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個能成事的,蹦噠得好,老爺子不攔着。
你若是個不能成事的,蹦噠再歡,也無濟於事,壓根不需要老爺子動手,國法是頭一個容不了他。
穆敬懷在老爺子眼裡就是再蹦噠,也是成不了事的人。
“老爺子可真是厲害,不說不做,就坐等收成。”顧晨是感概起來,前一世,她可是摔了不少跟頭,才知道怎麼用人呢。
段昭安見她這一臉看破滄桑的感概,不由失笑起來,“老爺子是從槍林彈雨裡走來,又從那段最蕩亂的時代平平安安,見識、謀略怎麼可能是我們能比。”
這就是老爺子的高明之處,老人家人老,心不老,眼也是清明得更呢。
剛纔下棋,那翻敲打顯然就是告訴自己,怎麼做,老爺子不反對,只要他心裡有個譜,不要禍及他人便行。
也就是說,從他把穆文安從京里弄到貴省去,老爺子就已經有所察覺。
“錯了,錯了,不是我們能比,是不是你能比。我啊,自認爲還是有那麼幾分可取之處。”當着自己男人的面,顧晨是無須虛僞了,自第一回與老爺子見面,還真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惺惺相惜的感覺。
老爺子只怕也是有此一感,所以,纔會完全不反對她與段昭安在一起。
段昭安是被她的厚臉皮失笑起來,俊彥朗朗,如玉般雕刻出來的內斂,“你啊,還真是敢說。不過,老爺子倒曾與我說過,這家中,他確實是跟你有話聊。連大伯跟我們都得靠邊站着去。”
“那自然,老爺子慧眼識珠!”顧晨揚揚眉,下巴都是微微擡起,是高高在上的倨傲,沒有一絲地諱和。
還當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看着她臉上輕鬆怡然的笑,段昭安彎在脣角邊的笑是愈發地深起來。
而顧晨也是看着他,如墨般的眼裡也是笑意盈盈,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含着情的笑輕輕柔柔地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情網,網住她的心,也網住了他的心。
“不早了,睡吧。”段昭安輕輕地攬過她的肩膀走出書房,往他們的房間而去,“你早點休息,我還要與大伯商量點事情。”
已經是晚上十點,冬季里正是好睡的時候。
時刻惦記顧晨的身邊,到時候就會準備提醒,容不得顧晨有半分抗議。
等到了房間門口,在家裡貫來內斂的段昭安突然一把抱起顧晨,“需要我陪你睡嗎?”他低頭,笑看着雙手已經主動環自己脖子的女人,“五分鐘的時候還是可以。”
“五分鐘……,連陪我還要掐着時間嗎?”顧晨橫了他一眼,嘴裡是不滿,眼裡的笑卻是盛都盛不住,滿滿都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