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說話,滾燙的大掌再一次捂上她的嘴巴,並鉗制住她雙臂,將強行將她往小竹林深處拖曳而去......
宋小茶先前因那兩個胖女人負了傷,身上本就沒有什麼力氣,現在被他這樣禁錮着,連最後剩餘的力氣也隨着掙扎而消失乾淨,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着他將她強行往竹林深處拖,一步一步......就像拖着她走向懸崖峭壁,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令人頭暈目眩的萬丈深淵。
萬劫不復,就在眼前,那麼近,近得讓人恐惶萬分,近得讓人絕望。
嘴被他緊緊捂着,連求救的機會都被剝奪,宋小茶驚恐地睜大眼睛,盯着竹林外面繽繽紛紛地飄落着雪花的夜空,越來越模糊,隔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什麼也看不清晰了。
原來,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氤氳了她雙眸,將她眸底的驚惶和絕望折射得一覽無遺。
“砰!”
宋小茶整個人像垃圾袋一般被用力扔在地上,還沒等她從地上爬起來,就已經被一個重重的身體給壓在了身下。
感覺到他滾燙的嘴脣逡巡在她的頸間,恐懼和噁心齊齊涌上來,宋小茶奮力用雙臂推他,尖聲嘶喊:“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命!”
“我爲什麼要放開你?”耳邊是淩落不屑的嗤笑聲,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冷笑,濃濃的酒味污了空氣的清新,難聞刺鼻至極,“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呃,打心底裡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覺得我特配不上蘇蘇?你是不是覺得蘇蘇跟了我......呃,就是一朵鮮花兒插在牛糞上?宋小茶我告訴你,你別瞧不起人,蘇蘇她......呃,就喜歡我這樣的......你,很快也會喜歡上我的!”
“混蛋!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你放開我!滾開!救命!沈薄!沈薄!”宋小茶嘶聲喊着,胡亂揮動的雙臂用力抽打在他的身上,可明顯着蚍蜉撼樹,起不了一點點的作用。
她也不知道爲何在這種絕望的時
候,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是沈薄,只是一想到他,心就痛得破碎。
“我說了,你會喜歡我的!比喜歡沈薄還要喜歡!”淩落紅了眼睛,口齒不清地說完就俯下臉親吻她。
宋小茶見狀,慌張萬分,驚惶地移開臉,他滾燙的嘴脣就落在她的頸上,每一次的碰觸都能讓她的胃部掀起一股酸水,洶涌着似要直衝上她的咽喉。
“你不要碰我!我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宋小茶被嚇得魂不附體,顫抖着求饒,淚水肆虐。
“別口是心非了,那次在樓梯口看到我和蘇蘇,你其實很羨慕的是不是?”凌羅猥、褻地笑着,突然坐起來,開始動手撕扯她身上厚厚的羽絨服。
只覺得整顆心陡然被吊到嗓門處,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宋小茶趁着他不備,猛地用力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淩落,在雪地上攀爬起來往外逃去。
可還沒逃開幾步,後腳跟就驀然被他從後面攥住,一個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就往前撲通一聲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脈,她還沒來得及喊疼,淩落就又重重地壓了上來。
宋小茶身上已經使不出一點點的力氣,當他壓上自己的時候,她內心就如同枯枝上搖搖欲墜的一片枯葉,一陣狂風突然襲來,之前的所有堅持和毅力瞬間瓦解,剩餘的,僅有入土腐化的悲涼與絕望......
就在這時,身上的力量不期然消失,她只看到眼前閃過一雙熟悉的黑色靴子,再然後就是一陣激烈的肉搏聲響。
沒有看他們的打鬥,宋小茶伏在地上,無聲地輕顫,彷彿心底所有的無助與委屈瞬間涌了上來,淚水再也攔不住,瘋狂地涌出,一顆一顆地墜落入雪地,無聲消匿。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堅牢的手臂握住她顫抖的雙肩,小心翼翼地將她從雪地上扶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拍去她身上的雪花,無聲地整理好她凌亂的衣衫,再撫上她淚痕斑駁的臉,輕輕地柔柔地擦
拭掉她臉上的淚水......
他小心翼翼的對待,就好像她是他最珍愛的寶貝,小心地呵護着,生怕有一點點的閃失。
再也控制不住,宋小茶縱聲大哭了起來,伸出拳頭,無力地砸落在他的肩胛,一下,一下,彷如她臉上的墜落的淚水,一顆,一顆。
“爲什麼現在纔來,爲什麼現在纔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對不起。”沈薄輕輕地說了一聲,伸手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手掌放在她後背,輕輕地拍着,安撫着,輕喃出口的卻只有這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
宋小茶倚在他的懷裡,閉上雙眸,卻任無法阻攔淚水的肆虐,“我以爲自己真的......我都已經絕望了,就好像走到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暗隧道,找不到退路,我心裡都怕死了......”
她跌跌撞撞走進了沒有盡頭的黑暗隧道,以爲已經沒有退路,自己將一輩子都在黑暗之中淪陷,他卻出現了,並同時帶來了溫暖明亮的曙光,瞬間照亮了隧道的黑暗。
沈薄,他把她救出了隧道,卻又把她拉入了屬於他的深坑當中。
她想,她這輩子都爬不出去了。
這幾個月來,宋小茶周圍的人一個個住進了醫院,她作爲探望者也頻繁出入醫院的大門,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親自獻身爲醫療事業做起了偉大貢獻的一日。
宋小茶已經在醫院住下五天了,其實身上早已經無大礙了,但沈薄卻偏要聽信醫生的讒言,強行將她軟禁在醫院觀察。眼看着聖誕節就要到了,難不成她要悲催到在醫院度過了今年的聖誕節?
沈薄親自幫她向張組長請了個長假,說的時候自然不會對張組長說她在夜黑風高的雪夜裡差點在小區口被人拖去那啥啥了,只是含糊其辭說了她受傷住院了。因爲是沈薄請的假,張組長顯得非常的慷慨大方,鋼筆一提一落,就豪邁爽快地給她批了一個月的假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