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是一個總結,大致的把府裡現在庫存的銀子,還有賬面上的顯示的數目,一提,順便,提了一下接管之前,與接管之後的每年的收益比。由此也看出,抱琴他們的專業來了,果然受過訓的,跟沒受過訓的,是不同的。
當然這對艾若和賈瑩來說,下人能不能幹,專不專業,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要知道此時王府的財政狀況。而且這也已經不光是爲了嫁妹一個問題了,而是關乎着以後賈瑗要怎麼調整方向。
總的來說這身家在一般王府來說,不算太好。至少在艾若看來,從數字上看,每年的收益還不如自己家的。不過有一點,自己家裡人多,將來也事多,東平王府最大的好處,近幾年,除了嫁妹之外,幾乎沒什麼大宗花錢的事,這就是優勢。況且正如剛剛喬姑姑說的,這兩年,穆哥兒雖然回家住了,但他也領了差,有差的,跟光頭郡王又不同,除了俸祿之外,還有其它的,看數字增長就不同了。明顯的,這兩年,王府的收益與之前大不相同了。所以艾若相信,憑着女兒,還有兩位人精的姑姑,好好經營幾年,東平王府就能回到當初烈火烹油的時候。
“兩代王妃的那嫁妝呢!”艾若看了一眼賬面,直接問另一件事。
“那些嬤嬤只是封存,並沒有管。”喬姑姑糾結了一下。
“也是正常的,丁嬤嬤是從小伺候長公主的。兩代王妃的嫁妝,那是擺明了說是給姑娘們做嫁妝的,之前嬤嬤又沒跟姑娘們接觸過,多少會有些胳應的。”艾若搖搖頭,伸手。
喬姑姑忙拿過了兩代王妃的嫁妝清單出來,遞給了艾若。
艾若看了一眼,這是原始清單,從清單上看,其實兩代王妃的嫁妝現在看來,並不豐富,沒什麼貴重的,她主要關注產業,看有什麼土地、鋪子、宅子之類的。不多,總算還有。
“這些產業還在嗎?”艾若不管其它,她很清楚其它的東西,放了這麼多年,除了古董之外,其它的能用的近乎爲零,只有產業最實際,也是最值錢的。
“是,房地契都在,不過這些年無人打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那個當初那些衣料什麼,估計這麼多年了,早成灰了;古董玉器這些東西還得清理。不過真的清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還有就是,傢俱的木料,這一般都是後存的,這些年來,也沒人管,王府裡沒有這些東西,去南方選木料,纔是當務之急。”喬姑姑已經看過,研究過了。雖然管人上關姑姑更強些,但是喬姑姑本人心細如塵,這些細緻的活兒,都是她管着。
“當年的人都不在了,這些東西,真的派人好好清理出來,看看誰在管着,這些年可有收益。至於傢俱,倒還真不用急,雖然沒有木料,但是王府這幾代,好傢俱定是不少的,那些老木料,現在是可遇不可求。到時真的定了,量了屋子,到時收拾合適的,找個好木匠,重新收拾一下,老料新作,很容易的。重新上了漆,比新做的紮實,好看。珠寶首飾也是,到時換新的託,便是新的。這些都是小事,主要還是產業。他們沒有押箱的銀子嗎?”
“這些東西是不寫在嫁妝單子裡的,而庫存中的銀子,都是王府的。”喬姑姑笑了。
艾若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嫁妝單上有的東西,丁嬤嬤就自然會單另的放着,其它的,她默認爲是王府的東西,那就是她的穆哥的,所以放到大庫裡,那是王府的產業。
現在艾若也覺得丁嬤嬤人不錯了,這屁股坐得多正,問題是,他們也沒能想到,他們會跟穆家姐妹姐妹產生感情。他們願意公平的給他們。這就麻煩了,因爲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的,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之前老太妃,繼妃到底有什麼,於是無論怎麼樣,好像都怪怪的。就怕那有心的,將來還得說她們墨了姑子的嫁妝。
“丁嬤嬤呢?”艾若沉默了一會,把單子還給女兒時,突然發現一早上,竟然沒見最重的那個人。
“是啊,一早沒見過她!”賈瑗看看那個喬姑姑。
“丁嬤嬤進宮了。”喬姑姑的笑着說道。
“她不知道王爺病了嗎?”賈瑗簡直不敢相信,丁嬤嬤把穆哥兒當心肝寶貝的,她是凌晨發現穆哥兒全身發燙的,所以那時,丁嬤嬤一定知道,那時, 她不記得丁嬤嬤當時在場。
“是,丁嬤嬤說王妃深明醫理,王爺不會有事的。”喬姑姑溫聲說道。
“她進宮做什麼?”艾若黑着臉,那個人啥意思,有沒一點當保姆嬤嬤的自覺性啊?她剛已經知道了,女婿是半夜就發燒了,女兒有幫他退燒,只是清晨,又燒了,於是才害怕叫自己來的,所以丁嬤嬤不可能不知道女婿在發燒,而且是反覆的發燒,這都沒阻止她進宮的步伐,這得是多大的事啊。
“沒事,丁嬤嬤想回鄉養老,王爺已經長大成親,現在她老人家已經完成了當年長公主的囑託,也該功成身退了。”其實喬姑姑還氣呢。
昨晚王爺發燒,她們便忙起來。一早抱琴來說,他們賬目清楚了,拿了單子給了喬姑姑。喬姑姑也知道這事賈瑗挺看重的,忙把手上的事交給抱琴,自己先去見丁嬤嬤。因爲交賬有交賬的章程的。抱琴寫了東西,得由雙方認可,不然到時說不清楚。
丁嬤嬤也在賬房裡等着交接,喬姑姑自然信得過抱琴他們,也知道,此時她與丁嬤嬤交接也是對的,沒有說由着賈瑗來跟一個嬤嬤交接的道理,自然是對等交接的。
但是喬姑姑自己也是出身宮庭,她很明白,此時丁嬤嬤的心情應該不會好,於是說,要不等王爺好了,由王爺和王妃一塊親自跟嬤嬤談?
丁嬤嬤便客氣的:“說不用了,這種事何需王妃親自出馬?姑姑點算一二即可了。”
喬姑姑也就不矯情了,於是很利索的把剩下的事接着做完,她與丁嬤嬤出身一樣,她萬不會爲難與她,對丁嬤嬤甚是尊重,所以她很清楚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所以也不存在因爲自己的不客氣而激怒了丁嬤嬤這個可能性。但是交接完了,丁嬤嬤卻說要回宮見皇后娘娘,又說要告老,這便讓喬姑姑有些氣惱了。
從姑娘進門之日起,對丁嬤嬤可以說敬重有加,她這一段時間,把全部心思都用在照顧小王爺身上了,真沒功夫跟這位老嬤嬤爲敵。收回管家之權,說句不好聽的,丁嬤嬤縱是老人,卻也改變了下人的本質,您老沒第一天交出賬冊和鑰匙,王妃沒有與你爲難,便已經是莫大的體面。從根本上說,丁嬤嬤做了一個奴才不該做的事。現在還回宮去鬧脾氣,給王妃上眼藥,這讓喬姑姑很是氣惱。但穆哥兒病着,賈瑗哪有心思管別的,她也就沒說,只想等着穆哥兒好了再說,不過她也知道,正如剛剛艾若說穆家姐妹的,這一黑一個準,賈瑗過河拆橋,搶班奪權的黑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些人怎麼組團來黑你?”艾若和喬姑姑想的一樣,直接白了女兒一眼,這人得多失敗纔會這樣啊!
“娘!”賈瑗真的快瘋了,老公還病着,結果丁嬤嬤就跑去告狀了,自己想想還真的太失敗了。
“好了……”艾若真的被女兒氣死,正想罵人,不過有人呻吟了一聲,她左右看看,一時沒想起來,這是女婿家。
賈瑗果然比較有當**子的自覺性,馬上拉開簾子,飛奔了進去。他們光顧着說話,艾炙一直燒着,他們都把這個給忘記了。艾炙燒着穆哥兒了,艾炙真的很燙的,可憐的穆哥兒這回算是真的炙到了。
賈瑗慌忙把他身上的艾炙用手臂抹到地上,急急的問道,“怎麼樣,痛不痛?”
“能有多痛。”艾若也跟進來,看看地上的艾炙殘餘,再看看女婿的背,只是紅了一點點,連泡都沒起,根本就沒燙着。拍開了女兒,給女婿號了一脈,抹了一下他的額頭,拍了他一下,“燒都退了,起來吃藥。”
“岳母,你來了!”穆哥兒真的很痛,他醒了一會了,聽他們說了半天話,雖然一知半解,不過該知道的,卻也知道了。
“你病了,我女兒嚇死了,我不來能成不?你沒帶她回門,現在我還要來看你,你真的有種啊!”艾若又打了他一下。
“岳母,若不是小婿今日生病,定會帶瑗兒回門看望岳父、岳母的。”穆哥兒對岳母笑了一下,他從小就在艾若的暴力鎮壓下的,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很親切。
“行了,起來,趴着傷身。”艾若讓他起來,叫人扶着他起來轉了一圈,再用熱水給他泡了一個藥澡。再起來,他就有人樣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