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留意到在客廳裡伺候的一名傭人臉色有些慌亂地低着頭,一動不動地跟雕塑一樣。偶爾他會飛快擡頭看一眼,似是做了心虛的事情,立馬又低下頭。
在沈家老宅子毗鄰的老式別墅裡,幾名就連坐着,也是背脊挺直,面相剛硬的男子同樣是一動不動地帶着耳機,似乎是在認真地聽着些什麼。
“要不要告訴段少?”有人取下耳機,低低地開了口,“韓嘉國在裡面,跟段少說一聲也好。”
一個穿着灰色大衣的男子也取下了耳朵,他連眉目都是透着鋼冷,“你去給段少打個電話,京城三年一次大選來臨,他到現在還停留在宣州有些古怪。”
“好,你們繼續,我這就給段少去電話。”
整幢別墅都是一片漆黑,唯一這一間靠近最角落,窗外有兩個青松松針依靠青綠的房子裡有幽綠的暗光閃爍着。
沒有人開燈,可所有人都能在黑暗中暢通無阻的行走,男子走出房間後便進入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屏障了所有信號源,只有能過密碼才能撥打電話出去。
已經擰着豐盛晚餐回來的段昭安走到醫院門口,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已經消失,……人離開了嗎?還是說換地方了?
手機響起時,左右手都拿着東西的他一時間騰不出手來接聽,正準備放下東西來接聽手機,顧晨清淡的聲音傳來,“我拿提,你接電話。”
“怎麼下來了?”段昭安一邊問,一邊把手裡的袋子遞了過去,在她面前,他從不擔心她會像別的女子一樣,擰個東西就像是要了半命一樣。
在他的心裡,她既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戰友。
顧晨接過袋子,一看上面的酒樓名字,好笑道:“我就說你怎麼打個快餐上來去了快一個小時,原來跑去酒樓了。你先接電話。”
“段少,韓嘉國在沈家還沒有離開……”男子冷硬的聲音在電話接通,便不由自主的含了敬意,他正說着,房間再一次打開,有人邁着貓一樣的步伐走到他身邊說了一句,“跟段少聯繫上了?”
他是壓着嗓子,段昭安還是聽出來是誰的聲音。
這些人,全是三年前從猛虎隊裡退下來的老兵,每一個都有着自己的代號,到現在,他們的代號還是沒有改變,依舊沿襲着在部隊時的代號。
“告訴段少,沈鑠昶也回了沈宅。”男子說完一句,便立馬退離開。
段昭安已經聽到他說的什麼,便道:“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着,沈鑠盛那邊有什麼動靜立馬告訴我。”
這兩個人在一起只怕是爲了三年一次的大選,很快就是年底了,京裡的大會準備就敘,沈家唯一從政的沈鑠昶讓小叔刷下來,到現在還是窩在一個地方不上不下的是急了點。
在值班護士指引下,兩人來到一間放着兩張三人沙發的休息室裡,段昭安還未掛斷電話,顧晨便坐落在三人位上把袋子裡的飯菜盒一一放到漆被磕得坑坑窪窪的實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