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靈兒!我來看你了!”一個身材修長、滿頭銀髮面目俊朗的偉岸男子,迎風站在高高的懸崖之上,風吹起那滿頭的銀絲和雪白飄飄的長衫讓人會有一種欲飛的仙人錯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鳳翔國的三皇子,新冊立的太子蕭裕,兩年前,柳靈兒和蕭乾雙雙跳落懸崖後,蕭裕帶人下到崖底尋找柳靈兒的屍體,沒想到那懸崖底竟然是一條水流很是急的河流,蕭裕順着河流整整找了一年,只找到了已經泡得變形的蕭乾的屍體,而柳靈兒卻沒有半分蹤跡至今也沒有下落。
“靈兒,今天就是我冊立太子的大典了,你知道嗎?你今天就是太子妃了。你一定很高興對不對?靈兒,你要快點回來,要不然就趕不上了。知道嗎?要快點哦!”蕭裕含着眼淚嘴邊揚着苦澀的笑,輕輕地低喃着。
此時又一陣山風吹來,颳起了蕭裕的長衫,孤寂的身形在風中顯得是那樣的落寞和蕭瑟,讓人看了都有些傷感和不忍。
“裕!大典的時辰到了,該回去了。”南宮明和柳雲飛很不想叨擾蕭裕,這兩年蕭裕每天都要到這裡來和柳靈兒‘說話’,不論是什麼天從來沒有間斷過。
他們曾經勸過蕭裕放棄,不要在堅持着沒有意義的行爲,可是蕭裕總是笑而不答,每天還是照樣的來到懸崖邊,他說他不來柳靈兒會生氣、會害怕,到時候就會躲他一輩子。
“好!”蕭裕又擡頭看了看頭上出奇好的天氣,淡淡的笑了一下,靈兒,你也在爲我高興是嗎?
“裕!你知道嗎?六賢王回來了,是爲了專門參加你的冊封大典的。”三人上了馬車,南宮明爲了調節蕭裕的心情,找了一個話題。
“哦?六皇叔不是一直在周遊列國嗎?怎麼這次捨得回來了?我記得我上次見六皇叔還是在七年前,他總是行蹤不定,就連父皇都找不到他,這回是怎麼找到他的?”蕭裕一聽六賢王回來了還真是有一些小小的意外。
想當年這位六賢王就鍾情于山水之間,從來都是山裡來水裡去,暢遊於天地間,讓他那個整天面對奏章和國家大事的父皇好生的羨慕的到眼藍,恨不得把當年還是十二歲的蕭裕抓過來綁在龍椅上,好讓他也自由於天地間。
“哪兒是皇上找到他的,是六賢王聽說你要被冊封太子自己回來的,而且還帶回了一個女兒。”南宮明很是八卦的說道。
“女兒?賢王妃什麼時候生的女兒?我怎麼不知道?”蕭裕有些意外的問着南宮明。
“這個女兒不是賢王妃所生,是賢王在遊列中認的義女,不過我聽說,六賢王和賢王妃對這女兒可是十分的寵愛,這回回來也是要爲這個女兒尋一個好夫婿。”南宮明充分的發揮了八卦精神,把自己說打聽到的消息全部的、毫無保留的全告訴了蕭裕,那個表情就像是爲了討好主子的狗腿奴才一樣。
“哦?那好啊!正好你和雲飛都還沒有娶妻,這可是個良緣啊!”蕭裕突然好心情的打趣道。
“可別拉上我!還是讓南宮明去吧!”柳雲飛一聽蕭裕提到自己,立馬搖着頭否決掉。
“我也沒興趣,不過,我還真是好奇,能讓六賢王認爲女兒的女子會不會像賢王妃一樣,是個……呃……心直口快的女子。”南宮明猶豫了一下,纔想了一個比較文雅的說辭,其實賢王妃絕對是個毒嘴婦,專挑人的難堪來找話題,得罪她的人絕對是沒有好日子過。
“六王嬸也就是爽直一些,爲人還是很好的。”蕭裕對這個六王嬸還是蠻有好感的。
“殿下,宮門到了,請下車!”外面傳來了侍從的稟報聲,蕭裕和南宮明還有柳雲飛三人起身下了馬車,南宮明和柳雲飛先到大殿等候,蕭裕回到太子宮換下身上的長衫,穿上了明黃色象徵了權勢身份的太子朝服。
“太子冊封大典開始!”隨着一聲報曉,樂隊奏起了莊嚴而隆重的樂曲,蕭裕隨着樂曲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大殿,單腿跪在朝堂之上,聽着冊封的聖旨,從皇帝手中接下儲君的印章,最後,和皇上一起站在朝堂上的最高處受着所有文武百官的朝拜。
蕭裕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看向了已經滿頭白髮的柳丞相,兩年前當柳丞相聽到柳靈兒墜崖的噩耗後一夜白髮,丞相夫人則是一病不起,至今還是昏迷不醒的躺在牀上成爲了一個活死人。
柳丞相擡起頭對上了蕭裕望過來的目光,兩人同時都露出了一抹心酸的笑容。
大典過後,就是慣力的宴席,在宴席上所有的官員都來給蕭裕敬酒道賀,蕭裕至始至終都是很有禮儀的微笑回敬,但是誰都看得出蕭裕的笑裡都帶着悽楚。
“六賢王、賢王妃到!”一聲通報過後,就見一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摟着一位面貌嬌美的婦人款款的走了進來。
“六弟、六弟妹!你們還知道回來啊!”老皇上有些吃味的說道,憑什麼他就可以逍遙自在,而自己就要守着這勞什子的皇位,不行,看來要趕緊找個機會把這皇位扔給蕭裕,自己也好帶着愛妻逍遙快活去。
“皇兄!臣弟好不容易回來一回,你就給臣弟這麼一張臭臉。”六賢王不悅的撇了撇嘴。
“沒讓人把你們趕出去就不錯了,一出去就不知道回來,別忘了!你現在的逍遙日子是誰當初犧牲了自己成全你的!”老皇上一副‘你個知恩不圖報的白眼狼’的表情斜瞅着六賢王。
“好啦!好啦!臣弟這不是回來了嗎?而且臣弟這回也不走了。”六賢王擺了擺手,他最受不了老皇上提起這件事,就像是老和尚唸經一樣,沒完沒了。
“不走了?真的?你捨得?”老皇上不相信的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