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梳妝,去拜謝親人,給各位長輩敬茶。然後回到房中重新沐浴、梳頭、換衣、上妝,再出去敬茶,聽從母親的訓誡,然後接受各位長輩的祝福,再回去沐浴、梳頭、換衣、上妝,不過卻不能帶大的首飾,弄完之後去大堂,由母親親自將代表成年和已有婚配的首飾佩戴在頭上,如此,及笄禮就算完成了。
蝶鳶的房中的描金香爐中燃着淡淡的伽南香。蝶鳶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中絕美的容顏有些失神。
“想什麼呢?”上官夕看着自己美麗的女兒笑的溫柔。
蝶鳶回過神來,拉着上官夕的手說:“母妃,孩兒這次回來是不是沒多久就要嫁到龍蕭了?”
“孩子,你的姻緣早已天註定,說什麼讓你和龍蕭十二王爺相處一年培養感情,那些都不過是些說辭而已。母親知道,你即使嫁去龍蕭,你也會幸福,因爲你是我上官夕的孩子。我從小鍛鍊你,自然相信你會生存的很好。孩子,你要試着放下心結去接受你未來的夫君。因爲,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要嫁去龍蕭的。這件事,其實早在你出生前就已經定下了。”上官夕溫柔的拿着玉梳給蝶鳶梳着如墨的長髮。
“母妃,孩兒還沒有找到父王,怎麼能這麼早就嫁人?”蝶鳶還是有些抗拒的。上官夕無奈的苦笑,梳頭的手頓了一下,說:“你父王曾經對母妃說過,如果有一天有大事決定,而他不在的話,就讓母妃全權處理。所以,這次你放心的嫁人吧,你父王的事情,母妃會想辦法的。”
“母妃莫擔心,孩兒上次查到消息,父王可能去了龍蕭,所以這次,孩兒嫁去龍蕭也可以去查父王的下落了。”蝶鳶轉過身將頭靠在上官夕的懷裡,上官夕摸着蝶鳶的頭髮嘆了口氣,拿起梳妝檯上的紫金飛鳳玉翅寶冠帶到蝶鳶的發上。
按風瀾後宮的規矩,皇后帶九鳳,皇貴妃帶五鳳,公主可以帶三鳳。其餘人都不可以帶鳳。
穿衣時,皇后穿正紅,明黃,皇貴妃穿紫紅,其餘妃子穿桃紅,粉紅等。對於公主的衣服的顏色倒是沒有太多的要求。不過在公主的佩飾上是極爲講究的,風瀾現今就這麼一個公主,吃穿用度皆是最上品。可見蝶鳶的榮寵已經達到了極點。
在整個加藍大陸,不管是哪國的女子,在十五歲如果已經許嫁,就要行及笄禮,要是沒有許嫁,那麼在雙十年華的時候就必須要行及笄禮了。不過風瀾的女子一般的嫁的早,很少有將女子留到十八還未嫁的。
不過在龍蕭就要好很多龍蕭的姑娘大多是到了十五開始許嫁,大部分人家都喜歡講閨女在家留上兩年,基本出嫁的都是十七八的姑娘。不過,許嫁都很早。
然而夜涼就不是這樣簡單了,女子到了十七纔可以行及笄禮,在許嫁後,必須一年之後才允許嫁出去,所以基本上到了出嫁的年齡時,姑娘都已經到了十八以上了。
“母妃,不是要孩兒回來舉行小型的及笄禮嗎?”蝶鳶看着自己頭上的寶冠,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及笄禮的過程?
“傻孩子,母妃這樣告訴皇后娘娘才能在你及笄前見你一面,母妃有誥命在身,想入宮還要得到皇后娘娘的首肯。”上官夕無奈的看着蝶鳶,自己的孩子行及笄禮,卻成爲了國家交際的手段,這讓一個做母親的心裡怎麼能好受的了。
在外人看來,皇上給蝶鳶大辦及笄禮,是無上的榮耀,可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卻不能親自爲自己的女兒正大光明的行笄禮。這是怎樣的折磨。
“母妃,是孩兒不孝了。”蝶鳶看着梳妝鏡前的珠寶匣子,裡面滿滿當當的裝着各種華貴而美麗的珠寶首飾。在匣子旁邊擺着各色的脂粉、胭脂、蔻丹等。
“不管你的事,這都是命啊。”上官夕拿起一隻梨花碧玉簪子對着蝶鳶的髮髻上比劃着,笑着說:“這些都是母妃當年的嫁妝,母妃現在都給你,你要嫁人自然就是在皇宮中嫁人。所以母妃現在就將這些給你,你帶着。”
蝶鳶看着這滿滿的珠寶匣子,這匣子分爲五層,光是外面的匣子都是價值千金的。這是一個金色香木鑲明珠的獸皮包邊的匣子,第一層都是些簪子之類的。第二層是步搖流蘇,第三層是些鐲子、鏈子。第四層是些明珠寶石。第五層是些瓶瓶罐罐的。
“這層是什麼?”蝶鳶看着第五層的瓶瓶罐罐的,不解的看向上官夕。
“這些都是些種子,當年我的母親告訴我,這些都是我們上官家的寶貝,可是嫁給你父王后,從來沒有種過這些。如今,母妃也沒了這些心願了,現在就將這些給你,你若好奇,就種些看看。”上官夕看着那些瓶子,淡淡一笑。
“母妃,孩兒知道,這次私下見了母親之後,今後這樣的機會再是難有的。”蝶鳶抱着上官夕的腰,卻沒有任何表情。
上官夕看着這個酷似自己的女兒,在心底微嘆。希望女兒今後的路不要太難走的好。
“大人,明日就是瑾翊公主的及笄禮了。”小霜看着池塘裡的錦鯉開心的說。
秦羽璉淺淺一笑道:“魚兒的耐心該到頭了,也該翻騰出些浪花了。”
小霜捧着魚食站在秦羽璉身邊看着秦羽璉將魚食撒入水中引來了大批的錦鯉。
“大人,這魚兒在翻騰也不會有多大的水花吧?”小霜看着池塘中的魚兒在不停的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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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魚兒可不是一般的魚兒啊。錦鯉怎麼會少了能耐呢?可是,咱們也不能讓這魚兒攪混了水,讓我們看不清水中其他景色啊。”秦羽璉抓起一大把魚食撒入水中,看着池中的魚兒不停的撲騰,片刻,對着身後的幾個侍婢說:“你們去給我拿跟魚竿來。”
身後的侍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去拿魚竿的。
小霜回頭看向侍婢們,冷冷的說:“怎麼?我家大人的話爾等沒有聽見嗎?要不要我家大人告訴你們王妃和公主你們怠慢我家主子啊?”
幾個侍婢戰戰兢兢的跪下,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說:“請秦姑娘見諒,您是我家王妃和瑾翊公主的貴客,我等怎麼敢怠慢呢。只是,這池塘的錦鯉都是王妃平日裡最喜愛的,平時,我等都不敢輕視,更何況大人要魚竿釣呢?”
“原來如此,那璉也不爲難大家了,你們給我找根竹竿吧,璉不會讓你們爲難的。王妃和公主問起來,璉會幫你們擔着的。”秦羽璉體貼的看着衆宮女。
“璉姑娘想要魚竿你們給她就是了。王妃不會怪罪你的。”輕靈優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蝶鳶領着一衆婢女走了過來。
蝶鳶從身後婢女手中取來了魚竿遞給秦羽璉,轉頭對一衆婢女說:“秦姑娘是我和王妃的貴客,她要你們做什麼,你們照做就是,不必顧忌。本宮和王妃亦不會怪罪你們的。”
“是。”婢女們齊聲答應了。
秦羽璉接過魚竿笑了。
“你們都退下,本宮要和秦姑娘聊聊。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蝶鳶將婢女們全部趕離池塘邊。
小霜索性做到秦羽璉腳邊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秦羽璉看着蝶鳶半晌,說道:“鳶姑娘,璉可能會打擾你很久,看在我們朋友一場,讓璉跟着你吧。”
微風輕輕撫過秦羽璉垂在肩上秀髮,秦羽璉將釣魚線放到水中,看着水中的魚兒,嘴角揚起。
“璉姑娘放心,蝶鳶不會趕璉姑娘走的,璉姑娘願意叫蝶鳶的名字,蝶鳶就知道,璉姑娘是不會害蝶鳶的,至於你爲什麼要跟着蝶鳶,這是璉姑娘的事情,蝶鳶不會干涉。”蝶鳶看着水中的錦鯉,淡淡的說。
秦羽璉的魚竿下沉了,但是她卻不急着拉竿,而是看了一眼蝶鳶繼續說:“這魚兒終歸是喜歡鬧出點風浪的。”
蝶鳶看着下方的錦鯉,又看看池中碧玉無瑕的荷葉和掩映其中的亭亭玉立的蓮花,淡然的說道:“這魚兒愛鬧騰就讓它鬧騰吧。這平靜的池水需要魚兒鬧騰鬧騰,這日子纔不會過的太過平靜。”
秦羽璉斜睨了一眼蝶鳶,微微一嘆,看了下面的小霜一眼。
小霜會意,開口道:“鳶姐姐,這魚兒鬧騰倒是不怕,可是要是折損了池中的荷花,那豈不是不美了?”
蝶鳶看向小霜,眉眼間都是淺笑,“這平靜的池水,正是有了魚兒的鬧騰才讓生活多了些樂趣的。這蓮在水中生活這麼久,又豈是那麼脆弱的?”
秦羽璉莞爾,是啊,在池水中長的這麼好的蓮花,又豈是小小的魚蝦就能折斷的?
小霜瞭然的點點頭,給秦羽璉眼神示意:大人,瑾翊公主並不是簡單的公主。您擔心的多餘了。
秦羽璉沉默片刻,笑着收起魚竿,看着還掛在魚鉤上的錦鯉,將錦鯉提到蝶鳶的面前說:“那麼,就放任魚兒吧,看來有時候並不需要打漁的。”
及笄禮
鳳楠熙和鳳雪漪走到御書房中,恭敬的對着坐在御案前的皇帝行國禮道:“風瀾國主陛下,不知道您召喚本王和皇姐來這裡所爲何事啊?”
風瀾皇帝鸞天陽看着面前的鄰國的龍子鳳女。眉頭一皺,走下御案,來到鳳雪漪身邊。
“明日就是我風瀾的公主瑾翊公主的及笄禮,瑾翊已經和楠熙訂婚了,所以現在楠熙王爺,你對於我風瀾不是外人了,有些話,朕這個做長輩的想先對你說。”
御書房內的龍涎香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卻並沒有給身處御書房的鳳家兩姐弟安心的感覺。
常年生長在深宮中的兩人對着龍涎香都麻木了。
此刻,鳳楠熙和鳳雪漪互看一眼,目光中都有着疑惑,還有着一絲瞭然。
他們都想到了從龍蕭來時,他們的父皇讓他們帶的那封信。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那封信上具體寫了些什麼。
於是,此刻,兩個龍蕭的皇子皇女都很有禮的說道:“風瀾國主陛下,有什麼話請說。”
鸞天陽看着此刻顯得恭敬的兩個在鄰國地位並不低的人,突然爽朗的笑了。