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鑠盛身材高大,四十九歲的他氣宇軒昂,看不出半點老態,一身裁剪合宜的西裝他站在病房裡,氣質內斂不失決策者的威儀。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頷頷首便又帶着助理離開。
老管家鍾叔已經在電話裡說清楚老爺子是被自己那個寵壞的小兒子氣暈,這回兒,趁老爺子沒有醒來前把那小子收拾一頓纔對。
如果顧晨知道沈家此時的情景,絕對是很不厚道的笑起來。
行李已經收拾好,準備坐明晚的火車回學校報道。
停了幾天生意的劉桂秀決定明晚送顧晨上了火車後趕回來開檔,去市場買回燒烤的各種食材,晚上吃過飯後與顧大槐便開始忙起來串起各種食材。
以前的劉桂秀對顧晨是既愛又畏,有時候看着顧晨的眼,說話都是很小心,生怕惹怒養女。
現在的她已經能與顧晨有說一笑,舉止沒了的拘緊,語言間更是處處透着慈愛,“一個人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捨不得花錢,我們掙錢就是爲你掙,給你花。也別捨不得吃,年輕的時候吃好點,老了纔不會吃虧。”
妻子的嘮嘮叨叨讓顧大槐臉上一直揚着憨笑,尤其是看到女兒與繼妻同樣有說有笑,看着,看着,顧大槐眼角有些溼潤了起來。
這樣的家纔是一個真正的家呢。
晚上的敲門聲會比白天還響亮得多,劉桂秀與顧大槐兩人忙碌就是一僵,臉上更是露出幾分害怕。
種種事情,讓這對夫妻至今都是心有餘悸。
“我去看看,有可能是於長寧兩兄弟。”顧晨將他們的表情不動聲色收入眼內,沈家已經讓這夫妻兩人心裡有陰影了。
門外站着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造訪者。
“好久不見,顧晨。”穿着純手工旗袍傅婉秋宛如民國上海時代的夫人,一身內斂的雍容,眉目溫婉含笑道:“突然造訪,打擾了。”
顧晨不着痕跡地蹙了下眉心,走出來,順便把門輕輕合上,“有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急事,我也不會大晚上過來找你。”兩個小時前才下飛機的傅婉秋臉有淡淡地倦意,沒有影響她的氣質,反而更添芳蘭內秀,“我已經知道沈崇山威脅你的事情,有些不放心特意來看看。”
溫和的視線打量着顧晨,沒有惡意,一如初見時對顧晨的善意,“現在我放心了,你看上去很好。”她看了眼輕合上的門,芳脣微微溢嘆氣一聲,“我對你沒有半點惡意,顧晨,相信你自己能感覺出來。”
“我趕過來是想告訴你,我那丈夫從港城回來了,也知道沈秀明幹下的齷齪事。沈鑠盛是整個沈家最心狠手辣的男人,比沈崇山還要狠幾倍。你手上有沈秀明犯事的證據,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要得到。他在宣州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會想法拖住他,而你儘快回學校裡去,不要再與任何一個沈家人接觸。”
提到自己的丈夫,傅婉秋表情平靜,如是在說一個陌生人般。提到生在外面的私生子,也沒有引起她眼裡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