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的反耽美

暴力的反耽美

隨紅線進入西城,不過眨眼功夫。三月無限感嘆,身邊有個神仙作伴,就是神一樣的待遇,不用馬車,也不用腳程,眼睛一閉,再睜開的時候,就到了。

一人一神進城後,要了兩間客房,住了一晚。

第二天,三月發現身上的銀子所剩不多,明智的他找了家當鋪,把手中的兩把寶劍當了,起初當鋪老闆不敢收,因爲太名貴,又是危險物品。後在三月好說歹說的現況下,換了一百兩銀票。

“缺銀票的話,找我就行了。”身側的紅線,覺得三月當掉寶劍有些可惜。

三月收拾好銀票,漫不經心道,“找個酒館先喝幾杯吧,留些精力,我需要你幫我一次。”

大刺刺的進了一家熱鬧的酒樓,練了處最明顯的位置,喚來小二,上了一臺竹葉青,幾盤下酒小菜。

“你們神仙喝的瓊漿玉液,我們凡間沒有,湊合着吧。”三月客氣的幫紅線斟滿酒,希望小神仙給個面子。

紅線無所謂的端起酒杯,沒有一點神仙架子,“近年成爲修後,就一直在人間各個地方穿梭,瓊漿玉液是何滋味,早忘記了。”頓了頓,紅線不放心的問,“你剛纔所說,需要我幫忙的是什麼事。”

三月回想昨天進入西城後,無意間在街道發現的兩道熟悉背影。

那兩人化成灰他都認識,正是青龍與朱雀。他們會出現在西城也是必然,這裡是惟一一個通往桃花山莊的必經之路,也是他來西城的目的。

報仇心切的他,深知自己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如今遺忘不在,他也不能貿然去送死。今日當掉寶劍,一是可以留個盤纏,二是引起青龍他們的主意,主動找上自己。

三月將此一說,就是希望紅線幫他對付他的仇人,紅線聽後,搖得跟撥浪鼓,“神仙殺生,要犯天條,除了殺人放火的事,我什麼都可以幫你。”

“青龍與朱雀,其實是一對情侶,你不是主張一男一女,和諧生活嗎。我想,與其便宜的殺了他們,不如生不如死的嘗試一下分離的痛苦。”

“毒。”紅線沒有異議的擺了個大拇指,“既然如此,他們身前血腥遍佈,那我就幫他們找兩位青樓受苦的姑娘,希望用他們的愛,來化去身前的罪孽。”

兩人輕鬆談笑間,達成共識,輕易改變了某人的命運。

而被改變命運而不知的青龍與朱雀,帶着當鋪老闆,果然找上了酒樓。當鋪老闆一眼認出門口最明顯的三月,青龍與朱雀二話不說,抽出寶劍,殺氣騰騰的衝了過去。

酒樓內的酒客,嚇得頓做鳥獸散,紛紛逃命。一時間,屋內就只剩下三月那一桌。

三月動也不動,悠然自得的喝着酒,目光別有所意的移向掛滿紅線的少年,好像在說,“貨物已到,請君笑納。”

紅線擡腿一伸,飛出座位,甩起手臂上的紅線,與青龍朱雀玩樂起來。

三月起身闊氣的擺了一張銀票放在桌上,對着主櫃前,躲在後面瑟瑟發抖的掌櫃與小兒,“多下的銀子,就當補償你們的損失了。”

慢悠悠的走出酒樓,哪裡還在乎背後人拼命的打鬥。現在的他心情出奇的好,希望在天之靈,他的師弟們滿意他的報仇結果。

秋水明眸掃視着街道上來往的人,潛意識中,好像在尋找着什麼,其後又覺可笑,暗罵自己輕易就受紅線影響,一個死人怎麼還會進西城,又不是鬼魂。

忽然,餘光一掃,目瞪口呆的鎖定在街邊一處。那裡有個落魄的男子,男子很狼狽,僅着一身白色褻衣,胸口肩背都有些灰色塵土,亂糟糟的短髮夾了好幾片樹葉,臉上也是大片污濁。

過路的行人,還以爲是乞丐,願意的丟幾分錢,不願意的,看也不看。而那男子根本不在乎地上的銀子,全部心力皆在過路的行人,不管是誰,拼命衝上去拉住他,“你有沒看到一個穿着白衣,這麼高,長得很漂亮的男子,他叫何三月,名字不但好聽,還是個好人。”

“瘋子。”被拉住的人一把無情的推開他,就走了。

男子顯然身體有些虛弱,踉蹌幾下就倒在了地上,可他不氣餒,馬上又爬起來,詢問下一個行人。

“遺忘...”三月緊揪着胸口,有些酸酸的,見他依然活在世上,本該是開心的,可此時,他真的開心不起來。

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是他害他跳崖變成這般落魄,爲什麼還要回來找他。他心中自認爲的好人,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一步一步走向還在詢問的男子,三月閉目了下,有些討厭油然而生的感情。對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人,滋生太多的情緒,反而讓人無法脫身。

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就算爲了他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也不能再讓這個笨蛋,活在他的謊言裡,他要結束這一切,越快越好。

“遺忘。”

沒有打聽到消息的遺忘,頹喪的同時,聽聞背後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轉身,“三月!”

遺忘還是那樣傻傻的看不清誰惡誰善,開心的抱住三月,也不管大街上行人對此舉目側望,一股腦的敘說着他找不到三月的焦急。

“三月,我跳下山崖後,忙不迭失的就去找你,我擔心你還掛在山崖上,手臂會不會掛疼,腰帶是不是很牢固,馬車是否還穩固。等我找到馬車的時候你不在了,我想你一定平安脫離了危險來到了西城。我趕了一夜的路到了這裡,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裡。”

冷淡的退開遺忘,鳳眸中有絲嘲諷,這個滿心滿眼只有他的男人,越是對他好,他越是無法原諒自己。

“遺忘,你爲什麼還要來,我已經受夠了你的愚蠢,無知,我告訴你,你的衣服是我偷的,殺你的人,也是來對付我的。我供你吃,供你穿,那是我想利用你幫我去報仇,就連山崖一事,不惜引你跳崖,也是爲了保全我自己的性命。你那個白蓮說的不錯,人都是自私,狡猾的,我也不例外。”

遺忘傻傻呆呆的看着有些生氣的三月,好像做錯事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哦,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去,三月朝天大翻白眼,他有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

“我很討厭你,腦袋不靈光,只會給我帶來不祥,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你愛去哪就去哪。”

Y的,他還是第一次爲了一個人,破格貶損自己的人品,他就不能配合下嗎。

“你不說我也明白,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留在你的身邊,就算你偷了我的衣服,或是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況且,三月也不是壞人,否則就不會把這些事告訴我。”

這傢伙關鍵時刻,也不笨嘛,可是,能不能不要這時候變聰明啊。

“不管怎麼說,我厭倦你了,你別跟着我就是了。”什麼藉口都行,今天他一定要甩了遺忘。

遺忘失落的垂下頭,想要轉移讓自己鬧心的話題,逐又擡頭問道,“三月,你可在衣服中,見到一隻白玉的瓶子。”

“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有。”實話實說,後一想,遺忘這麼緊張一隻瓶子,是否還有其他目的,“很重要嗎。”

遺忘失望之餘,不忘回答,“我們每個破都有一隻屬於自己的玉瓶,它能夠給予我們無上的神力。”

三月心一冷,想到紅線說的那件荒唐可笑的事,“你來此是否有什麼任務?”

遺忘沒有去懷疑三月爲何會知道他有任務,直言不諱:“找一個人,殺一個人。”

“你要找的人...是誰?”就算是帶着最後一絲希望,三月也要推翻那件不可能的事,他寧願相信,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苦惱的遺忘搖了搖頭,“每次選中的目標只有玉瓶清楚,我們只能靠着玉瓶發出的瓶光得到信息。”

“瓶光?”

“我要找的人如果在附近,玉瓶就會發出綠光提醒我。”

綠光......綠光?!!

三月腦中像是想到了什麼,驚訝起來,那天,他所在衣服堆裡見到的綠光,原來不是幻覺,也就是說,他真的是遺忘此次任務尋找的人,而玉瓶落入了水中,由此不知道真相的遺忘才能毫無顧忌的與他在一起。

事實俱在,如果他還能強詞奪理的說:哈哈,你們腦子都有問題,自欺欺人的人就是他了。

誠如紅線所言,遺忘的出現,是他生命中最錯誤的一場邂逅,自己的感情之路勢必隨着遺忘陷入威脅之中。他若是不能放棄心中的所愛,必會造成所愛之人的離去,留給自己無可挽回的悲劇,就如馬車內那場噩夢一般...

“紅線?他怎麼在---啊,三月!”

陷入紛亂思緒的三月,已經聽不到遺忘突然喚他的急促聲,更是沒料到,酒樓內紅線與青龍朱雀的打鬥場景轉移到街道上。

紅線顯然打累了,收去了玩樂心,趁街道上的人避而逃之,手繞紅線,雙掌唸咒,渾身散發無形的氣流。

身上掛彩的朱雀見紅線直挺挺的立着,嘴裡念着什麼,見有機可乘,與同樣受傷的青龍互相示意,拿起手中的寶劍,就朝紅線飛射過去。

青龍劍與朱雀劍在遇到紅線周身堅固的氣流後,急速彈開,其中,朱雀劍偏離過大,劍身飛快的往街道另一邊失神的三月刺去。

三月清醒過來時候,只看到有個高大的背影,擋在了他面前。不明發生了何事,直到前方傳來一聲悶哼,他才驚恐的看到前方飛來的朱雀劍,狠狠的刺進了遺忘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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