀約一案肯定是不能如期進行,最少,也要等身爲董事長的於建剛康復才能重新提議。
事實上,晟日集團總裁也確實是立馬通話公司法律顧問將明日開庭一事暫時延遲,等於董事長轉醒後再議。
從計劃上來說,沈岑是成功了。
但是,她千算萬算把坑自己的家人給漏算了。
“沈岑買通貨車司機只是要求製造一場無人亡的事故,可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知道她的計劃後順手推波助瀾了下,把無人亡事故弄成慘禍。”
段昭安說完,菲薄的脣勾出一絲淡冷的笑,對沈家這種“棄車保帥”的做法而不齒。爲了保住沈家的榮耀與地位,竟然能親生女兒都可以犧牲,沈崇山這一招走得夠足夠讓人心涼。
連親生女兒都可以放棄,替他們做事的又還有幾個會忠心呢?只怕都會表面上繼續忠誠,暗地裡早就另有打算了。
怙惡不悛,尤不知悔改,沈家……必敗!
顧晨起啓並未明白他說的“黃雀”指誰,在見到他嘴角邊淡冷的笑,便明白過來。
挑了挑修眉,並無意外地輕笑了一聲,道:“我果然是沒有看錯沈家一眼,呵,這樣的家,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頓了下,又道:“如此一來,我突然覺得把範雨燕過早的弄得身敗名裂不妥了,得讓她繼續在沈家磨着,眼睜睜看着沈家敗下來才叫爽快。”
聞言,段昭安的眼皮子……微地跳了跳,他的寶貝兒……嗯,玩起報復來總讓人心驚肉跳,而且還不是一次,是細水長流的折騰,不傻也得瘋。
“如果說沈岑知道她的計劃被自己的父親與哥哥多添一筆,會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呢?”顧晨彎起了嘴角,細長的眼裡似有一條罌粟花在緩緩綻裂,妖嬈到極至的背後是噬血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