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攔不住傅以宸堅持成爲實驗小白鼠的決心,望着他的背影,唐儒彬只能暗自握緊拳頭。
對他最重要的兩個朋友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他手裡,這次的實驗,他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轉身走入醫護室,準備再度檢查南兮與所有人的情況,可誰知此時給南喬和徐月嬌驗血的小,護士卻跑到了他面前說着,“唐醫生,驗血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但這二人無一與南兮的血型相同。”
什麼?!
唐儒彬當即擰眉,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按理說,她們是至親,血型應該不會出現偏差,可眼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峻着臉走到徐月嬌面前,唐儒彬第一次覺得憤怒,若血型不一致,那極有可能說明徐月嬌不是南兮的母親!
可誰想她卻支支吾吾的回着,“我,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興許這孩子像她爸呢,這種事情誰說的準,我又不能強迫她隨我。”
真的是這樣?
眉頭依然緊皺,唐儒彬冷漠着面孔,再次開口發問,“那南兮的父親在哪裡?”
徐月嬌雙眼一揚,眼神不安分的看着天花板,頗有一股敷衍的味道,“那我怎麼知道呢,自南喬生下來她爸就走了,我怎麼知道那男人在哪裡?我要是知道了,還能原諒的了他?我早就扒了他的皮了!”
唐儒彬對這種私人之間的恩怨毫不感興趣,更不想再聽徐月嬌多言,只垂首望着剛剛那個小,護士,“南喬與徐月嬌的血型相同嗎?”
小,護士輕輕搖了搖頭,南喬與徐月嬌的血型,也不相同。
唐儒彬再度鎖眉,眸色也更加深沉,看來,南喬與南兮,都不是徐月嬌的孩子啊。
若真的是,南喬的血型,怎麼會既不與南兮相同,又不與徐月嬌相同嗎?
徐月嬌不是說,南兮的血型隨她父親嗎?
“唐醫生,現在該怎麼辦?”
小,護士揚眸問着,“患者南兮的情況非常不佳,若是再不進行輸血的話——”
後面的話,就不用她說了。
唐儒彬怎能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只是,他也找不到合適的血型!他也無能爲力啊!
深沉的看了南兮一眼,唐儒彬也是心急如焚,難道真的要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嗎?難道真的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不可以,不可以啊!
他不忍心南兮就這麼走了,他不忍心!
“讓我來!”
而就在這危機之際,君翊冥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在北歐的時候我照顧過她一年,我們的血型是一樣的。”
好在,好在在江城的時候,他竊聽了唐儒彬,這才知道南兮出事,既知如此,他又怎麼能在江城待的住?
打探了傅以宸所在的位置,他便在唐儒彬之後跟着他過來,好在,還不算太晚!
直接捲起了自己的袖子,君翊冥對唐儒彬說着,“直接抽我的血吧,沒問題的。”
雖然他不知南兮怎麼會中毒,但他,絕對不會原諒那投毒之人!!
唐儒彬雖不知君翊冥怎麼會來到這裡,但他相信,以君翊冥對南兮的心意,絕對不可能說謊——“不用驗血了。”
轉身對小,護士說着,唐儒彬道,“直接用他的血吧。”
希望南兮能夠在君翊冥的援助下,挺住!!
醫護室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之後,唐儒彬又來到了傅以宸的房間,還不知他的情況怎麼樣了——“現在什麼感覺?有什麼異樣嗎?哪裡不舒服都要說出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對於研究解藥也是一樣的道理。
只是,傅以宸卻搖頭,“並沒有任何異常。”
說來他也覺得很奇怪,他明明記得南兮吃了那含有毒物的蛋炒飯之後,立即就出現了中毒的反應,可他,已經吃下去那麼久了,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爲什麼?
難道他吃的那份飯沒有毒物?
該不會啊,兩份飯他是一起做出來的,食物原材料以及調味料都是一起的,沒可能南兮中毒了,他卻沒有。
可確實到目前,他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唐儒彬也鎖眉,傅以宸竟沒有反應?
兩指按住他的脈搏,唐儒彬嚴謹蕭肅,脈搏,似乎有那麼一點異常,“最近你可受到什麼攻擊沒有?”
血脈相沖,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一般人在正常的情況下,脈搏的跳動都是十分平穩的,可傅以宸,似乎有些不正常。
傅以宸再度擰眉,最近可曾受到什麼攻擊?
應該沒有吧,就算是昨天清繳敵人的時候,也是他主動攻擊,並沒有人站出來與他正面相沖,唐儒彬怎麼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不過等一下——
眉宇更加深鎖,傅以宸又道,“被蛇咬了算嗎?”
印象裡好像只有那晚去摘草藥,收到了蛇的毒咬,其他就再也沒有了。
被蛇咬了嗎?
唐儒彬鎖眉,沉默並陷入思考,是因爲被毒蛇咬了,毒蛇的毒液進入血管,又與他剛剛服下的毒霧發生反應,以毒攻毒,兩者平衡,所以纔會沒有任何中毒的反應嗎?
“阿宸,我們似乎有希望了。”
這種方法,不妨可以試一試,不然爲何中毒的人那麼多,只有傅以宸一個沒有反應呢?
當即下令讓那些沒有中毒的人去山上抓毒蛇,唐儒彬此行也算是大膽,反正目前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傅以宸又沒有反應,這種實驗還是可以進行的。
而再度走進醫護室,望着病牀上南兮慘白的臉蛋,傅以宸也是心疼。
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傅以宸眸色深沉,心裡一萬個懺悔與自責。
都是他不好,都是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與磨難,他發誓,只要她可以醒過來,他定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折磨。
而對於君翊冥,他能說的只有感謝。
雖說爲了南兮,他們之前起過不止一次衝突,但這樣的時刻,若是沒有他,南兮又怎麼能撐得下去?
“謝謝了。”
君翊冥要的從來不是感謝,他只希望南兮能夠好好的,所以神情很嚴肅,他開口問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也就是說,那些人怎麼會盯上南兮?
這是困擾着傅以宸的問題,他們在來到這裡之後,並沒有與外人有所接觸,且據他所知,南兮背景乾淨,更不會國際恐怖分子有所交道,那些人爲什麼要這麼
針對她?
“你們在北歐可曾惹過什麼人?”
畢竟那一年,他不在南兮身邊。
君翊冥卻是搖頭,在北歐的一年,南兮最主要的任務是調養身體,且爲了躲避傅以宸的尋找,南兮更是很少出門,他們根本不曾與過多的人打過交道。
這樣啊。
傅以宸緊眉,神情更加嚴謹,若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想不出那些人爲何要針對她。
而就在這氣氛冷凝之際,南兮的情況再次不穩定起來,起先只是輕微的痙攣,到最後,整個人的身子都劇烈的顫抖着,額頭上不斷冒出虛汗,臉色也愈加的慘白,傅以宸當即急了,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這樣?怎麼回事!!
“小兮!!”
聞訊而來的唐初夏立即上前爲南兮檢查着,“小兮,你要堅持住啊!”
若病人的意志不堅強,醫生就算再努力也沒用,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唐初夏又道,“我不准你這麼快就離開我,我不準,你聽到了嗎?!”
傅以宸亦是上前,“南兮,你給我挺住,一定要挺住!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
因爲我們還要一起生活,我們還要一起組建一個家庭,你還要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啊!!
你若是走了,這些事誰陪我來做?
我的心,已經被你完全佔據了,所以你不準走,你必須得對我負責,你必須得爲了我活下去!!
“小兮!!”
而才從士兵手裡取得毒蛇,取過毒液的唐儒彬,也匆匆趕了過來,見南兮情況危機,有些慌張卻又算鎮靜的望着傅以宸,“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阿宸,以毒攻毒的方法我不知有沒有效,但現在,我們只能試試了!”
傅以宸豈能不知?
堅定的點頭,他對唐儒彬道,“開始吧!”
他相信他的南兮會爲了他活下去,一定會!!
決然的將針管裡的毒液注射進南兮的血管,唐儒彬緊張的額頭也冒出了細汗,這種方法若是不起作用,那南兮,就再無挽救的餘地了啊!
所以拜託,一定,一定要有用!!
“嘔——”
毒液注射下去之後,南兮嘔吐的現象依然沒有得到緩解,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樣子,傅以宸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手心,那是他的女人,那是他的女人啊!看着她如此痛苦,他心裡什麼滋味?
他的一整顆心,幾乎都要碎了!
南兮,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麻煩你爲了我,一定要活下去,好嗎?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呀!!
“黑色的血!”
唐初夏又是驚呼一聲,看着地上南兮吐出的血液,“已經是黑色的血了!”
這便意味着,毒液起效了!
只要將體內這種黑色的血液全都吐出來,南兮就算是有救了啊!!
“小兮,小兮!”
激動的唐初夏眼淚都要掉下來,她這最好的姐妹兒,沒事了啊!
而在此時,唐儒彬又對身邊的護士說着,“按照我剛剛的方法,對所有中毒的患者進行治療,立刻馬上!”
只要這種方法行得通,他們的軍營就還存在希望,謝天謝地,他們所有人都堅強地挺過了這一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