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御看了一下那兩位女生,叫人立刻打電話,還進行了急救。
這事的突然發生,讓周圍的人都愣了片刻,連帶着真正的死者李清雅也變得不再重要,還有好些人都害怕的離開了。
雖然誰也沒再說,但是極大部分的人心底都認爲,這是宛如做的,是她使得妖法。
雖然北冥御做了急救,但兩人看上去沒有半點轉醒的跡象,又因爲李清雅的事不僅報了警也叫了救護車,很快就把兩人送到了醫院去。
我離得不算遠,因此聽到急救的人員對駕駛員說,直接去光華醫院,因爲離這裡是最近的醫院,也可以說是這一片所有學校裡唯一的一家醫院。
“光華?”
我重複了一邊,想問問容淺她昨天后來跟蹤宛如還發現了什麼,可一轉頭髮現她不見了。
容淺的眼睛裡也有這種綠絲,而且剛纔那兩個女生倒下去之前,眼底的綠絲是非常濃郁了,而後纔出現黑色的點狀物。
這兩種東西都給人一種非常煩躁的心情,似有一股無名的烈火在心底燃燒,蓄勢待發。
我找了一圈,沒看到容淺,也沒看到宛如,心底有些焦急,打她手機是關機狀態。
無奈之下,我只能先去找楊昕,誰知我還沒回到教室,就看到楊昕和鳳新焦急的走來。
“什麼?淺淺她不見了?”
我有些震驚的望着楊昕和鳳新,楊昕非常肯定的點點頭,“她剛纔回來拿東西時,宛如來找過她,說自己已經和北冥教授發生過關係,還給她看了照片。淺淺氣的要死,怒氣衝衝的追着宛如跑出去了,那樣子看上去很令人擔心。而且,而且我還看到——”
“看到什麼?”
“看到淺淺身上有黑色的點狀物。”楊昕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們剛纔還聽說有兩個罵宛如的女生突然間就昏倒了生死不明。救護車開走的時候我也看到了,車子裡都散發着黑色的點狀物,我怕我怕淺淺也——”
“不會的。”我厲聲否決,“她的命不會這麼簡單再次失去,不會!不管怎樣,現在把淺淺找到纔是上上之策,人在憤怒的情況下最容易做錯事了。我們三個分頭找,隨時保持聯繫。”
“好。”
我們一起出了校門,鳳新和楊昕往東邊走去,我一個人走西邊。
我不知道容淺會去哪裡,把她經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也問了好些人,都說沒看到容淺,楊昕那邊的答案也是一樣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溜走,我們的心也跟着焦急。我站在烈日下,看着金燦燦的陽光,忽然無比想念殤溟。
“如果你在,是不是可以隨時找到淺淺?殤溟,我失去了你,我不能再失去淺淺。請你告訴我,她到底去了哪裡好嗎?”
要是殤溟在,這種事分分鐘能搞定。我沿着街道朝前走着,忽然和一個女人撞了一下,她看了我一眼,繼續往前走,但她的眼底藏着綠絲。
而前面另一個女人從對面的光華醫院出來,我一開始不知道那人是誰,直
到她身上浮現綠色點狀物,我纔想起原來是白依依。
我沒有跟上去,看到光華醫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們一直再想容淺會去哪裡,怎麼就沒想過宛如會把容淺引去哪裡?
前者要找出來不是太難,只要她去過那些地方就一定有發現。可是後者就不是這麼容易了,我們對宛如是完全陌生的。
於是我打了個電話給楊昕她們,得知她們已經託人在問宛如經常去的地方了。
我站在路邊,看着對面的醫院,心想反正那兩個女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作爲校友去探望並沒有不妥。
“既然來到這裡,不管怎樣,先進去看看也好。”
於是我果斷過了馬路,只是在進醫院前,我留了個心,也考慮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給後玦打了個電話,他手機也關係,於是就微信留了言。
收起手機,我果斷走了進去。
一腳踏入醫院的時候,我整個人猛然一震,腦海裡瞬間似海水翻涌,十分難受,一顆心也不明緣由的狂跳起來。
這家醫院的感覺令人非常的不舒服,我睜眼望去,發現醫院上的天空呈現灰色,而且很多黑色的點狀物圍繞在醫院周圍。
即便沒有任何人肯定的告訴我答案,我也知道這家醫院有着不是人的東西在內。
站在一側,我慢慢穩定了心神才往裡走。
一進急救大廳,我就聽到很多人哭泣的聲音。
搶救室門口有個女人拉着醫生的白袍苦苦哀求,“只要你救我女兒,我多少錢都願意給,求求你,求求你們救救她吧!”
醫生嘆了口氣,說,“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們真的沒法做事。”
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怎麼都不肯鬆手,“醫生,我有錢,只有你救我女兒,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一百萬夠不夠!”
那個男醫生本來掙扎着,忽然又停了下來,也不再推開女人拽着自己衣服的手,還很好心的扶起了女人。
“夫人,這種事不是錢能解決的,生死有命,自有天定,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
雖然這話的確是醫生該說的,但我從他的一系列的行動裡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聽到女人說一百萬的時候,眼底的光輝是騙不了人的。
“不,我不要!我女兒不能死,不能!”
女人發了瘋似的拽着醫生不肯放,醫生很無奈,嘆了口氣,對着身邊的護士說,“這位夫人情緒太激動,你先扶她去裡面休息一會。”
護士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聽話的帶着女人去了裡面的休息室。男醫生看了眼另一邊的一家家屬,什麼也沒說,就直接往裡面走了。
相對於這個女人的如此激動,另一邊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蹲在地上低聲抽泣。
醫生離開沒一會兒,搶救室裡就有人推着平車出來,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一看到平車上的人,從低聲的抽泣終於化作了哀嚎,趴在平車上哭的很傷心。
我從頭到尾都站在一邊,也看的清楚,這個推出來的人的確
是之前兩個女生中間的一個。
而這個,身上的黑色點狀物已經完全不見了。
“請節哀。”
她哭了一會兒,忽然擦乾了眼淚,摸着女兒的臉,笑着說,“媽媽帶你回去吃你最愛吃的紅豆糕,你每天都要吃的,今天媽媽做了好多,你一定要全部吃完哦,吃完了,媽媽就給你買你最愛的那件大衣,好嗎?”
女人的一句話差點把我弄哭,試問一個母親要對自己的女兒說出這句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她不想承認,只能給自己加註謊言。
她孤身一人推着平車就往外走去,背影很可憐。
她才走沒多久,我就看到之前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少了那份歇斯里地的悲愴,臉上帶着細微的笑意。
她前腳纔出來,後腳就有護士推着另一輛搶救車出現,搶救器材都備足了,一行人往另一邊的電梯走去。
“又是他,藉着誤診死亡來騙家屬的錢,還藉機宣揚自己的醫術,也不知道院長怎麼就不找人查查他的,這簡直就是敗壞我們的醫院的名聲。”
他們前腳才走,後腳從搶救室裡就出來兩個醫生,聚在一起議論着。
“上兩個我是不知道有沒有死,但這個我剛纔趁機偷偷去看了一下,的的確確是死了,我還拉了張心電圖,都是一直線,而且過了最佳搶救的六分鐘,沒戲了,這次你就等着他遭殃吧!”
我心裡一抖,這個女生真的死了?可是那個醫生看上去那麼的有信心。就算宛如那次是個巧合,白依依是個意外,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的,他一定有什麼是不爲人知的。
我一路跟上去,才發現他們是去的三樓手術室。
那個男醫生站在門口對女人說,“短信剛纔有提醒了,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活潑的女兒。”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女人感激的抓着醫生的手,好像自己的女兒百分百會沒事的。因爲那邊是手術室,我進不去,只能躲在一邊等着。
手術沒想象中的久,纔等了一小會,我突然感覺到沉悶的壓抑感,睜眼一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面前走過。
她雖然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的口罩,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宛如,因爲她身上的粉色的點狀物十分明顯。
此時的她手裡拿着一個長方體的盒子,往手術室走去。那盒子通體漆黑,盒子裡隱隱約約冒着透明的金光,很漂亮,讓人很舒服,還有一種很有活力的氣息。
“那個是什麼?”
“壽命。”
我回頭一看,身邊沒人,但音色卻清晰的闖入我的腦海。
“越純潔的人的壽命顏色就越漂亮。”
“壽命?”
我習慣性的咬住嘴脣,然後看到宛如走進了手術室,沒多久,手術室的燈就滅了,醫生出來告訴家屬,說人已經脫離危險。
宛如一會兒就走出來離開了,與此同時,手術室裡開始漂浮粉色和綠色的點狀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