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亦沉默了片刻,而後是拔高几個調地質問:“你又是誰?不對不對,她怎麼住院了,這怎麼回事?!”
“她高燒昏迷,現在已經退下去了,住一晚明天就可出院。”
“高燒昏迷?這死孩子半點兒也不讓人省心。”電話那頭焦慮地嘀咕一陣,突又變成了柔和的語調:“你是我們喬喬的同事啊,您貴姓啊?我們喬喬在S市無親無故,今晚實在麻煩你了。我帶孩子,不方便過來照顧,您幫我看看,如果她明天醒來,叫她給她媽打個電話。”
“免貴姓……慕。”
“慕先生,那有勞您了!”
“應該的。”
接完顧母的電話,慕琛再次看了一眼牀上不省人事的顧喬,打開她的手機,將顧母的囑託編輯進提醒事項,將它放在牀頭,打算再次離去,手臂在掃過她身側時,卻被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出其不意地攥了過去。
他連忙伸出另一隻手臂往牀沿一撐,結實的上半身堪堪停在了顧喬上方半指之處。她依然緊闔着美目,吹破可彈的小臉已有淡淡的桃粉,單薄的病服凹出她美好的身體弧度,呼吸間全是女人特有的馨香,極有侵/略性地將他身上的煙味驅散個乾淨。
感覺全身的氣血正在往身/下某處洶涌,慕琛頓時臉色難看地站起來,想從她背彎裡抽出手,可那女人卻將另一隻手划來,將它更緊實地抱住。他一動,她一張臉也立刻貼了過來,眉眼間全是痛苦之色:“子湛,你別走,求你別走……”
這卑微的聲音在暮夜的房間裡太清晰,清晰得慕琛一瞬之間攏緊了眉頭。一雙深眸淡漠地看着她,仿似看一個死人。
這樣僵立了好半晌,他才鬆了領帶,解開襯衫上頭的兩顆釦子,露出一段小麥色的皮膚,拉過旁邊的椅子,隨意坐了上去。
用另一隻空暇的手從褲袋裡習慣性地掏出煙,正要點上,看了昏睡的顧喬一眼,手一頓,將煙和打火機隨手丟掉旁邊的沙發上。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徐澤的電話:“小徐,你到公司把我桌上的文件拿到市醫來,我在這邊。”
……
徐澤推開病房時,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有輕微潔癖的總裁正被一個小女人緊摟了一隻胳膊,高大的身軀不得已縮在一張椅子裡,看着有些滑稽。可他非但沒有任何反感情緒,反而異常從容,見他進來,只是目光斜了一下旁邊的桌子,示意他將筆記本放到那裡。
徐澤連忙進門照做。經過牀邊,無意看到顧喬那張臉,納罕地“咦”了一聲:“是她?”
慕琛若有似無的目光隨徐澤落到顧喬臉上,啓脣:“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