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挽起了嘴角,笑容如破冰之下的一抹春綠,盈盈有姿,搖曳出最明媚的美,“我一直都是我,從不需要任何人的贊要賞。我就是顧晨,顧晨只需要擡頭做好自己的事情,堅持自己的信念,所有人的讚賞於我來說是並不需要的錦上添花。”
她從來不在意他們的目光是怎麼看,哪怕她從高處跌入塵埃,從榮耀到敗落,她要做的不是看着人臉色,而是站起來,昂首挺胸朝前走下去。
趙又銘那欣慰的眼神是讓她心裡感到幾分可笑,他爲上校又如何,經歷再多又能怎麼樣?她顧晨,大大小小戰役上千次,指揮過千軍萬馬,亦有過單打獨戰,她還需要爲他的欣慰而感到自豪麼?
從別人身上獲得自豪是多麼可悲的事,一旦收回他們對你的讚賞,習慣被人捧着的你還能像從前一樣坦然自若麼?還會像以前一樣堅持的繼續走下去麼?
不會,習慣別人奉承的你已經早就不是當初的你了,一路上,只需要一點點挫傷,幾句流言蜚語就能把你打倒。
所以,顧晨從不需要從別人身上獲得自豪感,從來就不需要。
這樣的顧晨是如此的璀璨,比陽光下發着光芒的鑽石還要讓人怦然心動,趙又銘看到她臉上揚溢出恣意飛揚的笑,那麼的灼灼其華,那麼的明媚勝似陽光,饒是閱人無數的他亦是看呆了。
修長的十指交叉,姿態優雅坐在藤椅裡的段昭安只是含着淺淺笑,目光深深的凝望着顧晨,這就是他的女人,與他共渡一生唯一女人,現在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寶貝,以後,將會是他的妻子,他的戰友,同樣是他唯一用一個男人的方式愛着的寶貝。
便是這麼地看着他,十指有一下沒一下交叉的動着,他看着她時,凜冽地神色裡是還着縱容的寵愛,偶爾目光會微微一動,那是因爲她用同樣的視線迴應了她。
很快,房間裡的靜默把出神的趙又銘拉回了,他飛快低了頭,這位出色的軍人是低低的笑起來,“抱歉,我覺得剛纔冒犯了你。沒錯,你就是顧晨,不必看着別人的眼光而活着,更不必在意我們對你的欣賞,連我表達出來因爲出色成長而有感的欣慰,於你來說都是沒有必要的累贅。”
他說得很慢,完全有時間抿一口茶水而繼續說着,臉上的笑斂了下去,目光緊緊地看着顧晨,沉道:“顧晨,你既然能看出我的着急,想必以後進入猛虎隊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容照是絕對不能成爲正隊,我想,他應該也是明白,所以當段昭安從猛虎隊退出,軍部任他爲副隊時,他是再三推脫。後來,卻是容老爺子出面,他這才答應下來。”
“我們怎麼勸都沒有辦法讓容照答應,唯獨容老爺子出面,他就答應了。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我擔心段家的政敵,或是那些隱隱知道有猛虎隊存在的國外敵探,會利用容老爺子,從而威脅到猛虎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