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停車,快點停車!”顧若惜突然抓着莫寧的手,大叫道。
莫寧被顧若惜嚇了一跳,急忙踩下剎車,一臉緊張問道:“怎麼了,惜惜。”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我見過,就是上次和我姐去取婚紗時,我看到的那個女人。”顧若惜表情有些怪異。
“什麼女人,你在說什麼呢?”莫寧一臉霧水。
“快快,你快開車回去,我得告訴我姐去。”
“等等,開回去?你姐現在正在洞房花燭,你這不是去搗亂麼?”莫寧堅持不開車。
“你知道什麼,這關乎我姐的婚姻,我剛剛看到那個女人走進我姐的那個小區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女人和凌慕然一定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凌慕然出軌?”莫寧還是有點不相信,但是還是調轉車頭,開了回去。
顧若惜匆匆跑上樓時,發現樂欣家的門並沒有關,她有些奇怪,屋子裡安靜地一點聲音也沒有,顧若惜反倒是有些害怕,她在門口猶豫了很久,知道莫寧趕了上來,才伸手把門拉開。
屋裡的氣氛很詭異,燈光有些昏暗,顧若惜遲疑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話:“姐,你還好麼?”
樂欣站在臥室門口,一句話也沒有,眼神空洞,面無表情。
凌慕然蹲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吐着菸圈。顧若惜看到那個女人站在另一個角落,無力地提着包,手裡攥着一張類似報告單的東西,眼睛通紅,淚水還掛在臉上,滿臉的委屈,還在嚶嚶哭泣。
莫寧也被這一場景驚到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惜惜說得沒錯?
顧若惜想走到樂欣身邊,可是屋裡安靜地有些詭異,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樂欣怎麼沒有想到,新婚的第一天,不,是新婚的第一夜,自己丈夫的情人竟然找上門,她嘲笑自己,這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麼?自己還滿懷欣喜地做他的新娘,他卻早已做了別人的新郎。
樂欣覺得身體有些無力,腦子有些暈暈發漲。她向後靠着門框,不可以,她不可以倒下,她一定不可以輸。
就在樂欣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對面的女人終於撐不住,身體向後倒下去,凌慕然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着女人,喊道:“若欣!”
樂欣終是輸了,輸在了起跑線上,那個女人早已有了自己老公的孩子,自己還有什麼籌碼。樂欣緩緩坐了下去,顧若惜急急跑過來,抱着樂欣。
“姐,你怎麼樣,你說句話好不好?我求你,你說句話,不要嚇我好不好?”
凌慕然匆匆換上外衣,抱着林若欣就要衝出去,莫寧伸手攔在門口,發怒道:“凌慕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新婚夜你抱着別的女人,丟下你的新娘,你不覺得你很過分麼?”
凌慕然回頭看着攤在地上的樂欣,眼眶微紅,他猶豫了好久,終於開了口:“若欣需要立刻去醫院,她,懷孕了。”
顧若惜一下衝了過來,對着凌慕然的臉狠狠抽了過去。她狠狠地看着凌慕然和她懷裡的女人,舉起手,又抽了一巴掌過去。
凌慕然沒有反抗,他低着頭,硬生生捱過顧若惜的耳光,嘴裡有些鹹。
“凌慕然,今天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敢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惜惜。。。她。。。。”凌慕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我呸,惜惜也是你叫的?她什麼她,她活該。”
“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是無辜的,那我姐呢?你真是個混蛋,我姐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渣。”顧若惜滿腔的怒火,她真是沒有想到,這樣悲情的戲碼居然會發生在樂欣身上,而且還是在新婚夜,她恨不得把凌慕然暴打一頓。
“惜惜,讓他走吧,那畢竟是一個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樂欣已經換好外衣,站在凌慕然身邊,看着凌慕然,安靜地說道:“我陪你去。”
“姐,你怎麼可以。。。”顧若惜看着眼前故作堅強的姐姐,心疼不已。
凌慕然發覺這個女孩真的不一樣,她不哭不鬧,一句話也沒有,現在居然還在陪自己去醫院,他承認在這一刻,他真的愛上她了,可是現在的局面,他們還能回去麼?凌慕然抱着林若欣大
步走了出去。
樂欣提着雙腿跟在身後,顧若惜忍不住小聲啼哭,她知道現在的樂欣,心裡一定在流血,她實在想不明白,樂欣爲什麼那麼傻,居然陪着自己的老公送老公的情人去醫院,保孩子。
莫寧走過來,拍了拍顧若惜的肩膀,看着樂欣遠處的背影,嘆息道:“你姐姐,真的很特別。這個時候,她需要你。”
醫院的走廊裡。
凌慕然站在手術室門口徘徊,顧若惜緊緊握着樂欣的手。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安慰樂欣,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枉然。
顧若惜看着亮着的手術燈,心裡詛咒道:最好一屍兩命。
樂欣此刻心裡冰冷一片,她從來沒有覺得老天對自己這樣殘忍過,幾個小時前,她還做她自以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現在,她坐在冰冷的手術室門外,等着最後的宣判。
樂欣嘲笑自己,她的婚姻僅僅存在了24小時,甚至不足24小時。就在她幸福的等着真正成爲凌慕然的新娘時,林若欣突然出現,在凌慕然慌亂的眼神中她看到了絕望。那個女人沒有吵沒有鬧,只是愣愣站在新房裡,一句話都沒有, 3個人就那麼一直站着,她固執以爲她還有戰鬥的資本,甚至在那個女人倒下的那一瞬間以爲自己勝利了。
有時候,同樣一件事,我們可以去安慰別人,卻說服不了自己。原來的地久天長,只是誤會一場。
手術燈滅了,凌慕然急急走了上去,樂欣的心徹底涼了,他在乎那個女人,他在乎那個孩子,是,爲什麼不在乎,那是他們的孩子。
身穿白衣的大夫從手術室中出來,摘掉手套,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凌慕然答道。
“你是她丈夫?你也太大意了吧,你妻子纔剛剛懷孕,正是不穩定的時候,這個時候很容易流產的。”
你是她丈夫?樂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刷刷留了下來。凌慕然,你什麼時候成了她的丈夫。
“那,她現在怎麼樣?”凌慕然不敢回頭看樂欣,他忽略了醫生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