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聽了,一時間錯愕在那裡。接着眼裡的淚水便留了下來。
“嗯,再見。”擁抱了青石之後便一刻不停地跑向聶超留的那個地方。
“還沒走,還沒走,還沒走……”瑩一路上不斷的祈禱。
聶超給人事部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決定辭職。希望那邊可以把相關的手續辦一下。經理雖然不願放棄這麼一個能力很強的人卻因爲聶超態度堅決,不得不批了他的辭職。
接着,聶超用那款新買的諾基亞給所有朋友發了條短信,只有八個字:
我想消失一段時間。
按了羣發之後,便將手機拋出正在急行的列車外。
聶超在00:01離開了自己的住處。什麼都沒帶走,就帶走了顆疲憊的心。
望着車窗外那急速後撤的景物,聶超像是做了場夢。這列到呼和浩特的列車則是這個夢的終點。天剛亮,太陽也只探出了半個頭。可聶超卻彷彿已經到了盡頭。
“內蒙古,希望無際的草原可以給我的生活填滿綠色”聶超在飛馳的速度中,默默地祈禱着。
聶超走了,去了內蒙古,藍天白雲,青草綠水。他當初滿心的以爲瑩肯定會回去找他,因爲,他們兩個太熟悉了,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瑩心中的想法,只是事情卻並沒有發生,這怎麼能讓他不感到濃濃的悲傷呢。期望,失望,讓無數的戀人間飽受折磨的,也無非就是這兩個詞,四個字了。
聶超現在根本不敢去想這件事,一旦稍微有個念頭,那心中的空蕩便會涌現出鋪天蓋地的悲傷來,這種感覺彷彿讓他回到了自己的初戀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纔是初二,那個女孩和自己並不是一個地方的,因爲住在姨媽家所以和自己接觸。
那個女孩走的時候,給的聶超幾乎便是毀滅性的打擊,女孩走了之後,他把一個人關在家裡,不和朋友出去玩,也不說話,甚至連電視都不看,只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日沒夜的練字,整整一個禮拜,他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他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像那樣那麼難過了,不過,看來,自己當初的想法是有點想當然了。
因此,他扔掉了電話,關掉了msn,在網吧裡,他登上QQ後修改密碼,讓旁邊一個正在敲着遊戲的小女孩給自己輸了新密碼,之後給了女孩一張大紅的人民幣,起
身離開網吧,留下背後那個目瞪口呆的女孩。
他關掉了所有和過去有關的東西,以期和自己的過去揮手說再見,只是,聶超並不明白,能夠使自己與過去保持聯繫的只有一個東西,那便是——回憶。
回憶不死,傷心不止。
聶超離開的匆忙,而且消失的又過於突兀,因此他並沒有收到蕭遠給他的信息,當然,他現在也不知道蕭遠是什麼情況了。
現在的蕭遠也早已經離開,他原來告訴聶超只是出去一個月的時間,但是看看蕭遠現在的情況,這事情怎麼是一個月就能搞定的呢?
其實聶超和蕭遠認識也不過兩年左右,兩個人是在一個酒吧裡認識的,那天蕭遠在酒吧裡臺上點了酒,一個人邊喝邊看着舞池裡不停扭動的男男女女,要是這樣的話,也很正常,誰去了不是捕獲一份豔遇呢?
只是,蕭遠的臉上卻是一種恬淡的表情,落寞並且帶着一絲絲的悲傷,聶超當時和朋友們一起玩,玩的累了,於是坐在酒吧一角的沙發上,也是看着周圍形形色色的人,有時候,周圍一羣人沒有大腦的晃來晃去,而自己在一旁冷靜的看着,最會產生一種大智若愚的優越感,這是聶超自己琢磨出來的。
後來便看到了蕭遠這個神奇的存在,當時他還以爲蕭遠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世外高人,只是,沒有過幾分鐘,他便看到蕭遠的神情忽然緊張起來,從吧檯的座位上跳了下來,然後拼命的在身上找東西。
聶超一看便明白了,肯定是剛纔沒注意,自己的錢包被偷了,看着蕭遠猴急火燎的樣子,聶超忽然有種上去幫他的衝動,也或許是緣分,也或許就是簡單的喝多了。
聶超慢慢走了過去,之後點了兩杯紫羅蘭,酒吧的主打,給了蕭遠一杯,蕭遠不知道什麼情況,看着聶超一臉疑惑,聶超也只是笑了笑,然後象徵性的喝了一口,叫來老闆:
“老闆,結賬,和我朋友的一起算。”說完,指了指蕭遠。
蕭遠這才知道,這個眉目清秀的傢伙是來幫助自己。
事情解決了,蕭遠反而一臉尷尬,好像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尷尬的看着聶超:“謝謝你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可以留個電話嗎?”
之後,兩個人便熟識了,聶超這個人脾氣很是古怪,但是心思卻很是細膩,對人
非常好,有了什麼好的事情了總是惦記着身邊的朋友,而蕭遠整個人每天都是風輕雲淡的感覺,從來不和人生氣,因此兩個人的關係是越來越好。
不過,讓聶超納悶的是,蕭遠在天津的交際圈幾乎爲零,從來沒有見過他和自己的朋友出去吃個飯,玩一玩什麼的。不過,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的關係。
短短一年多,兩個人的關係,倒是比聶超某些十幾年的發小關係還要好了。
好多人都說,在高中畢業之後,很難交到朋友,所有的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利用,不過看聶超和蕭遠的關係,則是對這種說法一個完美的諷刺。
人和人之間能不能取得真正的友誼,並不是看時間長短抑或是年齡的大小,而是看兩個人有沒有真正的坦誠相待,你先把心封起來了,別人對你好你都認爲別人是有利可圖,那麼,試問你怎麼能夠交到貼心的朋友呢?
蕭遠朋友圈小,但是聶超的交友能力卻很是驚人,在以他爲中心的經營下,蕭遠又和他另外的一些朋友熟稔了,也算有了些朋友,總不至於孤零零的一個人。
其實以蕭遠的性格,交一堆的朋友當然不是難事,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只是想找個地方來過過一個人的生活,要是機緣巧合,聶超也是很難進入他的朋友圈的。
現在的蕭遠,已經離開了天津,這個緊靠着京城的城市,雖然一直被京城壓得的喘不過氣,但是也有自己的魅力,不辨東西南北的小巷,沒有那麼擁擠的交通,以及天津那聽起來極其好玩的口音。
說實話,蕭遠很是喜歡這裡,生活的極其安逸舒緩,不過,他也終於要離開這裡了,離開家裡幾乎快兩年了,現在也終於該回去了。
讓他決定回去的,其實聶超還佔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蕭遠看來,聶超那麼執拗的性格都能夠回過頭你重新看看自己當時走的路,那麼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不回去看看了。
一個人迎着風站在空蕩蕩的草原總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太陽要出來,烏雲要散開,天空要明亮,馬兒要回家,自己也終歸要回到那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大帳之中,雖然那裡有一堆事情等待着自己處理。
西安,這個被稱爲九朝古都的地方,剛剛送走了一個因爲愛情而滿心失落的人,而現在又迎來一個來回顧自己曾經道路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