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謝景曜自然如容照那樣,多多少少總會把顧晨放在“弱”位上,他們是男人,男人在體能方面註定是要壓制女人,這是每一個男人從小到大直到老的想法,根深蒂固不會撥去。
等見識過顧晨的能力後來,謝景曜才明白在自己的想法是狹隘了。
所以,當他看到背脊繃緊,眼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緊張時,嘴巴一向毒辣的他眯着深邃的眼,像個過來人一般指點道:“知道顧晨爲什麼會看中昭安,而沒有選擇你啊。”
“用心去觀察吧,以你的聰明,我就不信你沒有看出什麼來。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你若不把顧晨放在一個正確位置上,容照,你真擔心你最終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會失去。”
這算是身爲戰友,真誠的警告了。
容照視線微動,表面平靜的他盯緊是連熱身準備都沒有做的纖細身影,薄脣抿緊少許,好一會才淡道:“四號,你擔憂過多了。”
“是我擔憂過多?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呢?”謝景曜今天似乎有些反常,有一種勢必要把容照惹毛的決心,揚了挑英氣的劍眉,脣邊露出幾分薄笑,“我認識快六年了吧,六年,不長不短,也足夠了你一點了。”
“你想得到顧晨,卻又不想看到她傷心,想站得遠遠的,卻又因爲她與昭安的相處,總想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所以呢,你的潛意識裡會不由地把顧晨放在弱位上,想着以自己的能力來護着她。”
“哦哦哦,還有,你並不想破壞她跟段昭安的感情,卻又隱隱期待着,某一天,或許還有機會能讓自己追到她。容照啊容照,你一向不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怎麼偏偏在顧晨身上着了魔呢。”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直指容照的心窩,每一個字都讓容照心裡都是絞着痛。
微地閉了閉眼,容照側首,直直看着謝景曜,“你說得不錯,她就是我的魔!沒有得到她,我心有不甘!讓她傷心,卻是我無法邁過的坎。”
她喜歡段昭安,喜歡到只要他在,她的視線只會在他的身上,其餘的男人,皆不過是一件物品。不會多看一眼,不會多流露出一絲異樣。
對他的愛,那麼地忠誠,堅定。
讓他漸漸地害怕起來,怕自己心裡那最後的希望破滅,怕最後,他連遠遠看她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深愛着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複雜的事情,尤其深愛着一個已經有了男朋友的女孩,那種心情可以說是倍受煎熬,既然希望她跟她的愛人能開開心心,又隱隱地盼着什麼時候……會分手,自己可以趁虛而入。
更讓自己痛苦的是,他不願意看到她因爲感情的失敗而傷心,一個人在暗處如同受傷的幼崽,默默舔着傷口。
這樣五味陳雜的滋味除了他自己能體會到,誰又能知道呢?
他甚至,連自己最親的家人都不能說!一個的痛苦,只能是一個人承擔,是他自己選擇的,再痛苦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