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起。
程安意說了聲抱歉才接起電話,隨着電話裡的人說了幾句,程安意兩道濃眉是蹙緊起來,沉道:“好,我知道了,辛苦幾位兄弟了。”
掛完電話,程安意目光復雜地看着段昭安,抿了抿嘴,道:“段先生,那位顧小姐……練過?我一個兄弟被她輕輕一放,肩膀就脫臼,現在在骨科等着把肩膀按回去。”
顧晨是不會輕易在外面露出自己的身手,一定是警方做了什麼讓她不得不出手的事情。
向來是護短的段昭安淡淡的表情一下子是沉下來,本是風度翩翩,清貴溫雅的貴公子突地一身逼人寒氣,冷峻的眉宇間一片沉銳,“警方先檢討一下做出什麼讓我女朋友生氣的事情。”
原來優雅如貴公子的男人突地氣質大變,程安意一時間還給愣住。
他只當對方只是表情冷峻一點,因身份不同會倨傲一點,哪知曉……,對方對他的態度還算是好了!
現在,凜冽的視線掃過來,他頓間生出一種,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微妙感。氣場很強烈,讓他不由地放低自己的姿態。
“我們還是一起下去看看吧,剛纔我的同事在電話裡說那位女病人醒來了一會,與紀夫人說了大約兩分鐘的話,因太過虛弱又睡了過去。”
段昭安目光一凝,低冽的聲線裹着寒氣,“程隊長不如先去問問你們的同事做了什麼,其他的事情程隊長不如先放到一邊。”
“段先生,這本就是一件小事,我們這邊都沒有打算告顧小姐一個襲警。”程安意不由地沉下了臉,不悅道:“一件小事,段先生一定要這樣嗎?”
一件小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讓顧晨受氣,對他來說就不是一件小事。
菲薄的脣勾了少許,露出淺淡的笑,站起來的他目光低垂地看着矮自己大約十五公分左右的程安意,神情倨傲,又頗有一些居高臨下的態度,薄笑道:“襲警?如果我說是自保呢?”
程安意臉色微變,抿緊了嘴好一會才道:“很抱歉,是我的工作沒有處理好,雙方可能出現什麼誤會。我會處理好事情,給顧小姐一個交待。”
“程隊長,我要的不是一個交待,而是你們對我女朋友的態度。”段昭安說完便率先離開,留下一個倨傲而凜冽地背影給程安意。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氣場收放自如,讓他看着都有些發怵。
程安意心裡犯了下嘀咕,抓起辦公桌上的警帽緊追了上去。
段昭安的步伐雖快,但依舊是從容不迫,節奏分明,6號重症監護病房是在十一樓,他沒有乘坐電梯只直接是走樓梯步行而下。
從樓梯口走出來,便看到顧晨高挑而纖細的身影,步子不緊不慢,無論什麼時候都透着華貴的隨意。
他在哪裡,她總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的身影。
“紀姨,昭安過來了。”顧晨低低地與心事重重的紀母說一聲,“先跟他商量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