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目光一沉,緊隨着她的步伐走過去,這輛轎車從他們出來便一直停在原地,而顧晨的直覺向來敏銳,剛纔定是捕捉到是轎車裡有人在看她。
顧晨走過去,一輛紅旗車從奧迪車內側駛出,等她走過來,紅旗車已經駛遠。
奧迪車依舊停在原地,然後打量的視線卻已經消失,顧晨目光泛冷地盯了會不再過去,而是轉身走回來。
“人走了。”迎上走過來的段昭安,聲色生寒,冷厲有戾,“奧迪車不過是個晃子,真正的人是在紅旗車裡。可惜我剛纔沒有發現,不然就逮着了。”
車後有車,顯然是有備而來,偏偏又來得如此奇怪,完全……沒有半點惡意的視線,不太像是沈鑠盛那邊的人。
離校門有了一段距離,段昭安攬過顧晨的肩膀,目光沉沉如霧靄看着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的紅旗轎車,“前面路口有攝像頭,先去醫院,回來再查。”
“不用查,車牌被遮住了。”顧晨淡淡而道,平靜的聲音下有着風起雲涌之前的沉意,眸波斂了少許,倒映着天空的陰沉,便有了說不出來的威戾,“應該不是沈鑠盛派出來的人,我能感覺沒多少惡意。”
很不好的感覺,那樣的視線就是像暗中伺伏的猛虎,在等着獵人一步一步落入它的攻擊範圍裡。……可又沒有敵意,只是單純的引誘獵人……。
趙又銘沒有跟來,濃眉透着幾分無奈。唉,看來以後對顧晨還是實話實說,不能藏着捂着。這姑娘有一雙慧眼,一雙能見透人心的慧眼,總感覺陰謀詭計在她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跟白骨精碰上孫悟空一樣,怎麼變也透不過火眼金睛。
倆人離開的少許,趙又銘心裡已經盤算好等於從醫院裡出來一定要跟顧晨說清楚。在她面前,他總有一種小心翼翼的錯感,只擔心稍有一點便惹她不高興,直接甩手走人。
紅燈下,等着綠燈亮起的紅旗車內,陳六狠狠地揉了把臉,眼裡還有遲遲沒有褪下去的驚愕。
前面受驚的陳五、陳六並沒有看到king在顧晨走來那瞬間,眸底裡閃過沉甸如千斤重石般的壓抑,他用盡了力氣才控制自己沒有打開車門走下去的衝動,只差一點,……當真只差一點點他就下車了。
儀表盤發出車門沒有關緊的報警聲,嘀嘀的聲音讓king視線低垂,不動聲色地擡手關緊了車門,淡道:“去機場。”
一時的衝動換來剛纔短短不到五分鐘相視……,呵,哪能算是相視,頂多就是他一個人在窺視罷了。
她啊,又變了許多,不過讓他解不透的就是,她身上已經沒有隔絕的疏冷,眉宇間的凜冽雖依舊不改,可卻少了不近人情的冷漠。
擡手捏了捏眉心,king的嘴角邊露出了淺薄的笑。眼裡的冷漠是少了,通身氣派愈發高深莫測了。
陳五穩了穩心神,握好方向屋立馬把車子駛往機場方向。剛纔,他與顧小姐的視線……對上了,是真正的對上。因爲,他的視線裡充滿了探究,是偏向敵意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